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徹夜未眠

  斷青城滿懷仇恨的說完這句話，傷口都崩裂了，鮮血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如果我說，我一定會還紅家一個公道，你可相信？」楚音隱忍道。

  聞言，斷青城眸中的憤怒有了一絲鬆動。

  他動了動嘴唇，終是什麼都沒說。

  沉默了好一陣子，斷青城才又開口：

  「我自幼離開洛州，被師傅帶到山上習武，待學成歸來，才知家人都搬走了，他們以為我再也不回去了。」

  楚音心情越發沉重，被家人拋棄感覺應該很難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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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紅袖的地方便是我的家，能為她死，我不後悔。」

  因為失血過多，斷青城的氣息也愈來愈弱。

  楚音實在不忍看下去，只能起身離開。

  紅袖和斷青城逃不過死罪，一想到這兒，楚音就如鯁在喉，提不起心情。

  當著南宮湛和沈清淵的面，她把這些事又講了一遍。

  本以為南宮湛會跟她一樣為紅袖打抱不平，怎知南宮湛聽了什麼都沒說。

  楚音很是不解，但當著他人面，也不好質疑南宮湛什麼。

  兩人從大理寺往回走的路上，楚音有好幾次都想開口問問南宮湛。

  可他始終閉目養神，一言不發，壓根不想搭理她。

  楚音想不明白，難道南宮湛真要對紅家的遭遇坐視不理？

  再後來，就有了晚膳後，兩人在房中的爭吵。

  楚音實在搞不懂南宮湛指責她的那句話，什麼事情不像她想的那麼簡單。

  案情複雜，作為負責此案的機構，大理寺理應查清一切，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但南宮湛顯然沒這個打算，楚音覺得他就是怕麻煩，懶得管。

  反正不論真相如何，戚家人和紅家人都活不過來了。

  一想到這，楚音就氣憤得睡不著。

  她還答應過斷青城無論如何，她都會查清真相給紅家人一個交代。

  如果沒有南宮湛的支持，僅憑一己之力她要如何查清真相？

  這一夜，楚音輾轉反側，幾乎沒怎麼睡。

  第二天一早，冷晉奉南宮湛之命又來叫楚音起床。

  怎知剛和春蕊走到房門口，楚音就自己打開門走出來了。

  她身上還穿著昨日的衣裳，頭髮有些亂，因為沒睡好臉色有些蒼白，黑眼圈也很嚴重。

  「南宮湛叫你來的？」楚音看著冷晉，眼神透著幽怨。

  「回王妃，是的。」冷晉被楚音盯得有些不舒服。

  「我準備好了，走吧！」楚音沒好氣，大步往前走去。

  春蕊連忙攔住她：「小姐，您還沒洗漱梳妝呢。」

  「洗個屁！我是個斷案的，又不靠臉吃飯！」

  楚音撂下這句話，不等春蕊說話，頭也不回地離去。

  被她落在身後的春蕊和冷晉都有些懵。

  「我家小姐這是怎麼了……」春蕊有些絕望。

  冷晉無奈地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王妃開心的時候有多可愛，生氣的時候就有多可怕。

  她這副脾氣，只怕除了五皇子誰也鎮不住。

  南宮湛用完早膳走出大門，赫然發現外面停著兩輛馬車！

  不等他問話，冷晉主動走過來解釋：

  「王爺，王妃非要跟您分坐兩輛馬車。」

  「胡鬧！」

  南宮湛皺緊眉頭，大步走到後面那兩輛輛車前，長腿一邁踏了上去。

  馬車內的楚音看到男人掀簾走進來，立即抗拒道：

  「我都說了不想跟你坐一輛馬車，你下去！」

  「我若是不呢？」南宮湛語氣霸道。

  楚音翻個白眼：「那我下去，我去坐前面那輛馬車。」

  她剛起身，就被男人一掌按了回去。

  「坐下。」

  「別攔著我，讓我下去！」楚音掙扎著。

  「再胡鬧就別去了！」男人也怒了。

  「好啊，你說的，從今天開始我還就不幹了！」楚音冷笑道。

  「俸祿也不要了，是麼？」

  就知道男人會提錢，但在楚音看來，錢可不是萬能的，她才不會為了錢把良心都丟掉，否則跟害死紅家人的戚氏家主有何分別？

  「不要了，沒錢我自己想辦法賺就是。」楚音依舊倔強。

  「好，你說的！」南宮湛眯起眼，神色冷漠到了極點。

  「好走，不送。」楚音說完，再次起身往外走。

  男人這一次沒有攔她，卻在她掀起帘子時，幽幽開口：

  「所以俞洲城你也不想去了？」

  一聽這話，楚音愣住。

  她沒聽錯吧？剛剛男人竟然提到了俞洲城？

  那不是紅袖的家鄉嗎？

  「你去俞洲城幹嘛？」楚音扭頭困惑道。

  男人看都不看她，神色淡然：「查案。」

  「查哪個案？」

  「紅氏一家滅門案。」

  南宮湛話音一落，楚音神色尷尬起來。

  她就這麼彎腰站在門口，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進退兩難。

  「我……」

  「怎麼還不下去？要我送你一程？」

  男人說著抬起了腳。

  楚音連忙擺擺手，態度軟了下來：

  「別別別，我不走了還不行嗎？」

  「晚了！」

  南宮湛眉毛一挑，一腳把楚音踹了下去。

  「哎呦！」

  聽到她這聲慘叫，南宮湛心裡因她積起的陰鬱總算發泄出來。

  楚音扶著腰站起身，扭頭一臉抱怨道：「您還真踢啊？」

  下一刻，男人也掀帘子走出來，神色淡然，眼神中帶著一絲得意。

  他走下去，回到了自己馬車內。

  楚音尷尬地站在原地，不想回家，但男人不發話，她也不敢跟上去。

  「還不快上來！」

  男人終於發了話，楚音頓時喜上眉梢：「好嘞，臣妾這就來！」

  馬車內男人聽到她的聲音，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今日南宮湛去大理寺，主要為了交代沈清淵一些事。

  畢竟前往俞洲城查案需要一些日子，大理寺沒他坐鎮，可不能亂了方寸。

  沈清淵得知南宮湛要親自前往俞洲城查案，很是吃驚。

  「王爺，此去舟車勞頓，不如讓屬下去吧。」

  「無礙，俞洲城離涼州不遠，快馬加鞭兩天就到了，十日之內我定會回來。」

  「恕屬下愚鈍，就算紅袖一家慘遭陷害不假，如今戚家已被滅門，斷青城與紅袖也不在了，繼續追查此事有何意義？」

  沈清淵的話不無道理，是個正常人都會覺得沒有追查下去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