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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容家三少爺入獄

2024-07-04 23:19:29 作者: 人魚草方

  起先簡悠筠還在雲雀樓的大廳里焦急地來回踱步,一群衙差突然闖了進來,簡悠筠當即嚇得臉色都白了,沒想到啊沒想到,昨日只不過是打擾了容三少爺和軟心的好事,今日居然派了這麼多人來抓她!在緊張和害怕的情緒中,她把容家上下都罵了一遍,容家的人都不是好人,容少濂餵她毒藥處處欺負她,這個容鶴軒更誇張,居然如此小肚雞腸睚眥必報。

  不行!絕對不行!她簡悠筠可不想因為這麼一點點小事,毀了她前途似錦的一生。她決定了,她要帶著她的小金庫,忍痛和娘親告別,去一個誰都不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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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悠筠這離家出走的念頭剛冒了出來,只見這群衙差匆匆上了樓,「咚」地一聲,容鶴軒和軟心所在的廂房被衙差粗暴地踹了開來,不久後,依然處於迷糊狀態的容鶴軒被人帶了出來。

  直到衣衫不整的容鶴軒被官差強制壓到樓下,他才如夢初醒地瞪大了眼睛,那張桃花臉瞬間漲得通紅,對著衙差怒斥了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我爹乃是當朝兵部尚書容談,本少爺乃容談的小兒子容鶴軒。你們竟然敢這麼對我,我警告你們,如果我今天少了半根汗毛,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定要你們今後家宅不寧,生不如死!」

  壓住容鶴軒的兩個衙差臉色變了變,其中一個立即鬆開鉗制住容鶴軒的手,上前拱了拱手道:「還望容三少爺息怒,小的們只是奉命行事,您請放心,小的也相信這件事情跟您無關。不過和您在一起一個晚上的姑娘就這麼無緣無故的死了,按照規矩,小的必須先把您帶回去問清事情的經過,也好和大人有個交代不是?」

  「放屁!用你們的腦子想想,本少爺能殺人?還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殺人後等著你們來抓?」容鶴軒快要氣炸了,就差一腳狠狠地揣在衙差的臉上了。

  「三少爺請息怒,是小的們不長眼,不知道是三少爺您大駕光臨。」原本已經走出去的衙差統領聽到聲音忽然折了回來,他一腳揣在鉗制住容鶴軒的其中一個衙差身上,大吼道:「鬆開鬆開,你們都給我鬆開!幹嘛呢!誰讓你們這麼抓著三少爺的!」

  聞言,衙差們紛紛鬆了手,只見那統領立馬換了副諂媚的嘴臉為容鶴軒擋了擋衣袖上的灰塵:「三少爺,您就別跟我們這些奴才一般見識了,小的們都不長眼,我回去定會好好調教,您別見怪,改日我們一定親自上門給您賠禮道歉。」統領說完又掃視著周圍一圈衙差:「你們放聰明點,還不跪下給三少爺磕頭認罪?」說完,所有人都跪在了容鶴軒的身邊。

  容鶴軒的臉色終於改善了不少,他嘴角拉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高傲地掃視了跪著的眾人,有些囂張地說:「本少爺今日心情好,便大人不記小人過,姑且饒了你們這群瞎了眼的奴才,還不快滾!」

  「是是!小的們這就滾!」統領向眾人使了個眼色,抬腿準備出去,卻又被容鶴軒叫住,他十分不爽地皺緊眉頭說:「本少爺是讓你們滾出去,不是讓你們走出去,聽不懂人話嗎?」

  「對對對!三少爺說的是,我們這就滾出去。」統領第一個躺在了地上,順著地板向門外滾去,接著,三三兩兩的衙差皆有樣學樣,滾了出去,頓時雲雀樓的門外圍了一群百姓,都好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容鶴軒的嘴角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嘖嘖,這容鶴軒真是囂張跋扈得很啊!」阿帥小聲嘀咕了一聲。

  不知是不是這話被容鶴軒聽見了,只見他面色一沉,側過頭來狠狠瞪了阿帥一眼,怎奈那容鶴軒天生長著一副桃花媚眼,就算是怒目而視也生不出半點的威嚴來。阿帥自知說錯了話,緊張地縮了縮脖子,好在容鶴軒並未計較,他一甩袖,便向門外走去。

