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藥癮

  徐子寒帶著鄧清芙到華元景苑，今天是休息日，正好18層的住戶都在家。

  緊挨著劉馨雅家的1806住著的是個程式設計師一樣的宅男，徐子寒敲門時他好像還沒睡醒，揉著眼睛一問三不知，說一直在公司加班。

  其他幾戶也是類似的情況，都是早出晚歸的上班族，每天晚上回家累得跟狗一樣，哪還有心思注意鄰居家的情況。

  只有1602住著一個退休的老大爺，白天不用上班，他回憶了一下，不確定的說，昨天下午好像聽到樓上有剁東西的聲音——正是劉馨雅出事那天。

  鄧清芙咦了一聲，反應過來，「不對啊大爺，您這是頂樓了，哪來的樓上？」

  大爺一想也是，就說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然而徐子寒卻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他拉著鄧清芙往樓梯間走，果然發現18樓往上還有一段樓梯，是通往樓頂天台的，有道鐵門鎖著。

  鄧清芙問：「叫開鎖公司來？」

  

  徐子寒掏出褲兜里的瑞士軍刀，「不用，看我給你露一手啊。」

  他三兩下就撬開了這個老式鎖頭，收穫鄧清芙迷妹一樣的目光，「行啊你！」

  二人上了天台，繞了一圈，在角落裡發現一小灘比較新鮮的血跡。

  鄧清芙臉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等著拿回去做對比。

  徐子寒疑道：「碎屍不應該只有這麼點血吧？」

  「可能是拿什麼東西墊著了，回去化驗一下就知道是不是劉馨雅的了。」

  徐子寒回到局裡匯報了下情況，目前案子還是一頭霧水，找不到兇手也找不到被害人。

  他又打開劉馨雅的外賣軟體，發現那天凌晨給她送餐的外賣員叫常山，他試著撥打常山的電話，那邊卻一直沒有接通。

  這個常山有重大嫌疑！

  羅天以警方名義給外賣平台打了電話，對方卻表示常山屬於外包公司的外賣員，和他們平台沒有直接僱傭關係。

  經過調查，發現常山屬於本地一家送餐公司的員工，於是羅天又讓人去那家公司找常山。

  公司的負責人查了員工資料，說常山住在他們公司提供的集體宿舍里，就在對面的小區。

  張黎帶人過去，找到了常山的宿舍，裡面只有他的一個同事，說常山好幾天沒回來過了。

  張黎檢查常山的床鋪，發現他的錢包和身份證什麼的都在，不像是殺了人要跑路的樣子。

  他又掀開床墊，發現下面鋪滿了一層鹽酸曲馬多的藥盒。

  這麼多處方藥，常山是從哪裡弄來的？

  而且時夏說，在劉馨雅家裡也發現了兩盒鹽酸曲馬多，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繫？

  那同事看到藥盒，拍著大腿說了句，「哎呀，本以為他改邪歸正了，沒想到又犯事了。」

  張黎問他是什麼意思，同事一五一十交代了。

  原來常山和他是同鄉，常山以前天天吸du嗑藥的，是個癮君子，把家都敗光了。

  後來他兒子得了白血病，他才下定決心戒毒，來海城打工攢錢。

  前段時間，常山有個表哥來找他，這個表哥之前也是吸du的，現在天天就跟一幫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而常山自從被表哥找過以後，行為就很奇怪，白天也不咋出去送餐了，總是半夜出去，還拿回來這些藥，堆在床底下。

  張黎又問這個表哥有沒有聯繫方式，同事說有，給了他一個電話號碼。

  「我在網上搜了下這個表哥的號碼，發現了一個戒藥的論壇，裡面有一個ID多次留下了這個號碼。」

  張黎在會上介紹道：「我研究了一下這個論壇，發現他們都是對止痛藥上癮的，湊在一起研究怎麼戒藥。」

  時夏恍然大悟，「鹽酸曲馬多有ya片成分，很容易上癮，泰勒寧的成癮性也很強，很多人手術後吃了這兩種止痛藥，就再也停不下來了，一天不吃就渾身難受。」

  張黎點頭，「論壇里除了戒藥的，還有一群人就是賣藥的，他們在帖子下面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說自己有藥。這樣誰的藥癮犯了，就可以找他們買藥——常山的表哥就是幹這個的。」

  鄧清芙問道：「劉馨雅家裡有這兩種藥，她是不是也對止痛藥上癮了啊？」

  徐子寒若有所思，「看來那天賀煜想瞞的就是這個事了，劉馨雅是他女朋友，他肯定也知道點情況。」

  正好此時賀煜也來了，徐子寒叫上時夏，一起去了審訊室。

  賀煜有點緊張，之前徐子寒已經通知他，要做好劉馨雅遇害的準備。

  看到來的是兩個熟人，他稍微放鬆了點。

  「賀煜，是你拜託我幫忙找你女朋友的，但是我希望你最好跟我說實話。」時夏遞給他一杯熱水，態度很溫和，「你告訴我，劉馨雅是不是對止痛藥成癮？」

  賀煜嘆氣，點了點頭。「她去年做了闌尾炎手術，之後一直喊疼，就讓醫生給開了曲馬多止痛，結果沒想到一吃就上癮了。」

  一開始她拿著醫生開的處方，還能去藥店買藥。但是時間長了，藥店也不給開了。

  那一陣賀煜沒什麼事，他倆還在同居，他就看著劉馨雅迅速瘦了下去，每天憔悴的不行。

  但是有一天，他突然發現劉馨雅開始好轉了，還以為她把藥癮戒了，覺得挺好。

  可後來他又發現，家裡養的小比熊犬總是莫名受傷。

  他觀察了一陣子，才發現劉馨雅為了開到止痛藥，故意把小狗弄傷，劃破它的皮膚或者把它從高處摔下來，然後帶到寵物醫院開曲馬多止痛，但是開的藥都給她自己吃了。

  牆角的狗血，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賀煜嚇壞了，趕緊把狗送了人，然後天天在家看著劉馨雅戒藥。

  倆人為了戒藥天天吵架，後來劉馨雅一氣之下讓他走人，倆人就結束了同居狀態。

  這段時間賀煜發現她老去酒吧，懷疑她是不是去酒吧打探買藥的途徑，兩個人又大吵一架，然後他就聯繫不上劉馨雅了，就是現在這個事。

  徐子寒都聽傻了，忍不住豎起個大拇指，「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聖啊。」

  賀煜無奈地笑笑，「沒辦法，我還喜歡她，就不能看著她走錯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