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劍閣初試

  雲天一路與青年交談，得知白衣女子名叫吳佳思，是吳有林唯一的女兒。昏厥的吳佳思，半路便醒過來，將他請上馬車，惹得那名青年咬牙切齒。

  馬車中，他與女子暢談，拿出討好人的本領，慢慢訴說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吳佳思被逗的開心至極，一路上笑聲不斷。

  她在吳府多年，未經世俗，聽到雲天講述驪山大漠中斬殺流寇，「　摸金」的趣事，還有雲天兒時在驪山闖過的簍子……

  聊著聊著，她竟然忘了少年將她打暈的事，雲天很開心，若是能跟吳佳思穩住關係，日後他就能進入吳府，得知更多關於猛虎將吳有林的情報。

  直到天色漸暗，一行人才到達吳府，雲天下車，看著裝飾輝煌的將軍府，突然想起無辜慘死的村民，拳頭不自然的攥緊，發出咔咔之音。

  

  吳佳思看出異樣，小聲開口：「雲公子，你沒事吧？是不是馬兒傷到你了？」

  雲天回頭，看著眼前十分秀麗的女子，平緩情緒小聲說道：「沒事，劍閣初試明日開啟，心中緊張。」

  女子安慰道：「　我聽父親講過，劍閣初試的科目很簡單，雲公子身手不凡，明日必會通過。」

  聽著秀麗女子真誠的安慰，雲天清秀眼眸中，閃過一絲愧疚，心中想道：「　若讓她知道，我在利用她……」

  良久，他才緩過神，恭敬道：「　借吳小姐吉言，今日之事……」

  「　雲公子莫要再提，今日是馬兒傷你在先，家中傭人沒有惡意，還請公子不要在意。」

  溫柔的聲音穿來，雲天內心的愧疚越來越濃，他轉身離開，誰知，吳佳思竟然拉住他的手臂，交給他一塊白玉令牌。

  「　雲公子，日後若有時間，常來來府中做客……」

  ……

  第二天一早，雲天再三考慮，決定帶著夏青山前往劍閣。夏青山本想拒絕，但耐不住他苦苦央求，她實在是拗不過死皮賴臉油嘴滑舌的小流氓，才勉強答應。

  劍閣門口堆滿了人，排起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兩人慢慢走著，一路羨煞許多單身青年。畢竟如此完美的女人，千年難得一見。

  人群中的吳佳思遠遠看見雲天，剛要打招呼，卻看到一條是個女人都會嫉妒的手臂，正掛在雲天胳膊上。她本來開心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張開的櫻桃小嘴，慢慢閉上。

  忽然，劍閣門前走出一名中年男子，他穿著劍閣獨有的青色便衣，聲如驚雷道：「　所有人聽好！站成五排依次入場！第一科目！劍科！馬上開始！我只講一遍！」

  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夏青山鬆開手臂，讓雲天進入隊伍，難得溫柔道：「　不要讓我失望。」

  雲天苦笑一聲，忽略這句可有可無，有些嘲諷的話，大步進入隊伍。五排人迅速站好，中年男子開口：「　現在！講一下劍科科目規則！前方放在地上的木劍！便是你們的武器！

  「　規則很簡單！你們可以攻擊任何人！誰倒下！便是失敗！直到場內只剩一百人！聽明白沒有？」

  雷音滾滾，雲天耳朵都有點疼，中年男子剛說完，人群中便傳來各種質問。

  「第一輪就要淘汰那麼多！劍閣怎麼這樣！」

  「就是！就是！為了初試資格、家裡可花了不少銀子！」

  ……

  質問之音四起，中年男子打開大門，幾百人衝進諾大的平台，紛紛拿起地上的木劍。雲天臉上掛著一絲笑容，這規則實在是太簡單，莫說他斬殺了數不清的流寇，就連夏青山這等高手，他都能交戰一番，更別提這些初試之人。

  幾百號人在諾大的平台里相互攻擊，雲天連劍都懶得撿，任由這些人攻擊自己，只靠肉體出奇的速度，極其敏銳的預判，便躲過數十人連綿不斷的攻擊。

  遠方的吳佳思舉起木劍，快速擊倒幾名身手還算不錯的敵人，頗有幾分英姿颯爽的氣勢。不知誰喊了一聲：「大家團結起來！這樣打下去，我們都會被淘汰！」

  眾人都聽到喊話，相互對視，只有雲天嘴角微微上揚，心想：「劍閣初試有點意思，幾百人互相爭鬥，憑個人之力，確實無法自保，不過，僅僅靠抱團，還不是一團糟？」

  只見，喊出要團結的人，還沒來得及找到隊友，便被人群擊倒。吳佳思，也被人群攻擊，手中的木劍快速揮動，奈何雙拳難敵四手，眼看要撐不住之時，雲天出手了。

  他快去沖向人群，一手抱過吳佳思的柳腰，腳步發力，猛地跳上高空，又猛然落下，強大的衝擊力震飛一群人。

  此舉並未帶來多大的震懾力，反而引起更多人的群攻，一百多人手持木劍，沖向他所在的位置急速趕來，揚起一片沙土。

  只見雲天單手摟著女子纖細的柳腰，吳佳思臉上羞紅一片，似熟透的櫻桃。腰部傳來的酥麻，讓她一陣發軟，嬌羞道：「　雲公子，你鬆手！……」

  眨眼的功夫，一百多人手持木劍急速將他圍在中間，不留一絲縫隙，剛準備進攻。雲天腳步發力，瞬間打開驚天步的穴位，雙腿如一柄大錘，飛快踩著人群的胸口，轉了好幾圈，才停下。

