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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每個幫助都是需要回報的

2024-07-04 08:03:20 作者: 仄年

  考慮什麼,自然不用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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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還在緩緩前進,右側的窗戶半開,有些涼意的風吹進車廂,又從其他地方出去。

  一時間,車內只剩下呼呼的風聲。

  紀西語忽然覺得風大,把窗戶關上了,然後又覺得憋悶,反反覆覆,有些呼吸不上來。

  按道理來說,她不是玩不起的人,甚至較之紀凌予,她的賭徒性質更大一些。

  紀母曾說,這不算一件好事。

  因為,一段失敗的戀情或者是婚姻,最起初都帶著點賭的成分。

  可紀西語覺得,只要當下是願意的,以至於後來後悔什麼的,誰也保不准自己會不會把沒賭更後悔。

  她是什麼時候賭不起的呢,是在無法拿捏住陸稟言心思的時候。

  就比如現在,她說出口的話被一陣風帶走,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到公寓,紀西語率先下車,陸稟言依然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

  即使在這種時刻,她依然無法察覺他的情緒分毫,這讓她微微有些失控。

  所以,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她躲進了浴室,把自己關在密閉的空間內,思緒煩亂的完全無法思考。

  直到冰冷的水凍得紀西語一個哆嗦,她才堪堪回神,打開了熱水的閥門。

  洗完出來,陸稟言正好回房間,這個點不是睡覺的時候,紀西語不懂他進來幹什麼。

  只是她全身只被一塊粉色的浴巾包裹,心裡總該是有點害羞的,她慢慢踱了幾步。

  忽然又覺得,這是自己的家,幹嘛跟做賊一樣。

  她拿起了電風吹,平時極靜音的電風吹,這會她只希望聲音更大一些。

  頭髮吹至半干,紀西語要換衣服,看到陸稟言還在,他坐在沙發一隅,挺氣定神閒的。

  紀西語砰一下就炸了,她刺刺的說:「陸總,我要換衣服了。」

  原以為陸稟言會滿不在乎的調侃什麼的,他說:「是你自己決定的。」

  如果是外人,或許覺得這句話莫名其妙的。

  紀西語一下就聽懂了,陸稟言是在說,跟譚家那邊是她自己的決定。

  所以,她沒有生氣的資格。

  似乎也是這樣,那她到底在生氣什麼呢?

  「所以,你在不高興什麼?」陸稟言問,他步步走近紀西語,像是在詰問。

  紀西語把手裡的吹風機扔到矮桌上,幾乎是一瞬間,陸稟言已經將她提在桌面上,低頭吻了上去。

  兩人吻過不少次,紀西語知道陸稟言的侵略性強,每次像是要把她鑿穿一樣的,她承受著那力道,為了保持平衡,雙手抓緊了他的襯衫。

  他吻的多用力,她抓的就有多用力。

  紀大小姐多任性啊,半長的指甲隔著布料鉗進他的皮膚里,感覺他紋絲不動,扣又改為撓。

  直到陸稟言抱起她,她說:「陸總,還有四次。」

  陸稟言眯了眯眸子,向下看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他喉結滾了滾,最後將人放在床上。

  這一場較量,持續的時間很長,紀西語第二天沒起來,罕見的請了假。

  就算是在家,她該做的事情一點都沒少。

  自從跟蔣清月在茶餐廳徹底撕破臉皮之後,她那邊的動作不少。

  紀西語打著,反正蔣清月搞的都是無關痛癢的小算盤,她也陪著慢慢的玩。

  在這個過程當中,繼續壯大自己的實力。

  而讓她意外的是,梁謙屹會打電話來。

  看著屏幕上那個變成一串數字的號碼,紀西語接了。

  梁謙屹說的是梁方的事情,「我叔叔打電話給我,後天在南瓦寺待最後一天,我打算去見見他,你去嗎?」

  前面的語氣都還算正常,那句你去嗎,紀西語聽著好像變了點語調,她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紀西語點著滑鼠,思緒卻不在文件上,紀母的病,如果梁方真的來看一眼,是非常有利的。

  梁謙屹從來不輕易幫人,倒不是說他沒有那種熱心腸,而是他的教育決定了他的每個幫助都是需要帶回報的。

  過了好一會,她才問他幾點出發。

  這邊,梁謙屹掛了電話之後,心裡的憋悶並沒有減少多少。

  相反,更堵了。

  她的每個字,每個語氣,都在跟他客套。

  而在她思索的這幾秒鐘之內,他居然還擔心她會不會拒絕。

  這種情緒對於梁謙屹來說十分的複雜,所以當蔣清月歡天喜地的進來說,「網上的事情已經解決。」

  他愣了一下,直到看見這幾天時不時冒出的那些小視頻被刪了,他的憋悶達到了頂點。

  「解決就出去吧。」他略有些冷冰冰的說。

  蔣清月受傷又錯愕,梁謙屹這是在趕她嗎?

  「我還有個會。」他找補道。

  直到蔣清月退出去,梁謙屹手點了半天的滑鼠才進入視頻會議當中,開場前二十分鐘對面講的什麼,他完全沒有留意。

  心上像是開了一個口子,風吹過,裡面空曠得厲害。

  ……

  晚上。

  紀西語打電話給唐曉曉,問她後天有沒有空,陪自己去一趟南瓦寺。

  那邊說去出差了。

  紀西語抓了抓頭髮,單獨跟梁謙屹去,不免又出么蛾子,那些流言蜚語,她是怕了。

  最後,她想實在不行就把秘書叫上。

  等忙完了事情,紀西語回到臥室,床上鋪著不屬於這個房間顏色的灰色床單。

  因為是淡淡的灰,還是成套的,倒沒有顯得多突兀。

  紀西語昨晚被折騰慘了,她卯著勁不讓陸稟言舒服,非說他把她的床毀了。

  陸稟言連夜下單了一張大床,大半夜的,工人抬進來的時候,紀西語還記得鄰居的表情。

  好像是在說,現在的年輕人真猛,床都踏了。

  又好像是在說,有錢真好,大半夜的家具店還能上門服務。

  紀西語聞著床單上的味道,淡淡的木質沉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然後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之間,她感覺下面涼涼的,突然驚醒,看到陸稟言坐在床頭,手裡拿著一管藥膏。

  紀西語往後縮了好幾下,「陸總,你昨晚晚上能頂兩次了。」

  陸稟言將藥膏輕輕放下,那表情好像在說,就頂兩次,又好像在說,怎麼就頂兩次了。

  最後,他沉著臉轉身出去。

  一路疾馳到爵色,周綏果然在,沒想到唐澤川也在。

  他們兩人看見陸稟言,皆是一副微微詫異的表情。

  「什麼表情?」陸稟言坐下,「我來這很意外嗎?」

  周綏隨意的拍了拍手,「這是陸總的地盤,有啥好意外的。」

  陸稟言挑眼,側看過去,「說人話。」

  他們三人,年齡都差不多,要說起來,唐澤川最大,周綏最小。

  可陸稟言那份氣勢,卻是他們這種世家子弟也比不了的,周綏對他的第一印象極深。

  當時他一個人在賭桌上,周圍堆滿了贏來的砝碼,卻一個保鏢都不帶。

  當時周綏就想,不是個善茬,後來也證明了這句話。

  周綏換了口氣:「你最近都跟紀西語在一起,爵色就是來看看就走,今天怎麼就突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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