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被打了

  她心口一痛，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限量版CD，反手丟到垃圾桶里：「我剛搬進來沒幾天，這些可能是前任房主留下的吧。」

  看著躺在垃圾桶里的CD，華薄卿眼底閃過一抹悲傷，誰搬家會把這些東西留下，她分明在撒謊，她明明還喜歡JAY，還記得他們的曾經，但她卻能面不改色地，當著他的面，把他們的過去丟進垃圾桶。她再往他心上插刀，可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能說什麼呢，他知道，她恨他，恨華家，恨到連他們曾經共同的回憶，都能隨便丟進垃圾桶。

  「你過來找我是有事嗎？」

  華薄卿看著她平靜的臉，這十年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原本如陽光般炙熱明媚的姑娘，變成如今這副冰冷理智的人。

  「這十年，你過得好嗎？」

  他問她，過得好嗎？

  梁雲寧嗤笑出聲：「華總，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小嫣，我只是……」

  

  「我不是梁嫣。」這話，她重複的都累了，「梁嫣在十年前就死了，華總，你不是知道的嗎。」

  那個梁嫣，早在十年前，就被華家無情扼殺了。他還問她過得好嗎，她怎麼可能過得好，天知道這十年她是怎麼撐過來的！

  梁嫣看了看時間，「華總你要是來找我敘舊的，恕不奉陪，我要上班了，你請吧。」

  她拉開房門，讓他離開，不再看他一眼。華薄卿臉上的溫柔轉瞬消失，他看著那個盼了十年，等了十年的姑娘瘋狂地把他往外推，竭盡全力地撇清他們的關係，心中的執念瘋狂滋長。

  他緩步朝房門走去，梁雲寧以為他要離開了，心裡長出一口氣。然而他腳步一轉，猛地把梁雲寧推在牆上，陰影俯下，梁雲寧唇上一熱，鼻息間唇齒間，都是他夾雜著菸草味的氣息，大腦瞬間短路。

  一股陌生的麻癢，順著脊柱攀升，梁雲寧雙腿一軟，險些跌倒在地。一隻遒勁的手臂把她撈起來，按在懷裡，華薄卿像是著魔了一樣，怎麼樣都不夠，心底燎原的炙熱，快要把他燒成碎末。

  啪！一個不輕不重的耳光，打碎房間裡正濃情的旖旎。

  華薄卿舌尖頂了頂被打的腮幫，垂眸看著滿臉羞憤的梁雲寧，手臂仍舊橫在她腰間，沒有要放人的意思，也是夠有剛。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們家。」

  華薄卿受不了，他受不了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推開他，否定他們的過去，他們的未來！他說過，誰都不能在把他們分開，誰都不行，包括梁雲寧！

  「梁雲寧！」他一字一句地喊著她的名字，不再是曾經的梁嫣，而是現在梁雲寧，「我不會放你離開的，這輩子，除了我身邊，你休想去任何地方，哪怕你恨我，我也不後悔。」

  這不是商量，也不是請求，而是最後通牒，果然一如當年那麼霸道。

  梁雲寧知道，華薄卿有這個實力，執掌華氏的他，如今已經是洛城隻手遮天的人，只要他想，她沒有任何逃脫的可能。她明明該鬆口氣的，她的目的達到了，她就是要讓華薄卿為她瘋，為她著魔，非她不可！可為什麼眼淚不爭氣地流下。

  梁雲寧是被華薄卿牽著手上車的，她扭頭不肯看身邊的男人，直到手心被塞進一團溫熱。居然是兩個包子，一下子多了些人間煙火氣。

  「你家門口那家老包子鋪還開著，嘗嘗還是不是原來的味道？」

  那家老包子鋪，開在梁雲寧原本的家門口，以前上學的時候，她總會在包子鋪里買兩個包子，當早餐，那味道她喜歡得很。離開洛城後，她再沒吃到過一樣味道的包子。

  她捧著包子，小心地咬了一口，肉汁在口腔里擴散，還是原來的味道，真好……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正好吃完。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梁雲寧下車，一句再見也沒說，解脫一般快速往主樓走去。

  「梁醫生，等一下。」他有些無奈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