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她沒有勇氣

  孔雀男笑了：「你好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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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並未喚醒手機屏幕，而是喝了一口殘酒。

  「你想加的其實不是我的微信，而是他的微信吧。」

  孔雀男說的他就是戴著小丑面具的男子。

  孔雀男翹起一隻腳，午夜遊戲一過，酒吧的燈更亮了，他銀色的鞋子反著光，申小蕊不得不移開雙眼。

  孔雀男看了一下手錶，又拿起手機，他用的是防窺膜，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你常來這家酒吧嗎？我該怎麼找到你？」

  申小蕊毫不畏懼，畢竟搭訕這種事，就是要像練武功一樣，唯快不破。

  「你不行，你後面那個還行。」

  申小蕊回頭，正看到徐文，原來如此啊……

  「你剛才一個人跑出去也太不小心了。」

  徐文的話語裡有埋怨，但他更多是擔心。

  「對不起，我有事情要問那個人。」

  申小蕊再回頭，孔雀男也消失不見了。

  「被他逃掉了……」

  「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的嗎？」

  「我懷疑他們是cyber的常客，就是王麗雅駐唱的酒吧。」

  徐文聽了，卻蹙著眉頭說道：「酒吧的流動量太大，他們又戴著面具，這一走就如泥牛入海。」

  申小蕊也有點泄氣，不過換種想法，至少她知道酒吧的客人有些對王麗雅有印象，只要她繼續調查，一定還會發現蛛絲馬跡。

  申小蕊重新振作，她聯繫另外兩組人，清點人數過後，發現只有小雯在現場。

  申小蕊：「方駱呢？」

  小雯：「我怎麼知道那個吉祥物在哪？」

  徐文打電話給方駱，卻發現吳宇給自己打了電話，電話沒通後他發了微信。他女兒生病了，他去醫院了。

  申小蕊打電話給蔡如，她沒有接，不過立刻發了微信過來。

  「我的胃不太舒服，先回來了。」

  申小蕊記得蔡如有胃病，經常會犯，便詢問了幾句，聽說她沒事了才放下心。

  徐文又打給方駱好幾次，仍然聯繫不上。

  「他這人就是無組織無紀律，我回去說說他。」

  申小蕊點頭，她倒是不擔心方駱。他鬼精靈似的，很難想像什麼人能讓他吃虧。

  「太晚了，我送你們兩個回家吧。」

  「不用了，我家離這裡不遠，打個車就回去了！」

  小雯拒絕，她立刻招了一輛路邊的出租，上車以後給申小蕊發了微信。

  「我這都是為了成全你，你可要加油啊！」

  「……」

  徐文開著六座的公車把申小蕊送到家。一路上申小蕊一直在看留言，絕大多數人都很喜歡這期企劃，還有一部分人嗑起了申小蕊和徐文的cp，算得上是流量口碑雙豐收了。

  「徐文！你看！大家都在誇你。」

  意識到自己太過興奮了，申小蕊又收了一收。

  「我是說……如果沒有你，我做不出這麼有趣的企劃。」

  「不，是我要謝謝你，之前我心裡總是不服氣，設身處地，身臨現場，我才知道，自己此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

  申小蕊攤手：「生活本來就是充滿風險。」

  徐文還想說什麼，但他已經到了申小蕊家樓下，他應該說「晚安」，然後把車開到局裡了。

  「要不要上來喝杯茶？」申小蕊忽然問道。

  「？」

  看著徐文愣愣的表情，申小蕊立刻說道：「我們今天完成了直播，也喝了酒，直接睡覺不太好。而且你之前幫了我那麼多次，我一直沒有好好謝謝你。」

  徐文遲疑了一下，卻又點頭，雖然是孤男寡女，但兩人堂堂正正，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申小蕊用家裡的紅糖、烏龍茶、牛奶做了兩杯焦糖奶茶。徐文捧起馬克杯，小心地呷了一口，立刻說道：「好喝！」

  「真的嗎？我看著教程做的，自己都不知道好不好喝。」

  「不知道你還敢招呼客人，真是小瞧你了！」

  「做都做了！能奈我何！」

  兩人笑得前仰後合，感覺好久都沒這麼開心過了。徐文也是，最近沒有大案子，平白休息了快一個月。偶爾他會有一陣心悸，這樣的平靜總會被什麼打破，只是不知道會是哪天。

  申小蕊又聽到了「啪啪」的聲響，好像是從別的房間傳來的。

  「這是什麼聲音？」徐文問道。

  「我也奇怪，上次以為是老鼠，還是呂季推薦了抓老鼠的公司，但叫人來看了，卻說不是。老房子嘛，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為什麼是呂季推薦？你們兩個是怎麼認識的？」

  做作人爆炸殺人事件以後，他們都忘了這件事，畢竟呂季跟做作人毫無關係，只是意外捲入這起事件。

  「他是我家鄰居，就住在我家樓下。」

  徐文蹙眉，他可不相信有那麼多巧合。

  「這個人性格令人難以捉摸，你還是小心他一點。」

  「嗯……」

  徐文做人坦蕩，極少說別人的不是，申小蕊總感覺徐文對呂季的厭惡過於明顯了。不過申小蕊和呂季接觸下來，卻感覺他是一個很好的人。玉泓小區是老小區，裡面不少老年人，呂季空閒的時間總是作為志願者，上門為這些老年人服務，上次一個老人摔倒在家中，就是他第一時間發現的，及時叫了救護車來。

  申小蕊剛想組織一下語言告訴徐文，他就直起身，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出門之後，在申小蕊關門之前，他忽然說道：「我相信你！」

  「嗯？」

  「我是說蔣福生撞我們的事……」

  徐文告訴老劉，他把車開出去的時候，看到蔣福生開車撞向自己，他也是九死一生才逃脫，老劉相信了他的話。但他知道，申小蕊隱瞞了什麼。

  近四周的休憩，讓他有時間仔細回想，發生在她身邊的事，她與兇案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雖然她不是兇手，也從未渴求過兇案的發生，但死亡仍然縈繞在她身邊。

  「無論怎麼樣，我都相信你，無論你什麼時候打算告訴我，我都會聽。」

  徐文放棄了猜測，他選擇相信申小蕊，等她準備好的時候告訴他。

  申小蕊關上門，她關了燈，偷偷跑到窗邊，看徐文離開的身影，忽然有點想哭。

  至少現在，她沒有勇氣。

  此時看著徐文離開的不只申小蕊一個人，還有一個陰鬱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