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真相浮出水面

  「母后您想，晴芳在洛王爺壽宴上丟失玉佩一事，那可是人盡皆知。」

  「她還受楚音的唆使，公然要走了差點替洛鶯兒頂罪的丫鬟。」

  「如今這丫鬟被人殺了，大理寺定要第一個懷疑洛鶯兒。」

  「巧的是洛鶯兒也正有此意，只是殺人未遂，也就是說……」

  說到這，南宮宸看向林皇后的眸子裡，透出一絲寒意。

  另一邊，大理寺。

  忙完其他案子的南宮湛與楚音匯合。

  做出了跟南宮宸一模一樣的分析。

  「也就是說，有人利用了洛郡主？」楚音驚訝道。

  南宮湛點點頭：「正是。」

  

  「此人到底是誰？莫不是袁將軍記恨你不跟他抗蠻，想要藉此挑撥你跟洛王府的關係？」楚音分析。

  這樣想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張征是袁忠天的人。

  袁忠天若是讓他頂罪，他定無法拒絕。

  「非也。」南宮湛否認。

  「也是啊，如果翠兒是袁將軍派人殺的，張征怎麼可能甘心替他頂罪？除非他手上有張征的把柄！」楚音皺緊眉頭道。

  南宮湛微微搖頭，繼續否認：「不是這樣。」

  「那是哪樣？」楚音困惑道，這下她可真糊塗了。

  南宮湛眸中透出一絲陰鬱。

  也難怪楚音猜不透此事，因為一切事關前朝勢力的鬥爭。

  楚音推理能力再強，也很難想到真兇背後的動機。

  真正的兇手，其實是在太子、袁忠天和五皇子三方勢力間，下了盤挑撥離間的大棋。

  若不是袁忠天派人大鬧大理寺，南宮湛還真想不到這一層。

  真兇聰明至極，利用洛郡主殺人未遂一事，順水推舟派人殺了翠兒。

  又找上張征，讓他心甘情願替自己頂罪，還讓張征幫他把罪嫁禍給洛鶯兒。

  南宮湛硬要查處洛鶯兒，得罪的就是洛王爺。

  洛王爺是太子的人，洛鶯兒真要伏法，太子一黨絕不會善罷甘休。

  挑撥五皇子與太子的關係，這是真兇下的第一步棋。

  第二步棋就很簡單了。

  袁忠天和楚丞相一樣，在朝堂上位高權重，一直是太子與二皇子爭奪的對象。

  卻始終保持中立，不曾與任何皇子結黨營私。

  如今楚音已然嫁給五皇子，楚丞相表面中立，實則已投靠五皇子麾下。

  而皇帝又有意撮合袁忠天投靠五皇子，一旦成功，就意味著五皇子同時擁有了兩員大將。

  由此，一向默默無聞的五皇子，也就擁有了爭權奪勢的資格。

  他掌管大理寺多年，能力卓群，眾人都看在眼裡。

  他若參與爭權，太子和二皇子定會落入如履薄冰的境地。

  利用張征挑撥五皇子和袁忠天的關係，這是真兇下的第二步棋。

  這還沒完，他還下了第三步棋。

  因為張征會把罪嫁禍給洛鶯兒。

  以袁忠天火爆的性格，定會懷疑太子一旦看他不爽，才會陷害他的侍衛。

  所以利用翠兒之死，挑撥袁忠天與太子的關係，是真兇下的第三步棋。

  經南宮湛提醒，楚音想通前因後果之後，不由得後背發寒。

  好一個一環套一環，真兇心機得有多深，才能想到這麼完美的計劃？

  「所以，王爺心裡是不是已經有答案了？」楚音眼神篤定道。

  南宮湛點點頭：「我與太子、袁將軍三方相爭，得利者是誰？」

  「二皇子。」楚音說完，頭皮都在發麻。

  回想上次在大理寺，因為調查南宮湛中毒一事，她跟二皇子南宮逸有過交集。

  那人不光是個老色鬼，還是個笑面虎。

  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讓人看不透他內心的想法。

  太子再討厭，也只是喜歡偽裝成謙謙公子，真正在他背後支招的是林皇后，他本人可沒太多心機。

  二皇子就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他的生母純妃囂張跋扈，性子直爽，論心機純妃可不是林皇后的對手。

  但二皇子與太子相爭多年，從未占過下風。

  說明什麼？說明二皇子心思縝密、頗有心機。

  他與太子兩邊相爭，其實是他跟林皇后的一場博弈。

  如今五皇子也參與進來，他跟林皇后自然不會坐以待斃。

  所以先前林皇后才會借著給南宮湛下毒試探楚音。

  現在二皇子又借著殺死翠兒，挑撥南宮湛與他人的關係。

  自南宮湛公然從渝州押回張逑，展露鋒芒後，一切矛頭都指向了他！

  而二皇子顯然比林皇后心腸更狠，手段更陰！

  「可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楚音眉頭緊鎖。

  南宮湛淡淡看向她：「張征為何會替南宮逸頂罪？」

  「是啊，如果我是張征，知道真兇是二皇子，我恨他還來不及，又怎會幫他頂罪呢？」

  「南宮逸定是以某種緣由，威脅了張征。」南宮湛分析。

  楚音面色一愣，反應過來：「會不會跟翠兒的家人有關？南宮逸位高權重，以殺死翠兒父母為由要挾張征頂罪，張征定會妥協！」

  「有可能。」南宮湛終於點了頭。

  「我去問問張征！」楚音打定主意。

  她再次來到審訊室，一直閉著眼睛的張征聽到腳步聲，睜開了眼睛。

  楚音與之對視，沉著開腔：「逼你頂罪的人，可是二皇子？」

  聞言，張征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楚音心裡咯噔一下，看來真相被她說中了。

  張征艱難避開楚音的注視，總覺得這位王妃能看穿她的想法。

  「南宮逸是不是說，如果你不答應頂罪，他就會對翠兒的爹娘下手？」楚音繼續道，同時拿起了案上的卷宗，裡面夾著張征和翠兒的個人信息。

  原來張征是孤兒，從小就被翠兒的父母收養。

  養父母待他不薄，還願意把自家親女兒許配給他。

  恩情如此深重，若南宮逸真以養父母性命要挾他，他怎敢不從？

  聞言，張征仍是一言不發，並閉上了眼睛。

  就算他不說話，楚音也看得出，他情緒已經亂了。

  就在這時，肅頤惝匆匆忙忙走進來，身上還帶著一股腐屍的味道。

  「肅大人，您怎麼來了？」楚音納悶。

  肅頤惝看了張征一眼，神色凝重，湊到楚音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