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蠢的可以，需要長點腦子

  寧慧看著記者寫在手機里，舉到她面前的問題。

  沉吟了幾秒，想要再次發聲。

  不過……並沒有那個機會，電話突然中斷了。

  許歡居然把電話掛了麼？

  足足錯愕了好幾秒鐘，寧慧才相信才確定，這事是真的發生了。

  立馬變得特別憤怒，繃起臉，寧慧直接動手將電話回撥過去。

  在她看來，她現在願意給許歡打電話，那是給許歡臉，給她面子。

  

  結果，許歡居然如此不知好歹。

  她是瘋了麼？敢掛她的電話，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現如今是個什麼東西，什麼玩意。

  另一邊。

  事實上，電話還真不是許歡掛斷的。

  霍子庭去而復返了。

  他陰沉著一張臉，在將電話按掉後，動手調出許歡的通話記錄，查看許歡和寧慧的具體通話時長。

  「你同寧慧都說什麼了？」

  「……」

  「許歡，她那邊有記者，她早已經不是你媽了，或者，我該說，她從來就不是你媽，怎麼，這種現實，你到現在還認不清？」

  「……」

  「以後在同她接觸的時候，麻煩你長點腦子，不要別人挖了坑，你就傻兮兮地往裡面跳。」

  把電話重新扔回到許歡手心，霍子庭毫不留情地做著警告。

  在他看來，許歡是真的蠢。

  他方才折返的時候，竟然聽到許歡對寧慧一口一個媽，喊得那叫一個親熱。

  「有記者？」

  許歡好看的瞳仁閃爍，長長的睫毛在空氣中微微顫動。

  她不是沒想到過這種可能。

  只是，當想法得到驗證，她會無法控制地牴觸。

  很殘忍。

  這種現實，對她而言，真的很殘忍。

  「到底都說什麼了？你承認昨天在那個包廂了麼？」

  許歡沒意義的確認，霍子庭根本懶得理會。

  他的眉心蹙在一起，半彎了身，修長好看的手指半托著她的臉，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帶有幾分曖昧的上下摩挲。

  許歡皮膚向來很好，用吹彈可破來形容都絲毫不會誇張。

  坦白說，霍子庭還真的蠻喜歡觸碰她肌膚時，她帶給他的……手感。

  「許歡，回答我，不要耽誤浪費時間。」

  「我什麼都沒說。」

  將臉往旁邊側了下，許歡動手將霍子庭的手掌推開。

  她現在根本不想，也不願意同他有這樣親密的身體觸碰。

  「嗯？」

  眯起眼睛，男人性感的喉結滑了下，臉上的神情逐步變得危險。

  霍子庭很不喜歡許歡對他表現出來的拒絕。

  另外，他進來的時間不算太早。

  以許歡表現出來的愚蠢，他不太相信她的否認，他不認為她會真的什麼都沒說。

  語調沉了沉，帶著壓人的氣勢，霍子庭緩緩慢慢地又一次開腔發聲，「講實話。」

  「我說的就是實話。」

  許歡吸了吸氣，手上的電話再度響起來。

  低頭，她瞧見寧慧新的來電。

  霍子庭的眼睛繼許歡之後，落到她的手機屏幕上，「掛掉，拖黑。」

  男人唇瓣冷漠地勾了勾，言簡意賅。

  「許歡，你要搞清楚，你同寧慧已經沒有任何聯繫的必要，你不該對她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她能回給你的，只有失望，永無止盡的失望。」

  有些時候，感情這種東西，在投注的時候，那真的是要分人的。

  寧慧之於許歡，無論是陳書語，還是霍子庭，作為局外人，他們都看的很清楚。

  她不會在許歡身上，再多投入一絲一毫的感情，甚至經濟上，那都是不切實際的，寧慧都是要仔細算計，衡量的。

  及時止損，這便是寧慧現在心裡的打算，也是明明白白的，她目前的行事準則。

  許歡唇瓣緊緊地抿在一起，一直沒有動作，她只是靜靜地看著手機屏幕。

  倒是沒有接聽，寧慧這一次的來電被自動掛斷了。

  可特別的氣不過，很快，寧慧又將電話打過來。

  「你這樣不無聊麼？許歡，你這種行為，既是浪費你的時間，也是浪費她的時間。」

  極不贊同的開口，霍子庭骨節好看的手指在許歡的電話屏幕上不輕不重地點了點。

  許歡抬頭，靜默中，自下向上的看著男人俊美的臉，又過了幾秒，動手，指頭僵硬的把寧慧的號碼加進了黑名單。

  終於安靜了。

  她的手機，不再會有寧慧打來的電話。

  緊繃著巴掌大的臉，許歡的齒尖用力地咬著。

  「出來吃飯。」

  霍子庭重新直起身，他單手抄袋，扭頭，逕自向臥室門口走過去。

  許歡低低地嘆了一口氣，邁開腿，一瘸一拐，步子走得很慢。

  若在氣頭上，真的，她或許，還能憑藉著心底壓著的一口氣，將她腿上的不便利，將她腳上的疼忽略掉。

  但這會，她的情緒本就到了谷底，她整個人壓根提不起半點精神。

  心裡的氣，心裡的難受又找不到一個合理的發泄點，找不到能夠宣洩的途徑。

  許歡乾脆直接將她的注意力，一股腦的全都放到了她的腳上。

  她開始覺得是腳上的拖鞋阻礙了她的發揮，是拖鞋讓她走路愈發的不便利，所以乾脆不穿了，她把雙腳從鞋子裡退出來。

  腳背上，很多細碎的傷痕，大的小的，開始以最最清晰的方式，出現在許歡面前。

  嘖了嘖舌。

  因為原本皮膚就特別特別的白，這會……這些亂七八糟的傷就那麼掛在上面，真的還挺刺眼，也看著特別的影響美觀，甚至，挺壞心情的。

  忽然有種可笑的感覺翻湧上來。

  許歡用手揉了揉臉，跟著緩和情緒的又用手遮擋住她的眼睛。

  她想不通啊，現在的她，怎麼就這麼悲慘到了現在這個德行，這個地步。

  身體忽然失了平衡。

  心臟懸空了下，緊跟著，感受到男人身上尤其熟悉的氣息，許歡將手從眼睛上移開，下意識保持平衡安全地勾住霍子庭的脖子。

  「你做什麼？」

  「……」

  「我自己可以走。」

  昨天他抱她，現下回想，她只當他是有所愧疚，只當他抽瘋。

  可今天，他就是再怎麼發神經，他也該清醒了，且不說，呵，就在片刻之前，他們還就賀菀菀的問題發生了爭執。

  霍子庭是那樣地維護賀菀菀，容不得她對賀菀菀質疑。

  「磨磨蹭蹭，鞋子都不穿，許歡，你不就是在暗示我，等著我抱你。」

  霍子庭的腦迴路，讓許歡語塞了一秒。

  她無語地撇了撇嘴，大大的眼睛盯著男人線條輪廓清晰好看的側臉，氣憤卻又迷茫的微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