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應該也恨極了自己

2024-07-02 16:54:22 作者: 一舟星

  那陸虞,就像是黛千雪靈魂不滅的化身,悄然無聲地侵入了毒醫門的深處。他如同鬼魅,步步緊逼,一點一點的讓毒醫門從內部崩潰瓦解。

  「陸虞,和黛千雪什麼關係?」江浸月皺起眉頭,她心中疑慮重重,陸虞和黛千雪,這兩個名字之間究竟隱藏著怎樣的聯繫?若是毒醫門真的與黛千雪的悲劇脫不了干係,那麼也沒有理由陳自心和洪寒亭還會這般在意黛千雪。

  

  要麼是黛千雪並未參與其中,並不知情。

  要麼就是洪寒亭和陳自心對毒醫門也沒有那麼多的感情。

  不管是那種,似乎……

  洪寒亭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月光,深沉而銳利,他凝視著陳自心,仿佛要看透他內心深處的秘密。「師哥,這其中的真相,或許只有你能解答。」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打磨過的刀刃,尖銳而刺人。

  江浸月抬起頭,眼中閃爍著疑惑與驚恐的光芒,她的呼吸變得急促,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了心臟。「什麼意思?你……你在說什麼?」

  她的聲音顫抖,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惶恐。

  洪寒亭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他提及那段塵封的往事,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他冷笑一聲,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和怨憤都發泄出來。「你當初,親口承認的。」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劍,直指陳自心的內心。

  在蒼茫的歲月長河中,那段塵封的往事,宛如一顆沉重的石頭,壓在江浸月與陳自心的心頭。他們,曾是毒醫門的弟子,門派的輝煌與衰落,都見證在他們二人的眼中。如今,毒醫門已凋零,只剩下他們兩人相依為命,而那些曾經的恩怨糾葛,似乎也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漸漸模糊。

  這件事才是當初他們心中的結,只是毒醫門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他再去追究都沒有什麼意義。

  「那是你的孩子。」答案被平靜的說出來,反而帶著許多的怨氣。

  江浸月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陳自心嘆了一口氣,他苦笑一聲看向洪寒亭,「寒亭,你真的相信嗎?」

  洪寒亭沉默良久,有的東西他不敢不信,他只能相信陳自心當初說的那些話,即便那個時候他如何不信。

  即便……

  「那我也無話可說了,時至今日,再去糾結這些也沒有什麼意義了。」陳自心笑了笑,抿了一口茶,今日的茶怎麼還有些澀了,他下意識看向正在爐子上滾著的茶湯。

  難怪了,她今日用的是原來的方子。

  陳自心心中一凜,他這才注意到,今日的茶湯與往常不同。她今日用的是原來的方子,沒有再往裡面添竹蔗了。他回想起江浸月煮的安神茶,那清甜的滋味仿佛還留在唇齒之間。

  從前,他並不覺得自己的安神茶方子苦澀,可如今,喝慣了江浸月煮的茶,再品這原來的方子,卻覺得苦澀難咽。

  「陸虞,是掌門的孩子……」洪寒亭張了張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波動。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仿佛要將這夜色中的涼意一併吸入肺腑,隨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凝重。

  「嗯。」他的聲音低沉而平淡,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卻似乎蘊含了無盡的滄桑與無奈。

  回想起當初,一邊是掌門,一邊是黛千雪,再加上他心中那份難以言明的私心,當陸虞的真實身份被無情地揭露,眾人的目光再次像鋒利的劍一樣指向了黛千雪。那一刻,她仿佛成為了眾矢之的,被無盡的口誅筆伐淹沒。

  他認下了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只是陸虞心中裝滿了仇恨,不管他怎麼勸,也都無用。

  然而,陸虞心中的仇恨卻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法被任何言語所熄滅。陳自心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勸說,去安撫,但都無濟於事。那份仇恨已經深深地紮根在陸虞的心中,成為了他生命中無法擺脫的陰影。

  但她對黛千雪的蹤跡一直隱瞞的很好。

  幾十年,從未有人找到過黛千雪。

  陸虞滅了毒醫門之後,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了。

  陳自心尋了她們母女二人許久,他踏遍了千山萬水,尋遍了世間角落,但每一次的希望,都化作了失望的泡影。歲月如梭,他心中的那份執著與焦慮,如同野草般瘋狂生長,卻始終無法觸及那母女二人的蹤跡。

  他懷疑過,或許陸虞和千雪真的遠走他鄉,避開了江湖的是非紛擾,藏身在西夷的某個角落。但他又怕二人被尋仇,也忍了許多年。

  毒醫門的滅門之禍,也不能沒有一個說法。

  然而,毒醫門的滅門之禍,如同一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災難,讓整個江湖都為之震驚。而在這場災難中,陸虞的身影也被隱去了,仿佛她從未存在過一般。公布於眾的消息中,關於她和千雪母女的下落,也如同石沉大海,再無音訊。

  「原來是這樣……」江浸月喃喃,她從未想過毒醫門還有這樣一段故事。

  黛千雪如今在江家已經住了一段時日。

  剛開始,她對陳自心和洪寒亭的牴觸情緒幾乎寫在臉上,那種敵意幾乎可以透過她的眼神,穿透空氣,直達他們的心底。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份敵意漸漸消散。如今,她們已能圍坐在同一張餐桌前,共享美食,談笑風生。

  某日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江府的庭院裡,為這片古老的宅邸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黛千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卻湧起了一股難以名狀的波動。

  「陸虞,死了。」

  「那陸虞,這些年和你在一起嗎?」

  黛千雪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和沉重

  黛千雪搖了搖頭,陸虞那孩子有自己的主意,她應該也恨極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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