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夜探

  聶哲？！

  時夏瞳孔一縮，剛要開口，聶哲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按在門邊的牆上，對著她輕輕噓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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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是敢喊出來，我就跟趙瀾說是你約我半夜過來的。」

  聶哲笑得惡意，「你猜她會不會相信我？」

  「……」時夏不用想也知道，趙瀾絕對會跟她打起來的，她的疑心病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推開聶哲的手，冷冷地瞪著他，「你到底想幹嘛？不怕瀾瀾醒過來嗎？」

  「她晚上是不是喝牛奶了？」看到時夏點頭，聶哲又道，「我在裡面加了點助眠的藥，現在就是地震了也吵不醒她的。」

  「你給她下藥，不是為了來找我聊天的吧？」時夏有點摸不清他的腦迴路了。

  聶哲扯了下唇角，玩味的道：「我倒是想跟你做點什麼，就怕你不願意。」

  時夏深吸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發火，「我不想因為你讓瀾瀾誤會，但是不代表我可以讓你為所欲為。聶哲，你不要再開這種玩笑了，一點也不好笑。」

  「我真的就是想單獨跟你聊聊天。」聶哲把她堵在了牆角，兩個人挨得很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護膚品的香味，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越發勾得人心痒痒。

  他忍不住湊近又深深聞了一下，「我現在真有點嫉妒紀承麟了……」

  「有話快說，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時夏眉心緊鎖，整個人都散發著抗拒的氣息。

  她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也不代表她就能為了趙瀾當包子。

  聶哲稍微收起調笑的心思，眼底閃過一抹寒光。

  「關於我們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時夏心裡咯噔了一下，面色未變，只稍微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聶長峰的死嗎？那件案子我倒是全程跟進了，對你們家的了解還挺多的。」

  聶哲眉梢一挑，又換了個說法：「我是說，關於我和……我繼母的矛盾，你似乎好像很了解？」

  時夏這才明白，原來聶哲大費周章，是想問這個。

  她眨眨眼睛，不解的道：「你們有矛盾難道不是應該的嗎？這是你們的身份決定的，難不成你們倆還能關係好到親如母子了？」

  聶哲仔細觀察著時夏臉上神情，怎麼看她都很坦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他心下稍安，看來那天時夏說的話並沒有別的意思。也是，她怎麼可能發現他和蔡蓉蓉的關係呢。

  聶哲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

  時夏知道他還沒有完全相信她的說辭，便又故意補了一句：「你大費周章溜進來就是為了問我這個？難道你還有別的事情瞞著瀾瀾？」

  「自然沒有。」聶哲心底最後一絲疑問也打消了，又恢復了笑容溫潤的模樣，「我是怕你誤會了什麼，再讓瀾瀾對我有什麼不滿。」

  「那你放心好了，我沒什麼拆散別人的習慣，你跟瀾瀾的感情如何，我不會插手的。」

  聶哲和蔡蓉蓉的關係，是時夏手裡握的一張王牌，在殺死聶長峰的真兇沒有落網之前，她不會讓聶哲察覺到的。

  「這麼晚了，聶總還是趕緊走吧，要是讓外人看到，你跟我可都說不清楚。」時夏拉開門，目光示意他趕緊消失。

  直到聶哲離開，她才倚在門上鬆了口氣。

  回頭看了一眼，趙瀾依舊睡得很熟。

  時夏拍拍胸口，她明晚絕對要換房間！

  第二天趙瀾神清氣爽的起床，卻發現時夏臉上掛著大號黑眼圈，看起來跟一宿沒睡似的。

  她又忍不住顯擺，「聶哲知道我認床，特意給我買的牛奶，昨晚果然睡得很好，你今晚也喝牛奶試試？」

  時夏乾笑了兩聲，不想拆穿聶哲那個神經病。

  導演不想在這邊耽誤太多時間，這兩天瘋狂趕進度，把時夏能替安芷拍的都拍完了。

  她本來打算提前跟另一組工作人員回海城的，可任磊卻找了過來。

  「時醫生，我們在公路邊的荒地里找到了一具男屍，經過檢驗，跟床墊上的血液DNA一致，那裡應該是兇案現場！」

  時夏這邊也接到了主任的電話，說分局已經派人過來協助調查了，讓時夏留在那兒跟他們會合。

  來的是徐子寒和鄧清芙，後者衝上來就是個熊抱，「想死你了麼麼噠！」

  任磊這回更驚訝了，怎麼一個兩個的全都是女法醫？

  「死者名叫趙全友，48歲，是鎮上的居民，老婆前兩年死了，一直是一個人過。據鄰居說他已經四五天沒回家了，不過他經常進城打零工，所以也沒當回事。」

  幾人跟著任磊往鎮外走，這是條窄窄的土路，只能容下兩輛車並行，路兩旁都是農田，種著半人高的小麥和玉米等作物。

  發現趙全友屍體的就是農田的主人，他過來給地里灑農藥，就發現他躺在壟溝里，都已經開始腐爛了，屍體上爬滿了蛆蟲，周圍還有蒼蠅在飛。

  任磊剛剛過來已經吐過一次了，但還是有點不敢靠近，然後他就眼睜睜看著徐子寒和兩個「嬌滴滴」的女法醫大步上前，蹲在屍體旁邊觀察起來。

  時夏打開勘察箱，先將屍體上爬來爬去的蛆蟲裝進小試管里，然後測屍溫，確定死亡時間。

  「致死原因是胸腹部多處中刀，失血過多，跟床墊上大量的血跡對得上。」時夏解開屍體的上衣，露出已經泛白腐爛的傷口。

  徐子寒在旁邊用相機拍下來。

  「初步斷定死亡時間在5天以上，附近有沒有留下腳印一類的痕跡？」

  徐子寒招呼任磊，對方白著小臉不敢湊近，捂著鼻子道：「三天前下過大雨，有腳印應該也沖沒了。」

  「兇器呢？找到沒有？」

  任磊搖頭：「正在這附近搜索，還沒找到呢。」

  鄧清芙嘆氣：「看來還是得回第一現場了，這邊什麼線索都沒有。」

  徐子寒招呼了幾個派出所的過來幫忙，把屍體先抬回去。

  賓館那個房間外已經拉上了封條，不少居民已經聽說了趙全友的死，都圍在下面看熱鬧。

  徐子寒看見那個床墊，不可思議地問老闆：「你房間裡出這麼大的事，你就一點不知道？打掃房間的人呢？看到這麼多血就沒想要報警？」

  老闆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保潔員前幾天請假了，說家裡有事，都好幾天沒來了。平時來住的客人不多，她一個人也忙得過來。這兩天劇組包了賓館，我才又臨時雇了兩個幫工。」

  徐子寒覺得這個保潔員有問題，「什麼時候請假的？把她聯繫方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