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來不及了

  「劉哥，你們收到消息了？」

  

  「我聯繫不上你們，就讓方駱定位了一下徐文的手機，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周圍的居民也聽見了爆炸聲。一定是出事了。」

  申小蕊把現在的情況簡要跟他們講了一下。

  老劉聽完，說道：「奇怪，我們過來時，問了其它地方的人，門診、急診、藥房所在的三個樓，除了聽到最開始的區域指令外，並未收到讓他們尋找罪人的指令。」

  「你的意思是說，只有住院部收到了找罪人的指令。」

  「中控室里有區域廣播的按鈕，他一定只打開了住院部的廣播。」

  申小蕊：「我記得一樓也有很多住院部的人，現在怎麼不見了。」

  呂季：「大概是樓梯爆炸的時候把人都嚇跑了吧。人是很容易恐懼的生物，就算知道外面可能有更多炸彈，也不會在房間裡等死。」

  「嗯，確實有人湧入了門診、急診和藥房，倒是沒人敢接近大門。在急診門口，後闖入的人還受到一些恐慌群眾的阻攔。調解他們也費了我們好大一部分工夫。」

  老劉一想到還要為這種事情耽誤工夫，就感覺非常懊惱。

  此時的老劉的警務終端又傳來了聲音，他聽完後，忍不住發生二聲的「啊」。

  「住院部的人已經解救出來，根據他們反饋，只有六樓收到了找罪人的指令，其它樓層收到了原地待命，隨便亂動就會引發炸彈爆炸的指令。」

  申小蕊：「只有住院部六樓收到了找罪人的指令，其它地方都是靜默。難道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們九個人中的某個。但是他怎麼保證我們九個人一定留在住院部呢？」

  呂季：「不是九個人，而是作為目標的某個人，也是被他稱為罪人的人。」

  申小蕊考慮了一下每個人的職業，說道：「蘇白郄作為醫生，巡察病房的時間固定。麥素紅作為這個樓層的護士，也能確定位置。徐文和青環是病人，阿姨是徐文的母親，他們三個也能確定在病房。只有你我、小雯和忽然出現的柯俐，一定不是目標。」

  呂季：「這個人已經觀察了一定時間，才能制定出詳細的計劃。」

  呂季問老劉：「劉警官，你有醫院的平面圖嗎？我想知道中控室在哪兒，我想犯人就在那裡。」

  「在你們弄壞了竊聽和偷錄裝置後，他還會在原地嗎？」

  「不一定在原地，但一定不遠。他如此大費周章，一定想確認罪人的死亡。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的長相，他可能趁著人撤走時候的混亂跑出來，想辦法找到罪人。」

  老劉認為他的分析比較合理，就算對方不在中控室，他們也應該去中控室確定罪證。

  根據平面圖，中控室在門診所在樓的七樓。

  門診是16:30停診，16:00開始門診的人就少了，第一場爆炸發生在16:20，當時的一樓大廳等候區只有零星幾人，一個小孩透過窗玻璃看著老劉身後荷槍實彈的警察，高興得手舞足蹈，一直扶著他後背的媽媽看見了，立刻捂住他的嘴。

  他們慢慢靠近，在距離門診大樓不到六七米處，忽然「砰」的一聲，7樓中控室的窗玻璃全都震碎了。

  「該死！疏散群眾，封鎖現場！」

  老劉對著窗戶叫罵。

  做作人把中控室炸掉了，也掩蓋了現場大部分痕跡。

  申小蕊的電話響了，不僅是她，老劉的電話也一起響了，他們兩個幾乎同時接起電話，對面傳來方駱的聲音。

  「日常通訊恢復了！開始瓮中捉鱉吧。」

  「我讓你查的事情清楚了沒有？」

  「清楚了，嫌疑人蔣福生，就在住院部附近。」

  聽到嫌疑人「蔣福生」，申小蕊忽然低下頭，她扶著腦袋，不停地喘粗氣。

  「喂！你怎麼了？」

  呂季扶住她搖晃的身體，在從上面跳下來的過程中，申小蕊展示了強健的身體和良好的心理素質，她絕不是柔弱到看到一場爆炸，就嚇得站立不穩的人，但是現在，她的表情里卻有難以掩飾的驚恐。

