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只能救一個
2024-07-04 10:49:16
作者: 司九
冰冷的刀刃抵上時夏的脖頸,白予竹因為太過憤怒和激動,手有些抖,一不留神就在她白嫩的脖頸上劃了一道子,立刻有血珠沁出來。
「白予竹!」
紀承麟大喊一聲,拳頭緊攥,看他的眼神冷得能結冰,「你他媽再敢動一下試試!」
白予竹咬著牙把刀刃移開了一些,他就站在時夏身後,能看到她因為吃痛而微蹙起的眉心,輕咬著下唇忍耐著的模樣。
他真的沒想弄傷她的,白予竹強忍著才沒有說出關心的話來,板起臉朝紀承麟揮了揮刀子,逞狠的道:「是你逼我的!你放了我姐姐,我自然把她還給你!」
白予茉一聽這話就急了,想也不想的道:「不行,她是人質,不能隨便放走,怎麼也要等到我們安全離開才行啊。」
紀承麟狠狠瞪了她一眼,簡直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開口語氣森冷,「我還真是小瞧你了,小小年紀就這麼惡毒,到底是誰教你的?」
不過此時他顧不上白家姐妹,全部的心神都放在時夏的傷口上,朝白予竹大吼:「你就不能給她止止血嗎!」
白予竹回頭看了看,正好發現桌上有包紙巾,抽出兩張,胡亂給時夏擦了擦。
紀承麟咬得牙齒咯吱作響,「你輕點兒,別弄疼她。」
白予竹瞪他一眼,卻還是下意識地放慢了動作。
時夏上身被綁在椅子上,手卻還能活動,她費力地從繩圈下面抬起來,接過紙巾,「還是我自己來吧。」又看了白予竹一眼,輕聲道:「小白,你手別抖啊,萬一划到我頸動脈,可不是鬧著玩的。」
白予竹臉又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時夏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叫他小白。
「我才沒抖,你不許說話。」他嘴硬地吼了她一句。
時夏雖然受了傷,但是心裡並不慌張,眼下這一切還尚在她掌控之內。
她又看向紀承麟,對上他擔憂緊張的目光,心頭一軟,連忙道:「老公我沒事,你別擔心。」
白予茉最討厭時夏這副裝柔弱可憐的模樣,可偏偏在場的兩個男人似乎都對她很在乎,這讓她越發嫉妒不滿,趾高氣昂地命令紀承麟:「你趕緊放了我們,撤銷我們的罪名,準備出國的機票和證件,還要一輛車,等我和姐姐安全離開了,再把時夏還給你。」
白予薇從進來以後就沒說話,一直盯著時夏看,心頭妒火中燒。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像別的孕婦那樣發胖浮腫,一臉雀斑,蓬頭垢面,明明被小竹關了一天,居然也看不出一點憔悴的模樣,甚至還比懷孕前更加光彩照人了。
嫁入紀家的生活就這麼滋潤?
如果不是時夏和安芷橫空出現,搶走了紀家的兩個男人,如今享受這一切的本該是她!
時夏察覺到她的目光,回望過去。
白予薇和白予茉這段時間在看守所里沒少吃苦頭,原本一頭精心護理的長髮被胡亂剪短,發質也毛糙了許多,臉色更是黯淡憔悴,看起來就跟外面的路人沒什麼兩樣。
時夏心情很好地朝她笑了笑,淡淡的道:「白小姐,看來牢獄生活並沒有讓你的思想得到改造啊。」
白予薇也顧不上在紀承麟面前遮掩自己的模樣了,冷笑一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時夏,咱們來日方長。」
只要今天她能得救,這筆帳她遲早要討回來。
「誰說我能把你們兩個都弄出來的?」
紀承麟抬手捏了捏鼻樑,看了白予竹一眼,「你真以為紀家在海城就能一手遮天了?抱歉,我們全家可都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
白予竹愣了一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她們倆犯罪的證據確鑿,已經上報給了檢察院和法院等待判決,坐牢是板上釘釘的事。」
白予茉聽到這話也急了,「那你為什麼還讓人放我們出來?」
「你們是綁匪提出的要求,我當然要帶人過來談判了。」紀承麟好整以暇地看著白家姐弟三人,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白予竹,你挾持了我太太,想要用她換你姐姐,可以。但是我只能替一個人銷案,你自己選,你要救誰?」
紀承麟說完,遙遙看向對面的時夏,見她藏在身側的左手,朝自己比了個拇指。
他的笑意忍不住加深了幾分。
剛才一進門,他就發現時夏一直在給他使眼色,二人長久以來的默契讓他很快發現了時夏給他做的手勢。
她先是伸出兩根手指,然後搖了搖,然後只留下食指,在白予薇和白予茉之間來回虛點了幾下。
紀承麟瞬間就明白了,時夏是想讓他故意拋出一個餌,表示自己只能救一個人出去,讓白予薇和白予茉先窩裡反。
雖然他還沒弄懂為什麼要這樣,可出於對時夏的信任,他還是毫不猶豫地做了。
果然,紀承麟說完這話,在場的幾人都愣住了。
只能救一個人出去?
白予茉連忙朝白予竹大喊,「小竹,你得救我啊!我是無辜的,我什麼都沒做,那些事都是大姐做的,我根本沒害過人!」
「白予茉!」白予薇沒想到紀承麟一句話就輕易地挑撥了姐妹二人的關係,她連忙拉住白予茉,氣急敗壞地說她:「你別中了他的圈套,誰說就只能救一個人了?」
白予茉卻不肯相信她,狠狠甩開她的手,冷笑,「怎麼,你又想勸我讓著你?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我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她再也不想回到那個地方去了!
不管紀承麟說的是真是假,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機會了!
「小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玩,你說過全家人里你最喜歡二姐的,你不能不救我啊!」
白予茉紅著眼眶,突然拉起衣袖,露出胳膊上青青紫紫的淤痕,「看守所里那些人都是瘋子,她們每天都要欺負我,我真的受夠了!」
「二姐……」白予竹也沒想到原來她在裡面過的那麼慘,可是為什麼只能救一個?那大姐怎麼辦?
白予竹看著淚眼朦朧的白予茉,又看向咬著嘴唇不說話,身體卻在微微發顫的白予薇,痛苦地抱住頭。
兩個都是他的親人,這讓他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