  待容鶴軒走遠後,那些平日裡與軟心交好的姑娘紛紛低聲抽噎起來:「軟心死得這麼慘,難道就這樣輕易放走了那容鶴軒……」

  「是啊,軟心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這些當差的都官官相護,視人命為草芥,軟心妹妹死得好冤啊!」

  「娘親,悠筠好怕怕,軟心姐姐是怎麼死的?」簡悠筠疑惑地湊到簡花花面前,裝作一臉無知地詢問道。

  簡花花習慣性地舉著桃花蒲扇半遮著臉,哀怨地看了一眼容鶴軒消失的方向:「是被人用刀子捅死的!哎,我可憐的姑娘哦……」說完,也跟著眾人嚶嚶抽泣起來。

  因為雲雀樓出了命案,來往的客人也因此少了不少,簡花花和眾姐妹們也無心接客,於是簡花花乾脆關了雲雀樓的門歇業一天,為死去的軟心置辦起喪禮,就在眾人坐在軟心的靈前傷感時,出去置辦物品的二老板齊爽忽然匆匆忙忙跑回了雲雀樓。

  「哎喲,花花啊!」她一回來就大聲嚷嚷起來。

  「怎麼了?」簡花花有些疲累地靠坐在靈位前的太師椅上,抬眼看向一臉慌張的齊爽。

  「我剛剛出門,你猜我聽著什麼了,那容鶴軒居然被關進大牢里了!」齊爽的聲音將周圍眾姐妹全部吸引了過來。

  「什麼!」簡花花不敢相信地大叫一聲。

  簡悠筠剛準備回房,聽見簡花花這一聲驚呼,立馬駐足凝聽起來。

  「怎的就被抓進大牢里了?那容鶴軒可是容談的小兒子啊,誰敢動他!」

  「嘿,你們聽我說啊,我聽說軟心死後,容鶴軒回到家中本來相安無事。但是容談在外面聽說容鶴軒殺人的事情,立馬派人去調查,發現軟心死亡前的這段時間一直是和容鶴軒在一起的,這不是容鶴軒乾的還能有誰?容談一時之間勃然大怒,讓人把容鶴軒關進了大牢里。」齊爽有些激動地說。

  「謝天謝地,老天真是開眼了,看不出來,這容大人還是個鐵面無私的主。」簡花花一聲感慨。

  「可不是,早聞容談在朝為官多年,一直鐵面無私,從來不會徇私枉法,聽說前些年他的大舅子潘大人犯了大案,是容談親手搜集證據,把他收押大牢的。你忘了嗎,那潘大人在南門問斬時,可轟動一時啊!我本來也不信真是容談親手辦的,今日看來,這事應該是真的!咱軟心總算沒有白死啊!上天長眼啊!」齊爽邊喊邊跑到軟心的靈堂前大哭起來。

  這之後再無人說話,仿佛眾人都在感慨世事無常。

  簡悠筠回到自己的房中,點燃了房中的燭火,托著下巴對著眼前的燭光發呆,燭火在風中搖曳不定,倒有點像她此時的心情。

  軟心來雲雀樓的時間並不長,簡悠筠與她也不算太親厚,來來往往雖說過的話並不多,但軟心待她還算客氣,並未把她當做傻子看待,怎麼說也算個點頭之交,對於軟心的死,她的內心還是有點難過的,也想找到殺害軟心的犯人,以慰藉她的在天之靈。

  這些日子裡,聽來往的姑娘提起,也大概知道了一點事情的經過。

  軟心姑娘是早上被她的隨身丫鬟小紅髮現死在廂房裡的。本來打擾姑娘服侍客人是不應該的,但是軟心有輕微的哮喘,每天都有定時吃藥的習慣,所以無論接待什麼客人軟心都會每日清晨定時前去服藥,但那日,小紅髮現軟心過了服用藥物的時辰都沒從房間出來,身為軟心的貼身丫鬟,怕她起來犯了病找自己麻煩,便硬著頭皮敲響了軟心的房門,哪知道敲了半天都沒人開門,小紅覺得很奇怪,便把門硬推了開來。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混合著屍體腐朽的味道熏得她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暈過去,下一秒她就看見軟心衣衫不整的躺在血泊之中,一把小刀正不偏不倚的插在她的胸口,小紅嚇得放聲尖叫起來。就在這時,床上發出了聲響,床上的帘子突然被人掀了起來,走出來一個全身上下都沾滿鮮血的男人,那個人正是容鶴軒。

