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賭約

2024-07-02 16:48:32 作者: 月下飛霜

  于氏手下的人做出如此之事,連祈順道對她也疏離了許多,老太太自然更是不喜她,一時間府里的風向都向祈棠枝偏倒。

  祈棠枝三人照常要聽學,不過,今日等了好一會兒也沒等到鳳簫來,倒是等到了一個十分俊美的男子。

  「今日鳳少師有事,由我為他代上,諸位小姐可叫我扶冬,鄙人不才略會些琴,今日便教大家琴。」扶冬是有名的琴師但凡是喜琴之人都會想見他一面,希望能得他指點一二。

  扶冬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節奏,宛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彈奏,緩緩站起身來讓各位貴女們彈琴。

  扶冬容貌妖冶貌美,讓不少女子心動,羞的紅了臉。

  「琴之心境,少有人體會,我撫琴十數年,也不過是剛入門而已,撫琴,要先淨心,諸位小姐如此看著我是學不好琴的。」

  少女們似乎是被戳破了心事,有些害臊。

  祈棠枝坐在下面依舊用手撐著頭,望著窗外,所有小姐都在認真撫琴,她這樣自然容易被扶冬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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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落那是誰家的小姐,為何不撫琴?」

  黃芷惜戳了戳她「叫你呢!」

  祈棠枝這才回過神「扶冬琴師,我的琴技不好,就不賣弄惹人笑了。」

  「你都沒撫琴讓我聽一聽就說自己不好?你叫什麼名字?」

  「扶冬琴師,我名喚祈棠枝。」

  祈棠枝?竟是她?陸危口中那個殺人的女子,竟是如此人畜無害的模樣。

  一旁禮部尚書的千金姚婧有些不高興的說「扶冬琴師,像她那樣小門戶出身的,您就別難為她了,我可不想聽嘈雜的琴聲,免得她出醜耽誤我們上課。」

  扶冬不理會她的話「祈棠枝,你上來。」

  雖不知他何意,但她還是上去了。

  「你坐下,彈一首虞美人。」

  祈棠枝的琴技只能算是尚可,她在彈琴時只能感受到一道道炙熱的目光,尤其是扶冬,他似乎都要湊到她臉上來瞧了,底下的千金們心中多有妒忌投向她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一曲罷,扶冬失望的叫她下去了。

  這麼有趣的女子,撫琴居然這般難聽,他有些失望。

  散學之際,扶冬說「鳳少師叫我告訴你們,這月十九便要舉行會考,若成績不合格便要被除名的,諸位還是好好溫習吧。」

  祈棠枝出了學堂正巧碰見了扶冬在門口,估計是等馬車吧。

  正想離開,她就瞧見盛淮了。

  「棠枝妹妹,我聽說你愛吃甜糕,這是我一早去東市買的,還望你不嫌棄,帶回去嘗嘗味道。」盛淮的眼中乾乾淨淨只映照著她的身影。

  「盛大人,有心了,只是從東市帶來太勞煩你了。」

  扶冬面前停著的馬車門前一對雕飾,馬車四周在陽光的映照下雅氣十足,和那灰褐色調相映的惟妙惟肖。

  「祈小姐,有緣再見。」扶冬上馬車前說了一句。

  祈棠枝還禮「再會。」

  轆轆的馬車聲如雨水滑過白玉盤一般,祈棠枝似乎瞧見那馬車的窗簾被掀起一角,那雙深邃的眼睛好熟悉,她好像見過。

  「棠枝妹妹,不麻煩的,我也只是瞧見了,想起祈老夫人說你喜甜,便買了來。」

  盛淮的說話聲拉回了她的思緒「盛大人如此關懷,我真是受寵若驚,多謝了。」

  「若是棠枝妹妹喜歡吃,日日去都成。」

  祈棠枝笑而不語換了個話題「我近日聽說了一些東京的事,盛大人可否為我解答?」

  盛淮點頭,跟在了她的一旁。

  「盛大人可聽過秦家的事?」

  盛淮有些詫異「棠枝妹妹,怎麼會問起秦家的事兒?」

  「好奇罷了,盛大人可否為我解答。」

  「秦家的事不是我去查的,是御史大夫劉章查的,說起來,秦家是被高大人大義滅親,檢舉軍中與吐蕃人交往的布防圖,皇上念及秦家兩代忠心不二,百姓又寫下萬人書才饒了死罪發配邊疆,說起來秦家本來嫁出去的姑娘是不受牽連的,可凡是嫁入世家的秦家女都被一封休書逼死了。」

  祈棠枝自嘲的問他「盛大人,覺得那個失貞被人唾棄的沈吟如何?」

  「沈吟這名字我聽過,是個端莊大方的女子,也是高大人的原配妻子,據說是因為私通被高家休棄,自焚於樓中,不過我並不曾了解,只聽過,不知事實到底如何,不便妄議。」

  祈棠枝笑了笑「我還以為你也會說她是個不守婦道之人呢。」

  「棠枝妹妹,若我是高大人,我定會懷疑這是不是一場算計,女子立於世家本就不易,自己的妻子被如此折辱,他卻不顧不問給了一封休書,直接大義滅親了,我知曉後宅女子不易,定然不會做如此糊塗的事,況且沈小姐,曾經是東京貴女的典範呢,又怎麼會是做此等事的人。」

  是啊,一個不曾見過她的人,都會覺得她不是那樣的人,可她的枕邊人卻不信,罷了,這事也許都是他默許沈珍算計她的,又何談相信與否。

  車輪滾滾,陸危一言不發似在想事情。

  「我今日見到了祈棠枝!」扶冬說。

  陸危答道「我沒瞎,瞧見了。」

  扶冬自顧自說著絲毫不受他的影響「這麼一個妙人,彈琴卻不好,剛剛那給她送糕點的好似是大理寺卿盛淮呢,郎才女貌,倒也相配。」

  「相配嗎?我看未必,盛淮護不住她。」陸危蹙眉不耐煩的撥開窗邊的帘子。

  「人家礙著你什麼了。」扶冬喃喃道。

  「敢不敢打個賭。」陸危挑眉偏頭看他。

  扶冬聽著要打賭,興致一下子就上來了「好啊!賭什麼?」

  「賭她會不會嫁給盛淮。」陸危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賭就賭,我看他們兩個郎情妾意定然能夠成事!若是你輸了,你書房裡的那副價值千金的青城浩雨畫就是我的了!」

  「一言為定。」陸危的臉上難得浮現出幾絲得意的笑,似乎對這個賭約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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