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是被推下海的
2024-07-03 14:45:47
作者: 淺淺可樂
喬深把手機扔給李甜甜,她接過手機,竟然是她昨天落水的視頻。
標題很營銷:「天仙美女命喪大海,痴情男友瞬間急瘋」,視頻拍的是近景,畫面中林易只穿著四角泳褲,目光空洞,瑟瑟發抖,可那八塊腹肌,誘人的人魚線卻不容忽視,尤其是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雖說此時神情呆滯,還是有彈幕在啊啊啊地犯花痴。
視頻最後是林易的手機屏保,一張精緻的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
李甜甜尷尬地笑:「對,就是我。」
喬深指了指床邊的凳子:「坐。」
李甜甜手指滑動,相關視頻還有幾個,標題都很勁爆:「小伙因為女友失足落水要溺死自己,幸得海警搭救」,「來時一雙人,去時成單身」……
喬深出聲:「姓名?」
女孩老老實實地答道:「李甜甜。」
「原因?」喬深的語氣一如既往地平靜。
李甜甜嘆了一口氣:「我不是失足落水,他是我男朋友,叫林易,是他推我下去的。」
喬深依然不動聲色,仿佛並不意外,端起床頭柜上的白開水喝了一口,想說什麼,頓了頓,還是沒有開口。
李甜甜知道他在想什麼,無奈地道:「就算我報警,他們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證據,而且不會有人相信是林易害我。」
「你們領證了嗎?」喬深問。
「沒有,沒有共同財產,沒有受益人是他的保險,他一直對我很好,沒有矛盾沒有仇,他的手機密碼是我的生日。」李甜甜苦笑著道。
喬深微微皺眉,關切地問:「你要不要跟你父母報個平安?」
李甜甜搖搖頭:「我父母不在國內,平時很少聯繫,林易也沒有他們的聯繫方式,他們不會知道這事兒。」
喬深有些意外,記得這個女孩說過自己從小是在山裡長大的,沒想到父母在國外工作。
李甜甜突然想起閨蜜楊夢,對喬深道:「我想給我閨蜜打個電話。」
喬深點點頭。
李甜甜撥通楊夢的電話,電話響了好久,快要掛斷時,對方才接。
「誰呀?」楊夢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
「是我,甜甜,夢姐,你在上班嗎?」李甜甜問。
「啊!甜甜,真的是你嗎?嗚嗚,嗯,嗯,你在哪裡呀?你怎麼樣了?」楊夢的哭聲響起。
李甜甜道:「夢姐,你別哭呀,我沒事兒。」
楊夢還在抽抽搭搭地哭:「林易說你掉進海里了,我昨晚就趕過來了,今天上午大暴雨,下午才出來繼續搜救。」
李甜甜連忙問:「林易在你身邊嗎?」
楊夢道:「沒在,他跟著搜救隊下海了,我去找他。」
李甜甜道:「別別,你去跟警察說,我被救了,讓他們不要再搜了,至於林易,你就說我情況不太好,養好身體再回去,告訴他不用來找我,這個電話是找路人借的,你也不要回撥。」
楊夢很著急:「甜甜,你在哪裡?我來接你。」
李甜甜道:「大哥要走了,我得還電話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你不用來接我,等我買了新手機,再跟你聯繫,你快回去上班,對了,你幫我把工作辭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李甜甜把手機遞迴給喬深:「如果有人打過來找我,你就說打錯了,直接掛掉。」
喬深接過手機一通操作:「好了,他們打不通了。」
果然,當楊夢回撥時,電話已顯示是空號。
聽到李甜甜打電話時稱呼對方為夢姐,喬深八卦地問:「楊夢,你閨蜜?」
李甜甜尷尬地點頭:「是。」
喬深勾唇一笑:「那我們以後是叫你夢姐還是李姐?」
李甜甜莞爾:「叫甜甜吧。」
喬深還沒回話,手機鈴聲響了。
李甜甜做了個告別的手勢,轉身出了門。
在這個陌生的環境裡,她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何況穿著這麼奇怪的衣服,也不適合到處走動,於是轉頭回到了昨天晚上睡覺的客房。
好無聊啊,沒有電腦沒有手機,她只好拿起書桌上的便簽紙,隨手畫起來。
「姐姐,我可以進來嗎?」隨著三聲敲門聲,門外響起小風的聲音,李甜甜應了一聲「進」,突然發現自己隨手畫的竟然是一張男人的臉,很帥的面孔,對,是喬深。
她一愣,急忙撕下這一頁紙,塞進褲兜里。
小風推門進來,遞過來一個手機道:「姐姐,這是哥哥給你的。」
李甜甜接過手機,淺淺一笑道:「小風,你是不是管比你大的都叫哥哥姐姐?」
「不是不是的,」小風急忙擺手:「我只有一個哥哥,就是喬少,也只叫過你一個人姐姐。」
「哦?」李甜甜相當意外:「喬少就不說了,你跟在她身邊,叫哥也正常,可是我們是剛認識的,你為什麼會叫我姐呢?」
小風歪頭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一見到你就感覺特別親近,好樣就是我的親姐姐一樣。」
李甜甜嘴角上揚:「好,我正好沒有兄弟姐妹,你以後就是我弟弟了,姐罩著你。」
小風喜上眉梢:「好啊好啊,我也沒有兄弟姐妹,不對,我是沒有任何親人,小時候被賣來賣去,快被人打死的時候幸好遇上喬少,他救了我,給我改了名字跟著他姓,然後我便一直跟著他。」
李甜甜不由心頭一酸,看來真的應了那句話,不幸的人生各有悲苦。
相比小風,自己就幸運多了,至少有個一直寵著自己的爺爺,雖說對自己也很嚴厲。
聽到小風說被賣來賣去,李甜甜覺得這也太慘了,她知道很多被拐賣的孩子都過得生不如死,丟失孩子的家庭為了找孩子,也搞得家破人亡,於是問道:「你有嘗試找過你的家人嗎?」
小風苦笑道:「我不是被拐兒童,我是被渣爸賣掉的,我爸是個賭鬼,還是個酒鬼,賭輸了就喝酒,喝醉了就打我和我媽,我5歲那年,我去河邊放鴨子,回來我媽就不見了,我爸說我媽偷偷跑了,村里也有人說是被我爸賣了,反正那以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也就是那年,我被我爸賣到了野生雜技團,走街串巷賣藝那種,從此過上非人的生活,雜技團老闆從來不讓我們幾個小孩吃飽,說是長胖了就學不了雜耍了,一個動作做不到位就打,罰跪更是家常便飯,生意不好時就會賣掉幾個小孩,我被轉手了好幾次。
我們的表演更是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團里摔斷腿更是尋常事,對了,我8歲那年在一個鎮上參加他們那裡的豐收節,表演走鋼絲的時候摔了下來,被一個小仙女救了,如果不是她,我可能就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