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沒有選擇

  兩人走到一座涼亭落坐，秦康看向秦烈，秦烈卻看向一旁的池塘。

  一陣無言的沉默過後，秦烈面色複雜的開口道：「康兒，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隨即，秦烈緩緩地訴說有關文帝最近的動作，北辰耀、白雲子、渡厄禪師以及秦墨受傷的全部隱情，以及要他去孤月山的事。

  聽完這些事，秦康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腦袋發蒙，這件事太不可思議了。原本他已經被秦家接受了，皇帝那裡也基本搞定，就算搞不定，有秦烈秦戰秦墨在，有楚茹雲在，有忠勇王在，他怎麼也能安穩的過完這輩子。

  利用自己的知識能力為天下百姓謀福祉，他也願意，畢竟他有這個能力。但是讓自己解決百萬無法超脫的冤魂，這顯然大大超出了自己的能力，而且最後什麼結果也不一定，自己只想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啊，為什麼這麼難？

  秦康自嘲一笑：「爺爺，為什麼是我？」自己好不容易過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卻被告知，你得拯救世界。

  秦烈嘆氣：「你若是不願意，可以拒絕。我秦家已經欠你太多了，不能勉強你。」

  秦康苦笑：「爺爺，北辰耀死了，渡厄死了，接下來白雲子估計也會死，他們為了眾生，毫不猶豫地獻出自己的性命。

  雖然我怕死，但是我也是個人，我也有自己牽掛不舍的人。縱是我不願意，文帝也不會讓我好過，秦家和楚家願意為了我殺了文帝，引起朝廷動盪，讓天下生靈塗炭嗎？我早已沒有了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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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秦康起身離開，他還有好多事沒做，要趕緊做完它，雖然說三年之內去一趟孤月山，但是等死這種感覺是最令人崩潰的，手上的事情做完就起身去孤月山。

  秦康先找到了劉十七，這段時間劉十七一直在修煉自己給他的太武玄經，看看他修煉得怎麼樣了。

  走到劉十七的房間外。秦康敲敲門，「吱呀」，房門被打開，劉十七平日潮紅的臉色恢復了不少，至少現在看著已經沒有那麼彆扭了。

  秦康觀察了一下他體內的情況，很好，萎縮的兩根隱脈已經開始重新煥發生機，估計再過幾個月就能完全康復。

  劉十七恭敬地說道：「少爺，您過來有什麼事吩咐嗎？」

  秦康搖搖頭：「沒事，我就是來看看你，你看起來好多了，繼續修煉吧。」說完秦康就走了。

  劉十七一臉懵：少爺怎麼了？怎麼看著有些頹廢？

  秦康漫步在大街上，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上以後，還真的從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京都。

  走過一條又一條大街小巷，吆喝叫賣的小攤販，咿呀學語的稚童，測字算命的江湖騙子，蹩腳的說書人……。

  忽然間，他很想喝酒，而且是那種長醉不醒的烈酒。他買了一壺最便宜的小二釀，酒味寡淡如水，但他卻毫無察覺，甚至隱隱有了些醉意。

  「昔日齷齪不足夸，今朝放蕩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秦康醉了，開始放聲朗誦。

  「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秦康舉著酒壺，歪歪斜斜地走著。

  「這人是誰啊？作的詩真好？」一個專門以代寫書信為生的人，在聽到秦康念的詩以後，拿著紙筆已經追了三條街，紙張密密麻麻寫滿了秦康吟誦的詩。

  同樣跟著記錄的一個人，以一副鄙夷的表情說道：「他是咱們的大盛詩仙，秦國公世子，秦縣伯秦康。」

  「不是說他腦子有點傻嗎？」

  「那叫大智若愚，不懂別亂說。」……

  秦烈穿著秦康送的衣服，默默地跟在後面，滿眼都是心疼，一個不足十八歲的少年郎啊，正是人生最好的年紀。可是命運啊，有時候就是這麼扯蛋！

  御書房。

  文帝樂了：你就趕緊多出風頭吧，越有名氣越好，到時候你死的時候才更轟動，才更有價值。

  「王禮。」

  「奴婢在。」

  「擬旨，清河縣伯秦康，一日之間作詩數十首，大大增強了大盛文運，功不可沒，封郡公，賞黃金萬兩，良田萬頃，爵位世襲罔替，並昭告天下。」

  文帝的封賞很大方，畢竟對死人一定要寬厚仁慈。

  翌日，福王府。秦康帶了一些奇怪的工具來了。

  楚茹雲好奇地說道：「康兒，你帶的這都是什麼東西啊，這個是剪刀嗎，這個是夾子？這是做什麼的？」

  秦康笑著說道：「岳父大人呢？這是給他治病用的。」

  「治病？他有什麼病？我怎麼不知道？」楚茹雲有些摸不著頭腦，自己還真不知道齊衡有啥病，也就是在床上表現得差勁了一些，難道……。臉色不自覺有些羞澀。

  秦康解釋道：「岳父不是身體內有幾塊碎片一直沒有拿出來嗎？陰天下雨的時候很是痛苦，這些工具就是幫他取出碎片的。」

  楚茹雲臉色稍好一些，原來是自己想歪了。「戶部尚書景鳳平不是被陛下砍了嗎？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所以王爺就去頂替幾天。」

  「好，那我等等他。」

  一直等到傍晚，齊衡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來，嘴裡罵罵咧咧：「特麼的，什麼玩意，一幫欺上瞞下的畜生，讓老子找到你們的罪證弄死你們。」

  楚茹雲臉色一沉：「怎麼，那麼戶部的官員，聯合排擠你了？」

  齊衡搖搖頭：「排擠他們自然是不敢的，但是我不會查帳，他們這些年做的假帳壞帳我查不出來啊。」

  秦康呵呵笑道：「岳父大人不必生氣，一會我幫你查帳，現在先幫你把你身體內的鐵片取出來。」

  齊衡懷疑地說道：「你行嗎？」

  秦康撇嘴：「我都能看見，那你說我行不行？」

  齊衡聽從安排，脫下上衣，趴到床上，秦康手裡捏起幾根金針，刺入齊衡背後幾處穴道，隔絕他的感知，這是在醫書還陽上學的金針封穴，效果比麻醉劑還好使。

  拿起已經消完毒的手術刀具，輕輕劃開齊衡背部的皮膚，在紫極幻瞳的作用下，完美的避開了血管和粗大的神經。

  「叮」，第一塊碎片取出來了，並且切開的傷口出血量極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