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沒什麼油水

  二十畝看著不少，要把這些小傢伙放裡面，也不是很大，萬一將來再救助別的，需的地方更大了。

  這事不能著急，手頭上的銀子不多，看來要想辦法賺錢嘍，怎麼也得為開闢出一片自由自在的天空。

  就在她腦子裡構思著未來時，莊石做好飯在院裡喊她。

  她把小鐵放在箱子裡，坐在地桌前。

  莊石把飯菜擺好，介紹起來：「回鍋肉，韭菜炒雞蛋，素溜空心菜，素溜絲瓜，大米粥，饅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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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拿起筷子吃著，莊大山夫妻也坐下來。

  項氏暗暗白了秦月一眼，在心裡罵著：

  「呸，什麼東西，做頓飯怎麼了？非得等她兒子來做，以為自己是誰呢，不過是人家不要的爛玩意，在楊家做牛做馬，跑自家做威做福，哼！」

  秦月突然抬起頭，淡淡的看了一眼項氏，然後看著莊石說道。

  「以後我的飯送到我屋。」

  「哦！」

  父子倆同時看了一眼項氏，是不是她又做啥了，不然秦氏怎麼會說這話？

  項氏剛想開口，看著丈夫兒子瞪著她，立即閉了嘴。

  還真跟大小姐一樣了？跟他們在一起用飯委屈她了？就會使喚她兒子，快氣死她了。

  夜晚，楊家上房，一大家人聚在一起，除了黃氏都在。

  楊老頭兒磕了磕菸袋鍋子，重新捏上一撮煙末點燃，吸了兩口，這才問道：

  「少華，你的事怎麼樣了？」

  楊少華輕輕嘆了口氣：「過了秋就去當值。」

  「哦？聽你這口氣不象什麼好差事？」

  「公堂記案」

  「好象聽著沒什麼油水？」

  「黃家說先讓幹著，等有了空缺再給換一個。」

  「你可是秀才，怎麼也得當個師爺才行？」

  「縣令大人身邊有師爺了，而且那師爺靠山硬，頂不動的，不著急，能在衙門當差，就有機會結識大人。」

  楊周氏嘴一撇，不滿的說道：「我看黃家根本不重視你，捨不得下本，弄個這樣的差事，啊呸！」

  「娘，這事出去可別亂說，我岳父雖說是個笑面虎，但是背地裡可記仇了，要是讓他知道您這樣編排他，肯定會報復您的。」

  周氏輕輕哼了一聲：「難不成他還敢把我弄死？我可是他親家。」

  「親家？在他眼裡跟普通人一樣，他是商人，你有用，他就重視你，你沒用，踩死你他都不在乎。」

  聽到這兒，周氏才知道害怕，她把這事揭過，再次提起了秦氏。

  「我今兒看見項氏那個死女人，竟然買了首飾，為娘都沒有，她憑什麼有？還是秦氏那個不要臉的賤人出的銀子，少華，你說說，娘心裡有多難受？」

  「等兒子當了值，回頭也給您買一整套，比她的還要好。」

  周氏眼睛一亮，「真的？」

  「不騙您，兒子親自帶著你去縣城的珠寶閣挑選。」

  「還是我家三兒好，看看他們，就知道伸著手跟老娘要。」

  說完白了其他兩房一眼，看到青雲青婷後，立即來了火氣。

  「你倆沒事就去找秦氏，就算她鐵了心不要你們，可到底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多去磨幾次，把錢弄過來，不能便宜了莊家。」

  兄妹倆互相看看，然後沖周氏點點頭。

  「是，祖母。」

  後半夜，老天爺變臉，狂風大作，遠處響起巨雷聲，閃電也緊跟著而來。

  人們從睡夢中醒來，戰戰克克的。

  有膽大的推開窗戶，抬頭看著天空，露出驚恐的眼神。

  莊家父子從炕上爬起來，跑到外面收衣服，收桌椅，收曬的乾菜。

  秦月也被驚醒，看到大黃小豹都在自己屋，它們渾身發著顫，卻還緊緊的護著孩子。

  「不怕，不怕，」

  說著下了炕，打開屋門，迎面吹來帶著泥土的大風。

  莊石沖她直揮手，「快回屋去，要下大雨了。」

  秦月抬頭看看天空，南邊的黑雲直朝這邊湧來，月亮星星漸漸被遮擋住，雨來勢不小啊？

  「石頭，房頂可結實？」

  「你放心，哪一年我都加固，只要不是大暴雨，應該沒問題。」

  秦月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自己再強又如何，再有空間又如何，在自然災害面前，終歸是那麼渺小。

  正想著，斗大的雨點噼里啪啦的落下來。

  緊接著雨點密集起來，轉眼形成了雨幕，大的連對面的房子都看不清了。

  她回到屋，點上蠟燭，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這時屋門響了，「秦月，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

  莊石一下沖了進來，他把蓑衣脫下，把懷裡的小鷹放在櫃頂上，然後沖她傻笑了兩聲。

  「爹說讓我來陪你，這種天氣女人通常會害怕。」

  「他們才更需要你。」

  「不要緊，我兩頭都兼顧。」

  「坐吧，看書嗎？」

  「看！」

  秦月從桌下取出一本書遞給他，「你從最簡單的讀書認字開始，到如今這個地步，已經是很不錯了。」

  「都是你教導有方。」

  「年底之前，爭取把史記看完，給寫一篇心得體會。」

  「是！」

  說完，兩人都不再哼聲，默默的看著書。

  小鷹們在櫃頂上，高高的看著下方，一個月的時間，它們的羽毛已經豐滿，可以在屋裡飛來飛去，高空還是不行。

  有了它們，大黃和小豹也不再緊張，眼睛隨著小鷹來迴轉動著，屋裡變的生動起來。

  大雨嘩嘩的下著，沒有一點減小的跡象。

  半個時辰後，莊石起身打開門一看，立即驚叫起來。

  「秦月，水要進屋了。」

  秦月長吸一口氣，穿過來沒多長時間，就要面對水災，真是對她的考驗呀。

  「去，告訴你爹娘，把穿的蓋的都放在衣櫃最上面，再把廚房能吃的都放在高處，尤其是糧食，牛不用管，水應該淹不了它，雞也弄到高處，其它沒了。」

  「是！」

  莊石衝出屋，秦月起身把自己屋裡的被褥，衣服全部收進了空間。

  她把木箱放在炕上，把毛孩子們放進去。

  「乖乖呆在裡面，不許亂跑，我會保護你們的。」

  有了秦月的話，它們全都安靜下來，窩在裡面閉上眼睡起來。

  窗戶上的那層紙濕透了，沒一會兒紙破了，雨水哨了進來，秦月取出一塊粗布單子，釘在窗戶上。

  剛要下地，水已經漫進了屋裡。

  上房，傳出了項氏的尖叫聲，「石頭，石頭？」

  莊大山怒罵道「你喊什麼喊，兒子在廚房收拾呢。」

  「屋裡進水了，咱們的房子和炕可都是土做的，這要是塌了怎麼辦？」

  「你不是不怕死嘛，你不是說死了也不拖累兒子？」

  「我，我那也是一時氣話，誰不想活著呀。」

  「老實呆著，天塌下來，有老子給你頂著，別給孩子添亂。」

  莊大山把衣服和被褥挪到櫃底，他光著腳上了炕，用布單子擦了一下，擔憂的看著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