  按照常理,軟心應該自昨晚到被小紅髮現的這段時間裡,都和容鶴軒在一起,按照小紅的描述,這容鶴軒的確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事情本來可以順理成章,但是不巧的是那晚簡悠筠給這兩人喝下了帶有迷藥的酒水,她親眼看見兩人被她迷暈了過去,按照道理,不到天亮,迷藥的藥性都不會過,任誰都不會醒過來。再加上簡悠筠那晚躲在屏風後的所見所聞,她確定這容鶴軒根本就沒有殺死軟心的理由和動機。

  簡悠筠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這件事一定不像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容鶴軒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按照寧國的法律,無論王親貴族,殺人都是要賠命的,如果她不出來作證,這容鶴軒真的很有可能被砍頭。

  簡悠筠的內心做著劇烈的心裡掙扎,那容鶴軒畢竟是容談最疼愛的小兒子,應該不會怎麼樣吧?如果容鶴軒真的是被冤枉的,一定能幫他查出真相的!

  「啊啊啊啊!真是要瘋了啊!」簡悠筠大喊了一聲。

  正巧從門口路過的阿帥全身打了個哆嗦,小聲抱怨了一句:「這個傻子又抽風了!」

  花都大牢。

  黑暗的角落裡,一個人影蜷縮在那裡,隱約間能看出那人穿著件做工精細的青色綢緞長袍。

  不遠處忽然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人影動了動,猛地站了起來,腰間玲瓏剔透的雕花玉佩也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了幾下,那人一下衝到了大牢邊,雙手緊緊握住了鏽跡斑斑的牢房欄杆,向外面的人大聲問道:「玉聲,查得怎麼樣了?」

  「少爺,還……還沒有查出對您有力的證據。」玉聲一張黝黑的臉上滿是哀愁,聲音里也帶著哭腔。

  「不可能!你給我繼續查,我爹他不會不管我的!不會的……我沒有殺人……我沒有……」容鶴軒原本神采奕奕的桃花眼裡此刻滿布陰霾,白皙的皮膚上也沾滿了暗色的灰塵,這讓他原本顯得光彩照人的面容變得黯淡起來,他一邊不敢相信地搖頭一邊往後退,腳後跟一絆,險些栽了個跟頭。

  「少爺,你聽我說,咱老爺就是那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前些年舅老爺犯了案,他二話沒說就把他關了起來,親手將他送上了斷頭台。舅老爺死後,老爺因為過分悲痛連著大病了幾個月,吃了三年齋飯!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後悔的,你要相信,老爺最疼的就是你了,舅老爺那是真的犯了事的,而您是被冤枉的,老爺一定會找出證據給你伸冤的!」

  「找找找……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我天天被關在這個鬼地方都快要瘋掉了!等他找到證據,我估計早就受不了,死了都不一定!」

  「少爺,您可別瞎說啊,您福大命大,肯定不會死的!您仔細再想想,軟心死的那日可有遺漏什麼重要信息,有沒有什麼人能證明你是無辜的?」玉聲焦急地看著牢房裡一臉煩躁的容鶴軒。

  容鶴軒在牢房裡來回走了幾圈,他走著走著,腳步忽然停了下來,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帶著僵硬笑容的陌生的臉。

  「對!玉聲,我想起來了,軟心死掉的前一天晚上,有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頭曾經給我們送過水!你讓我想想,我想想她的樣子。」容鶴軒焦急地來回踱步,仔細回憶著那日見到的女子,隨即腦中浮現出一張模糊的面容來:「她的穿著很樸素,髮髻梳得也很簡單,不像雲雀樓的其他姑娘,只單單別了一支木質髮簪,瓜子臉,不施粉黛,對了,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好像還有兩個梨渦。你快點去幫我找到她,也許她可以給我作證!」容鶴軒激動地抓著大牢的欄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少爺你放心,玉聲這就去雲雀樓找那個姑娘。」說完,玉聲便匆匆忙忙跑出了大牢,只留下牢房裡那一抹略顯孤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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