  呂季的潛意識裡，總感覺對這樣的表情有點熟悉，可他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大概過了兩三秒，申小蕊才轉過頭，說道：「啊……沒什麼，我就是有點累了。」

  另一方面，特警排除了各處的炸彈威脅，醫院內的所有人都被引導到室外，包括徐文，他遇見了熟悉的警察，聽他們說明了目前的情況。

  徐文借用了一人的警務終端，和老劉通話。

  「劉哥，我現在立刻到你那兒去。」

  「你傷沒好呢，過來也是添亂，你把之前的毒雞塊證物帶到局裡去，一會兒用得上。」

  徐文：「我明白了。」

  「我讓小蕊去接應你，你傷沒好，讓你一個人行動，我還是不放心。」

  「謝謝劉哥。」

  徐文跟徐母說明了情況，想不到徐母立刻炸毛了。

  「你怎麼能帶著證據回去，你還受著傷！媽媽不讓你去！」

  徐母抱著他，無論如何也不讓他走。

  徐文抱歉的笑笑：「我只要舒展舒展筋骨，立刻生龍活虎，放心吧。」

  徐母拽住徐文的胳膊，強硬說道：「不行！你傷沒好，怎麼能這麼不注重自己的身體。媽媽可只有你一個孩子。」

  徐文放開徐母的手，說道：「我知道了，媽媽，但我是個警察，現在有人公然威脅人民的生命，也威脅我，這是在挑戰公權力，我怎麼能退縮。」

  徐母說不過他，但還是不想讓他去，眼淚都要掉下來，徐文抱住徐母，拍拍她的後背。

  「沒關係的，我一定會回來吃飯的。媽媽幫我再叫一份海鮮蓋飯。」

  「好！你想吃什麼媽都給你買。」

  徐母抱住他的臉，想把他的表情都印在心裡，她的眼睛裡有了晶瑩的淚花。

  徐文剛出去，就看到申小蕊跑過來。

  「那個律師呢？」

  「劉哥讓他和門診的人呆在一起。」

  劉哥感謝了呂季的幫助，但現在警察已經到位了，不能任由他亂跑。呂季也沒堅持，而是坐在一邊，等待幫助。

  老劉讓申小蕊幫忙，也是考慮到徐文的身體。

  申小蕊和徐文上了車，徐文剛發動車子，就聽申小蕊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要記住。」

  徐文感覺申小蕊神色緊張，眼睛瞪大，聲音也多了一分高亢。事實上，他只一次看她露出這種表情，就是在直播親子丼殺人案的現場。

  當時的她正準備趕到案發現場，卻在兇案現場樓下崩潰了。

  她的表情來得太早，一般人只在看到兇案的那一瞬才會表現出那種驚恐。她一定知道什麼，

  「我們出去以後，會有一輛車撞我們。」

  「為什麼要撞我們？」

  「可能是想殺你，可能是想殺我，理由不重要！撞我們的是輛卡車，如果撞上我們絕對會死。」

  那麼大一輛車撞來，他們坐的小汽車會被撞到空中，他們就像被掀翻盛滿湯的盤子一樣，絕無生還的可能。

  「你怎麼知道會有人開車撞我們？」

  「理由不重要！問題是你相不相信我！」

  現在給徐文解釋「餘音」已經來不及了！最重要的是救徐文和她自己的命！

  在聽到蔣福生名字的瞬間，她看見了……但她還有機會！在看到她和徐文的死亡場景之前！

  「好！」

  徐文相信她，但還是問道：「我們現在棄車逃走是不是比較好？」

  「來不及了！它已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