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不是不愛，而是變心了

  「霍子庭，你無恥。」

  許歡聲音很急，隱隱的還夾雜著幾分顫抖。

  

  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唇瓣也緊緊地抿成一道筆直的線。

  「打我？」

  「……」

  「呵。」

  男人舌尖抵了抵腮幫，聲音慵懶散漫，他似乎並沒有特別生氣，只是，濃郁的邪氣再度清晰而明顯地自霍子庭周身瀰漫。

  抬手，他慢悠悠地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菲薄的唇瓣牽了下，「歡歡，你這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所以急了？」

  「……」

  「我有哪句話說錯麼？你可以告訴我，可以說說看，你究竟哪一次沒有爽到？我改進。」

  「霍子庭。」

  許歡還想動手，她完全顧不得害怕了。

  她這會，被窘迫的情緒逼到了極致。

  她覺得難熬，覺得難受。

  看出她的意圖，在許歡將想法落到實際之前，男人壓著調子，將她的心思赤果戳破。

  「還想接著打我？歡歡，怎麼？你打我上癮了？」

  霍子庭抬手拉了下黑色的領帶，他現下離她更近了，說話的時候，唇瓣都直接曖昧地擦在她的臉蛋上。

  許歡閉了閉眼睛，心裡的狀態已經不單單是用惱火可以形容的。

  「我不認為這種事情有什麼可拿出來講的。」

  咽了咽口水，許歡還在艱難的組織語言，「我的那些反應，不過就是正常的生理反應，霍子庭，你沒什麼可炫耀的，這不是你可以拿來攻擊我的武器。」

  舌尖有點打結，許歡的心臟跳得快到讓她一陣陣心悸，「你沒有這個資格，你沒有。」

  「攻擊？不，歡歡，我沒有在攻擊你。」

  頓了頓，男人性感的喉結上下滑了滑，認真地對許歡的話做著糾正，「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且……」

  霍子庭刻意拖長了調子，許歡的心，在這一刻被他引帶得再度懸起來。

  「我很確定，只有我才能讓你滿足，歡歡，可你似乎全然忘記了我的好，忘記了我的努力。」

  許歡的臉色，不自然地來回變換。

  這是什麼腦迴路？

  霍子庭的腦袋裡，到底都裝著些什麼？這種兩個人之間的私密，他居然不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拿出來講，偏的，他還講得這麼義正言辭，這麼理直氣壯？一副好像真的在跟她講什麼道理一般。

  「好了，不要再耽擱時間，說吧，對我的不滿。」

  霍子庭的手，帶有侵略性的，再度扶上許歡的細腰。

  許歡很討厭現在這種說話的方式，他讓她覺得，分分鐘，他就會對她再次親上來。

  「你離我遠點。」

  小女人臉上的五官都有些擰巴，她伸手抵了抵男人的胸膛，試圖同霍子庭拉開距離。

  然而，沒有辦法。

  她的抗拒，全然不被霍子庭放在眼裡。

  他仍舊明擺著地我行我素，將她禁錮在他身下。

  坦白說，方才那個巴掌，許歡以為，霍子庭不會善罷甘休的，可事實上，他似乎沒有要對她過多追究，計較的意思。

  但……

  他的不計較，應該也就只是現在，畢竟，霍子庭還沒有照鏡子，他並不知道，她的巴掌在他臉上，現在到底有多明顯。

  這不是他可以忍受的範圍，她很清楚。

  許歡和霍子庭又陷入了一陣無聲的對峙。

  良久，勾了勾唇瓣，小女人低低淺淺地開口，「我覺得委屈。」

  許歡許久不曾有過的感性情緒，似乎因為沒有強行壓制，一瞬就破土而出，全然冒出了頭。

  「霍子庭，我們是自小定的娃娃親，在賀菀菀沒有出現之前，你從未說過，你不喜歡我，你不愛我。」

  「……」

  「我的時間，我的感情全部都搭在你身上了，過去和諧相處的將近十幾年的時間，你問問你自己，你有沒有同我劃清過距離。」

  「……」

  「我做的任何事情，我同你身邊那些追求者之間鬧起來的不愉快，你是不是在放任我？你要否認麼？你的不拒絕，才是導致我彌足深陷，久久走不出來的根本原因。」

  把過往的所有全部都攤開來講，到了這一會，許歡怕的情緒，漸漸弱化。

  委屈這種情緒，會讓人產生憤怒，而憤怒，會讓人變得有勇氣，也會變得，沒有心情瞻前顧後。

  「你一句輕飄飄的不愛，沒有愛過，難道不是渣到骨子裡了嗎？在我而言，霍子庭，你不是不愛，而是變心了，而我，我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只是我沒有變心。」

  「……」

  「我們當初發生關係的事，不是我設計的，不論我說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這個，可那重要麼？霍子庭，如果你足夠堅持，鐵了心的不要娶我，誰能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嗎？」

  為什麼，憑什麼呢？

  霍子庭的所作所為，對許歡來說，他是一次次地再給她希望，然後，呵，他又殘忍地將那些希望通通奪走。

  他有太多可以拒她與千里之外的機會了。

  即便到了最後結婚的關口，主動權，實際上依舊是在霍子庭身上的。

  正如許歡說的，他一直都有拒絕的權利。

  說到後面的時候，許歡有點控制不住她的情緒了。

  她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底氣十足。

  她的眼睛紅起來，手指一把揪住男人胸前的黑色領帶，「霍子庭，你很過分，分明是你對不起我，分明是你辜負了我。」

  「原來你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男人暗色的瞳仁鎖定在小女人的臉上，相較於許歡的激動，他很淡定，整個人四平八穩，「我想，我應該解釋一下，以免有些問題，你長時間的誤會下去。」

  「歡歡。」

  霍子庭說話的嗓音沉了沉，他沒有多少真實情緒地笑了笑，「過去我對你的放任，完全是看在霍，許兩家的交情。」

  「你們小女生喜歡玩的，爭風吃醋的那一套，我懶得理會，在我看來，那些全部都是我不想介入的麻煩。」

  許歡聽著霍子庭的話，眼底閃過明顯的譏嘲，「所以呢？霍子庭，這就是你的道理了？你認為，你這樣說，你就沒有任何責任了？」

  「……」

  「你是想告訴我，一切都是我的想當然，一切都是我的會錯意，我會有今天，全部都是我咎由自取，是我自找的，對麼？」

  霍子庭唇瓣微微抿起來，在許歡的追問下，短暫沉默，「並不完全是，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

  「……」

  「歡歡，曾經在菀菀沒有出現之前，我的確有認為，我就是要娶你的，所以，在這點上，我應該同你說一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