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你做了什麼

  方傑已經看了他們好一會兒了。

  從申小蕊的直播開始，他就坐在屏幕前，第三部分直播的主角一直是申小蕊，偶爾會有鏡頭切換到徐文。每當這時，他就從痴迷變成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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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長得真好啊，即使戴著面具，仍然有挺直的脊背，纖長的身材，舉手投足之前都流露出紳士風度，他無論說什麼，女孩子都會相信吧。

  我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真登對啊。偶爾還會進行眼神交流，這種默契，一定不只是搭檔。

  在下一次，徐文望向申小蕊時，方傑忍不住發出一聲怪叫，他的指甲在臉上抓撓。

  他們結束之後會幹些什麼？是直接去酒吧街附近旅館的氛圍……

  方傑繼續大叫，還抓起馬克杯往牆上扔去，狹小的空間，碎裂的馬克杯迸濺到他身上，他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冷靜，但胸中一口鬱結之氣卻怎樣都無法緩解。

  直播已經結束，直播間下方的留言區，有好多人發徐文的截圖，看著那些溢美之詞，方傑忍不住啃咬自己的指甲，然後用手指在徐文的臉上摳兩把，屏幕多了兩道劃痕，感覺就像他真的劃傷了徐文的臉一樣。

  申小蕊一大早接到了小雯的電話。

  「我就說你會火的！小蕊真有你的！你是怎麼想到這個企劃的！」

  申小蕊心虛：「我沒做什麼，都是徐文想到的。」

  「徐文他真該改行！不過他也真上相，你這個企劃還有系列企劃案嗎？趕緊提交上來啊。」

  申小蕊乾笑兩聲，說道：「那要看徐文，因為他的工作比較特殊。」

  「你知道嗎？你這個回答問題的方式完全像是個新婚的妻子。」

  申小蕊立刻爭辯道：「別瞎說了！」

  「嗯嗯，我懂，還是要以事業為重。你努力工作，我會給你應援的！」

  小雯掛斷電話以後，申小蕊立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對徐文的感覺很特殊，說喜歡當然喜歡，誰又能不喜歡徐文呢，在他身邊就感覺很安心。

  雖然他不是超級英雄，也解決不了所有事情，但他卻竭盡所能幫助她。他沒有哪一刻覺得申小蕊很麻煩，讓人無法忍受，即使她自己都無法解釋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申小蕊沒想過再靠近，只希望這種關係能持續下去，就算某天他知道了她有超能力也是一樣。

  申小蕊的手機蹦出一條信息。

  蔡如：「小蕊姐，你今天有時間嗎？」

  申小蕊邊想邊回覆：「上午寫完直播計劃，下午應該沒什麼事，怎麼了嗎？」

  看蔡如那邊一直是正在輸入，申小蕊又問了一句：「是關於王麗雅的事嗎？」

  過了好久，蔡如才回覆：「不是，只是有些小事，想跟小蕊姐商量。」

  申小蕊想想，下午確實沒什麼事。

  「我們下午兩點在若草咖啡廳見面怎麼樣？」

  「好。」

  申小蕊一頭埋進電腦，先寫計劃再寫方案，就這麼過了幾個小時，一直到小雯的電話再打過來。

  要不是急事，小雯一般不會短時間內連續給她打電話，而是發微信，她趕忙接起電話。

  還沒等她問什麼事，小雯就連珠炮地說道：「小蕊！你聽我說！網站法務部已經發出函件，所有照片我們都會撤下！你這兩天先不要出門。」

  「什麼照片？」

  「你還不知道嗎？有些網站上有你的偷拍照片和PS照片，我們已經聯繫網站刪除了。你別害怕，最好也別上網搜，都是些空穴來風的推測，沒有根據。」

  「我知道了。」

  申小蕊掛斷電話，立刻搜索自己的照片，今天網速有點慢，在標誌著正在檢索的加載圖標閃爍時，她短暫地愣神了。從成為主播那天起，她偶爾會搜索自己，她從未想在自己身上安上性感的標籤，所以她不太介意別人發自己的丑照，也不介意別人說自己胖自己丑。

  雖然在做運動主播時，也會穿清涼的運動背心和運動短褲，但她注意防護，從來沒有走光。

  搜索結果出來了，有些明顯是PS照片，有些則是別人的照片，只是距離遠，看起來有幾分像她，但有幾張照片確實是她，是昨天在酒吧的她，她當時一心二用，既想直播，又想和小丑男搭上話，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人偷拍她，有兩張甚至拍到了她的裙底……

  幸虧在裙子裡穿了平角打底褲。

  還有幾張大尺度的近距離上身照片，一看就不是她，身上的痣的位置都不同，竟然還有人會被這種照片騙到。

  申小蕊聽到「咯咯」兩聲，她豎起耳朵，原來是她不自覺地發出了乾笑，她哭笑皆不是，不自覺地發出連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聲音。

  明明知道，此時網絡上會有很多對她的謾罵，她卻忍不住去看，任憑言語化成利劍，一次次刺向她。

  解釋也是徒勞，流言傳得很快，通過無數人的手，變得越來越離奇，越來越遠離她本來的面貌，照片也是同樣，無論怎麼刪除，網上卻還是在流傳，並且照片越來越多，以前的生活照和視頻里的截圖也出現在下面，有些頁面上甚至還有付款才能觀看的選項。

  不到一個小時，申小蕊的電腦和手機也爆掉了，很多生活上無交集，只有工作往來的人忽然給她打電話，詢問是怎麼一回事。

  懷著單純關心的人很少，總是在探究是否還存在著某種真相。

  他們的問題總是集中在「你、你」上，一定是你做了什麼，才會遇到這樣的事。

  申小蕊接了兩個就掛掉了，對方卻不依不饒，又發起了微信。申小蕊沒回復，對方也沒停止，一遍一遍，反反覆覆。

  申小蕊剛想關機，就看到徐文發來的微信。

  「我知道了照片的事，我們已經著手調查了，你不用擔心。」

  申小蕊呼出一口氣，不像一開始那麼緊張，但也未放下心，那些惡言仍然徘徊在腦子裡。

  她想關機，想到和蔡如還有約會，就發了一條信息給蔡如。

  「對不起，我下午出不了門了。」

  「嗯，小蕊姐你好好休息。」

  又過了幾秒，蔡如又發來了消息。

  「小蕊姐加油！」

  現在全網都是小蕊的假艷照和偷拍照，蔡如一定看到了，她知道，此時無論說什麼都是多餘，所以才會直接閉嘴。只有真正的朋友才會考慮到，申小蕊此時需要的是安靜。

  申小蕊回完消息就關掉了手機，趴在床上大睡特睡。

  最近半個月沒什麼事件，她有時候為了排遣無聊甚至熬夜看劇，但是今天，在自己身上發生這種狗血事情的情況下，她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