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物降一物

  「……」

  丫頭要不怎麼不愛跟華薄卿說話呢，不中聽：「趕緊滾過來！」

  啪，電話掛了。

  華薄卿讓人掉頭去城西大排檔，至於蘇若，他已經吩咐了阿大，阿大知道該怎麼做。

  城西大排檔，賓利一停下，就吸引了周圍無數人的目光。

  豪車總是扎眼的，從豪車上走下來一個帥氣霸總，那就更讓人目不轉睛。

  「我去，這是霸總本總嗎？」

  「好帥啊，襯衫穿得這麼隨性都掩蓋不住他的帥氣！」

  「哎哎，這不是花神嗎！他怎麼會到咱們這種小市井來？女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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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也是十年女孩嗎？我也是我也是，誒，女神怎麼沒跟著一起來？」

  明朗就蹲在大排檔門口，看著華薄卿從眾星捧月中走來，他嫌棄地撇嘴，吃個大排檔，也穿得這麼騷包，梁雲寧知道嗎！

  「誒，這了。」明朗碾滅菸頭，二人走進大排檔，在一個小桌邊坐下。

  華薄卿剛坐下，就拿起筷子，砰砰起了兩瓶啤酒。

  一瓶遞給明朗，一瓶握在誰手上，跟明朗的酒瓶一碰，仰頭一口乾了。

  明朗活動了一下嘴唇，並沒有跟著干。

  他翹著腿，等華薄卿幹完一瓶，明朗吐掉口中的毛豆殼，福至心靈地說了一句：「跟梁雲寧吵架了？」

  華薄卿瞥了他一眼：「怎麼最近轉行當狗仔了？」

  「嘿，還真讓我說中了，說說說，怎麼了？」明朗來了興趣，之前吃癟的都是他們，想讓華薄卿吃癟，簡直難如登天。

  但梁雲寧回來以後，華薄卿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那叫一個老實乖巧。

  「她又打你了？這次打哪了？」明朗盯著他上下左右地看。

  「我倒希望他打我……」而不是，躲著他不見。

  明朗舔了舔牙，那句他有受虐傾向的話，到底還是沒說，他彎身又給華薄卿起了一瓶酒，放到他面前。

  明朗舉起酒瓶：「干一個。」

  華薄卿跟他碰碰，又悶了一個。

  明朗也悶了一個，他咂嘴：「爽！」

  「誒，華薄卿，你說，你怎麼就被梁雲寧降住了呢，還一降就十年，她頭也不回的走了，把你丟在這，你也就傻了吧唧的等，哎，你跟我說實話，這十年中，你真的沒有想過，找別的女人嗎？」

  「沒有。」華薄卿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的堅定。

  「可你就不怕她早就在外面有別人了？」

  「她沒有。」

  「你怎麼知道？你試過了？」

  「不用試我也知道。」

  明朗剛舉起酒瓶，幸好沒有喝，不然這一口非噴華薄卿臉上不可。

  「什麼玩意，不是，你倆不是同居了嗎？你都，沒試過？」

  華薄卿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你試過？」

  「我曹，我，我怎麼就沒試過，老子是男人，鐵打的男人，我……」

  在華薄卿的注視下，明朗的聲音越來越低，好吧，他有沒試過。

  「不是，咱倆不是一個性質，我是沒有女朋友，我跟誰死去，你是有女朋友，而且人家都住到你家裡了，你竟然一下沒碰，華薄卿，你行不行啊！」

  「我不想勉強她……」

  明朗真恨不得把酒瓶拍他腦袋上，看看華薄卿腦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怎麼梁雲寧易出現，華薄卿的智商直線下降呢！