  「　彭！彭！彭！……」

  圍攻的人躺了一地，他們這才明白，眼前的少年，真的不好惹，人群快速散開，繼續與他人戰鬥，躺在地上的人哀嚎一聲，他們已經失去資格。

  確認吳佳思安全後，雲天才將她放下，眼前寬闊地面的戰鬥，異常激烈，到處都有人倒下。反而，他所在的角落，卻成了空地，沒人敢去招惹。

  雲天靠在牆上慢慢看戲，在人群中發現好幾個身手不凡的年輕人。忽然，一名身穿華麗衣服的青年公子，竟然從牆壁跳下，來到他面前。

  「這位公子身手不凡，小弟佩至極！鄙人崔升財，有一事相求。」

  雲天被嚇了一跳，立馬想起小劉子提過的崔大財主。馬上露出兩顆虎牙，輕笑問道：「原來是崔公子，你就是南街崔大財主的兒子？」

  「正是！正是！這位公子，可否讓我在你身邊避難，事成之後，必奉上紋銀一百兩。」

  「　不是，你父親崔大財主，花了十萬兩雪花銀，才給你搞到劍閣初試的資格！怎麼著，你是不是看我窮酸的很？一百兩銀子，就能把我打發了？」

  旁邊的吳佳思捂著小嘴，笑出了聲，此時的雲天，穿著打扮確實像一個非常窮酸的書生。

  崔升財尷尬一笑，俊朗的臉上露出商人慣有的表情，對著雲天小聲說道：「五百兩，五百兩可行？」

  「一千兩，少一個子！都不行！」

  「　這位公子！您也太，太黑了吧！……」

  ……

  幸災樂禍的雲天沒有回話，良久之後，空地上的人越來越少，眼看就夠一百人，俊朗的崔升財狠狠心，咬咬牙，使勁跺腳道：「　一千兩就一千兩！」

  雲天面帶笑意，緊緊握住崔升財白嫩的雙手，誠懇說道：「我叫雲天，日後進了劍閣，還望多多照顧。」

  「多謝雲兄！小弟一定照顧！」

  「　一言為定！哈哈哈……」

  今日，他白白賺了一千兩紋銀，還認識長安城有名的崔大財主的兒子，心情非常不錯。吳佳思偷偷瞄著雲天這股痞子摸樣，不自覺的紅了臉。

  眼前的戰鬥，異常慘烈，八百多人很快便剩下一百人，不多不少。這些人中，有身手不凡之人，也有如崔升財，吳佳思靠著「　運氣」留下來的漏網之魚。

  劍科規則很簡單，誰倒下便是淘汰，意思很明確，不管用什麼方法站到最後，便能通過。

  「劍科結束！明日！進行體科！」中年男子聲如驚雷得聲音再次響起，人群很快散去。

  離別時，崔升財執意要請雲天和吳佳思吃飯，兩人推辭不過只能答應，隨即商議去哪吃飯，雲天則提議去逸仙居，二人也點頭同意，

  但崔升財的一番話，讓他心生警惕。

  「雲兄，太尉李弘彬慘死在逸仙居後門，這事，你知道嗎？」

  開玩笑，人是他殺的，他會不知道？雲天搖頭，表示不知道，吳佳思則小聲說道：「　崔公子，莫非你知道兇手是誰？」

  「哎！我哪知道兇手是誰！李弘彬滿臉發紫，不知道被誰害死，，十幾個太醫一起檢查，都沒發現一處傷口，只發現一些不足致死的勒痕。」

  雲天恭維道：「　崔兄果然消息靈通，這些細節都能知曉。」

  「唉！我家老爺子與李弘彬有些交情，重要的、是交情還不淺！老爺子被叫到軍部盤查，花了很多銀子才脫離嫌疑，長城所有的太醫都看了，就是查不到死因。」

  這話、讓雲天緊繃的心臟，稍稍放鬆，濕紙貼臉是將人活活憋死，作案現場也被他清理乾淨，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雲天帶上夏青山，四人同行前去逸仙居。崔升財果然財大氣粗，在逸仙居二層選了最好的包間，上的都是招牌菜，酒更是極品佳釀。

  飯桌中，吳佳思想跟夏青山聊上幾句，還未開口，卻被某人對誰都冷的臉，活生生拒絕，只好安心吃飯，崔升財則和雲天大聲暢談。

  「雲兄不愧是大英雄，身邊如此有美人相伴，甚好!甚好！」

  「哪裡哪裡，崔公子一表人才，前途無量！」

  ……

  二人商業互吹一番，直到酒足飯飽，四人才離去。

  雲天借著酒勁，裝成喝醉的樣子被夏青山扶著，一步三搖晃，絮絮叨叨說什麼要娶她為妻，日後在娶幾個小妾……

  兩人正走著，沐蕭然突然出現，雲天瞬間清醒，低聲說道：「　青山，你先回去。」

  夏青山嫌棄的看了看臉上帶紅的流氓，快速走遠。沐蕭然臉色很難看，帶著濃濃怒意開口：「　小劉子死了，死之前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眼前是一段染血的白布條、雲天雙手接過，略微顫抖道：「　他在哪？」

  而沐蕭然輕嘆一聲、沒有回答。突然，雲天雙眼通紅，猛的抓住他的袖口，死死攥緊爆吼道：「　我問你！他在哪！」

  沐蕭然就這麼雲天抓著，沒有反抗，良久之後，雲天才降下怒火，恢復一絲冷靜。

  「　小劉子的屍體，被丟到護城河河，估計，已經離開長安……」

  「　誰幹的。」

  「　吳有林親自下的手。」

  咔咔之音傳來，雲天攥緊拳頭，心中怒吼：「　吳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