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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自己的兄弟自己救1

2024-07-03 07:10:45 作者: 卿魚

  雖然很想糾正這小子的稱呼,可這會兒也沒這機會。

  小石頭咬死沒殺人,那位官老爺卻咬死他殺了人:「你還要抵賴,何家二少爺和其奴才親眼看到你把何家大少爺從牆頭推下來的,還能有假。」

  沈心顏看向周圍:「人呢?」

  官老爺:「你說誰?」

  「證人。」

  

  官老爺:「何家二少爺身體不適,已經先行回去了。」

  小石頭用血淋淋的手抓住了沈心顏的衣袍:「二當家,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真的只是路過而已。」

  沈心顏看著那隻手,火就在胸腔里燒。

  敢情,這種的大型殺人指證現場,竟可以如此草草兒戲,單憑一人之詞,證人原告方一個都不曾出席,就可以認定小石頭殺了人。

  就算真的殺人放火了,也要現場雙方激辯一番,可人家現在完全是單方面碾壓。

  胡亂斷案,屈打成招,嘴臉醜陋。

  別說小石頭說人不是他殺的。

  就算是小石頭說人是她殺的,沈心顏也不會相信的。

  鷹王寨出來的,要殺個人,還用這麼費勁把人從牆頭上推下來,那不過是找個暗戳戳的角落,手起刀落的事情。

  何況,殺完人,全身而退對會飛檐走壁的這群練家子來說,根本不是難題,還會待在原地,等著束手就擒呢。

  沈心顏蹲下身,安撫的拍了拍小石頭的肩膀:「你放心,我知道人不是你殺的。——還有,叫我老闆娘。」

  最後一聲,是低聲囑咐的。

  小石頭會意後,感激的看著沈心顏。

  沈心顏站起身,看向那官老爺的眸光,冷到極致:「把證人和原告方都叫回來。」

  這不是商量,這是命令。

  官老爺覺得十分沒面,縱然膽顫,還在那擺官架子怒喝:「你算什麼東西,你知道你現在這樣做,本官可以治你什麼罪嗎?你這根本是藐視公堂,藐視官威,藐視法度。」

  三大帽子扣下來,奈她何?

  除了讓她更想把這狗官的腦袋擰下來。

  感覺到了沈心顏眼底嗜血的戾氣,官老爺頓然沒了底氣,吞了吞口水。

  「叫回來。」冷冷三個字,不容置喙,也是最後的機會。

  官老爺被嚇的一顫:「你真是,真是……行,你要對簿公堂,就讓你對簿公堂,來人,把何家人叫回來。」

  很快,何家來人了。

  一個打扮富貴的中年婦女,一個個子中等白面素淨的年輕男人,還有一個穿著青灰色布衫奴才打扮的下人。

  三人一來,那中年婦女就潑辣惡毒的看向地上的小石頭:「你殺了我兒子,我要讓你償命。」

  年輕男人也附和,義憤填膺:「你殺了我哥哥,我們何家到底哪裡虧待你,你要如此狠毒。」

  下人也來湊熱鬧:「大少爺,你死的好冤啊,我的大少爺,高大人,你要給我們做主啊。」

  高大人的表情其實很尷尬,想說我也想做主啊,可是我現在威風不敢抖啊,這裡站著一位維護犯人的女閻王呢。

  可何家三人不知道,剛才沈心顏是怎麼大鬧官府的,看到沈心顏站在小石頭邊上,以為是小石頭的家人,三人立馬情緒激憤撲上來,拽胳膊的拽胳膊,拽頭髮拽頭髮。

  「賠我兒子。」

  「賠我哥哥。」

  「賠我大少爺。」

  高大人替她們後背發涼。

  果不其然,三人被沈心顏震飛了出去,沈心顏整了整衣服,極度厭惡的看著三人,三人倒了一地,意識到這是個不好惹的,一時面色煞白,也不敢再來鬧沈心顏了。

  沈心顏:「看到小石頭把何大少推下牆頭的是你和你吧。」

  她目光倨傲冷漠的掃過倒在地上的何家二少和其奴才。

  奴才先爬起來,隨後攙扶起了何家二少和何夫人。

  「是我和我家二少爺,親眼所見,容貌衣著,就是小石頭。」

  「好的很。」沈心顏轉向小石頭,「小石頭,你發現何家大少的時候,人是不是已經死了?」

  小石頭點頭:「躺在牆根下,沒呼吸了。」

  沈心顏:「何二少發現你的時候,你蹲在何大少屍體邊是嗎?」

  小石頭又點頭:「恩,老闆娘,人不是我殺的。」

  沈心顏示意他休息會兒,轉向高大人,冷聲道:「我要看屍體。」

  高大人不敢不從,屍體很快被送上來。

  沈心顏一把翻過屍體,後腦勺上一個大坑,皮膚破裂,露出個血淋淋的口子,連帶著周圍的頭髮都給沾粘在一起,可見當時流了不少血。

  拉開屍體身上的布,何大少十指中都是泥巴,衣服前後都是土,其中前面更多,集中在手肘,膝蓋,胸口等處,臉部也有少量泥土。

  沈心顏冷笑,傻子都看得出,何大少死前,經歷過掙扎。

  沈心顏:「仵作在哪裡。」

  出來個中年男人:「我在這。」

  沈心顏:「你驗屍經驗幾年?」

  仵作:「二十歲就從事此行,現在已經有二十餘年了。」

  沈心顏把屍體的後腦勺對著仵作:「這麼個口子,會不會立馬死?」

  仵作:「這口子?」

  仵作猶豫了,要去看高大人,卻被沈心顏道擋住了視線,冷冷看著他,雖然不出一言,可那眼神仿佛再說,你敢說謊試試。

  仵作只能硬著頭皮:「不會立馬死,會慢慢失血過多而亡。」

  「算你老實,他負傷後,有過在地上爬動的痕跡,仵作,你說我說對了沒?」

  其實很明顯,仵作怎麼可能沒發現,只是大人不讓他發現罷了。

  「這……」

  沈心顏眯了眼睛:「說。」

  仵作顫顫巍巍:「是,是爬過。」

  「所以人摔下來,並沒立馬死,還掙扎求生過,我說的對嗎?」

  仵作:「對,對吧。」

  「你最好把這個吧字去了,別逼我把事情弄大。」

  仵作臉色一白,規矩了:「對。」

  「你告訴大家,這種傷口,能垂死掙扎多久?」

  仵作:「這不好說。」

  這是真不好說,畢竟每個人體質不同。

  結果人群中出來個大漢,大步極快的入了公堂,邊上衙役都還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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