  「媽的，你特麼的就是男人，要是女人，老子現在就把你睡了！」這麼痴情又帥氣多金的人，怎麼就不是個女的呢，湊！

  華薄卿冷笑一聲：「就算我是個女的，我也看不上你。」

  明朗：「……」

  這酒沒辦法喝下去了。

  明朗從懷裡掏出一個長條的飾品盒，丟給華薄卿：「不喝了，跟你喝酒容易氣死。」

  華薄卿接住飾品盒，挑眉問道：「什麼？」

  「送給梁雲寧的答謝禮，你給她帶回去吧。」上次梁雲寧幫了他兄弟，雖然最後也還是沒把他兄弟救回來，但情，明朗記著呢。

  華薄卿抬起手，慢悠悠地打開飾品盒，裡面是一條做工簡單，看起來也並不昂貴的手鍊。

  華薄卿拎著手鍊，反覆打量，略帶嫌棄：「這是什麼……」

  「我不像你，財大氣粗，出手就幾百萬幾千萬，這條手鍊，雖然不值多少錢，但也是我一點心意，至於戴不戴那就是她的事了。」

  華薄卿看著明朗，目光幽深：「你覺得，雲寧會喜歡嗎？」

  「女孩子不都喜歡這些小東西嗎？」

  「是嗎……」

  明朗本來都要走人了，突然看到華薄卿這副茫然的樣子，他又坐了回來：「誒，你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送過梁雲寧這些東西。」

  「她不喜歡。」

  「你怎麼知道的。」

  「我送過她一條絲巾，她不要，送她花，她也都分給別人了……」

  明朗還等著華薄卿繼續說下去，他突然收聲了。

  「沒了？」

  華薄卿點頭：「既然她不喜歡，我就做點別的。」

  明朗愣了一會，突然大笑起來：「哎呀天哪，華薄卿，誰說你情商高的，站出來，老子帶他去看看眼睛！」

  明朗真是沒想到，華薄卿戀愛的時候，腦子這麼蠢。

  不喜歡就不送了，哈，好理所當然的藉口，好華薄卿的行事方式：「哎，難怪梁雲寧打你，難怪她跟你生氣，我要是你女朋友……」

  「你別做夢了。」

  他就打個比方，至於這麼較真嗎，行：「那我告訴你，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說不要，其實心裡巴不得你多送點呢。」

  「你怎麼知道？你不是至今都沒談過戀愛嗎？」

  明朗得意地晃著頭：「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長腦子幹什麼的，誒，我身邊那些小兔崽子，這麼多年，一茬又一茬，他們處對象，那都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進行的，我雖然沒實踐過，但我的經驗，豐富著呢。」

  明朗湊過去，勾住華薄卿的肩膀：「兄弟，這事，還真得我給你支支招，來，叫聲哥哥來聽。」

  他們兄弟五個中，明朗排第二，他比華薄卿還大一歲，但華薄卿從來沒有叫過他哥，明朗特別想聽他叫聲哥。

  華薄卿餘光滑到眼尾，看著明朗近在咫尺的耳朵，輕笑一聲：「要不要叫你祖宗？」

  「也行啊，你敢叫，我就敢應。」

  他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有什麼不敢應的。

  「叫什麼？」

  「祖宗。」明朗絲毫沒察覺這是套路。

  「誒。」

  明朗：「……」

  湊，這個不要臉的！

  「你還想不想哄好梁雲寧了！」

  「無論她生氣與否，這一輩子我都不可能在放手。」

  明朗嘖嘖兩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誒，你最近的是不是又加重了？你還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啊？」

  華薄卿有心理問題，這個問題跟梁雲寧有關，可梁雲寧都回來了，還成為他的女朋友了，他的心理問題應該得到緩解才對，怎麼明朗覺得，他反而更嚴重了呢……

  「這樣，挺好的。」把梁雲寧塞滿他的腦子，他的心，他身體的每一處。

  本來挺好的局，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了明朗開解華薄卿了，兩人喝光了整個大排檔的酒，華薄卿酒意微醺，明朗已經醉得大舌頭啷噹。

  「這個女人吧，好哄，」明朗大著舌頭說，「一次誰不服，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要不，就一夜……」

  「那，那個梁雲寧啊，她就，倔，你吧，就太喜歡人家，讓人給拿捏了，你不行，你得翻身農奴把歌唱，誒，那歌怎麼唱得來著……」

  華薄卿嫌棄地把明朗推開，讓人送他回基地。

  而他站在深夜的街邊，手機上乾乾淨淨，她沒有找他。

  他很想她，在這樣夜色下，在這樣安靜的街邊，想她出現在他眼前，想抱她，想親吻她，想把她攬進懷裡，告訴她，他有多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