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鬼使神差

  申小蕊本想從網上找幾張照片糊弄過去，但是一考慮到，這些女孩會被人以這樣的方式審視，就感覺不能這麼做。

  難道要拍幾張自己的照片傳上去？申小蕊同樣覺得毛骨悚然。

  還是在Lv2的權限下查看，已經能看的照片也會提供很多信息，夠她調查一段時間了。

  如果她能通過照片先找出一兩個偷拍的人，至少能夠讓他們來說明，王麗雅流傳到網上的照片不是因為她的問題，而是因為這些人刻意的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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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阮曉提到王麗雅的男朋友小傑也是攝影師，王麗雅流傳出這麼多照片，可能不乏他的作品。

  申小蕊注意到，有兩套圖片，尤其可能是王麗雅親近之人的手筆。

  一套照片拍的是王麗雅穿著翠綠色的無袖長裙，在橘黃色的光下，眯起眼睛微笑。

  她的眼睛帶著一點點綠色，看起來就像貓，她的頭上有個輕紗蝴蝶結，當她側過臉時，面頰上微微泛紅，就像是一幅油畫。

  另外一套是她穿著白T恤，藍色牛仔背帶褲，在麥田旁邊開心大笑，她的手還揚起了麥穗。她把頭髮編成了兩個麻花辮，一點妝也沒化，顯得清透可愛。

  這是申小蕊從未見過的王麗雅，一點點犀利、一點點稜角都沒有，她只是個快樂的少女。

  這兩套照片絕不是偷拍的，倒像是某些獨立工作室的藝術照。

  這些照片是方傑拍攝的嗎？

  根據阮曉的自白，王麗雅的男女關係其實很單純，她不會隨便讓別人拍自己，而她的經濟狀況，也沒法允許她花錢去找攝影工作室拍片。

  也有可能是打工。王麗雅是青春美少女，小的攝影工作室可能會像獵頭一般，希望能讓她來做模特。

  很多小工作室是家庭作坊式，可能連合同也沒有，直接拍完結清，留不下交易痕跡。

  申小蕊看了一下上傳的ID，名叫「德古拉」。

  申小蕊進入對方的主頁，想給他留言，但她卻發現，即使留言也很可能沒用。

  他的主頁里到處都是問王麗雅照片出處的留言，但他一次也沒回復過。而且他的最後登錄時間是今年4月份，他已經三個月沒登錄，也只上傳了這兩套照片，很讓人懷疑，他是否還會再次上線了。

  可申小蕊還是給他留言了：「請問你還有其他關於王麗雅的照片嗎？不是成片也行，我想買。」

  申小蕊不寄希望於德古拉回復自己，根據網站的層層加密，加上網站的性質，會員的身份應該只有管理層知道。

  就算有人真的想買照片，考慮到安全性，德古拉應該也不會輕易現身。

  如果上傳照片的真的是王麗雅的男朋友小傑，他更不會輕易出現了。

  現在王麗雅的信息，無論多細小，都被放到網上重新解讀了，她和人交往的信息真的沒人注意到嗎？

  申小蕊在網站裡再次精確搜索「王麗雅男朋友」，蹦出了兩頁搜索信息。

  申小蕊打開連結，卻發現裡面大多是王麗雅的照片裡出現了男性，有些只是她和男同學說話的照片。

  只從照片看不出對方是否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其中的一個帖子引起了申小蕊的注意。

  裡面的王麗雅身穿輕盈的白色吊帶裙，高跟金色涼鞋，配上捲髮，看起來成熟不少。她站在一個小舞台上，背景是暗金色，手腕上的手鐲細細，也是金色，她閉著眼睛唱歌……

  拍照的人從各個角度拍攝王麗雅，也讓申小蕊能夠看到舞台的全貌。

  是個小舞台，大概十幾平方米，不是劇院、大劇場，倒像是講脫口秀的小劇場或者酒吧這種地方。

  螃城講脫口秀的小劇場只有兩個，申小蕊都去過，背景和這個不同，燈光也更暗。

  而酒吧大多都在離這裡不遠的酒吧街，申小蕊從來都是繞著走。

  她不是不喜歡酒吧，而是在夜間營業的酒吧街，充滿了有無數熱情卻無處發泄的年輕人，他們在這裡徹夜不眠，他們在這裡盡情放歌，他們與陌生人相擁……

  在這裡，他們以自己最迷人的表情示人，卻不用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有幸以後再見面，他們可以用一種全新的狀態認識對方。

  這裡是「餘音」發揮作用的好地方。

  王麗雅為什麼出現在這裡？難道這也是她打工的地方？

  申小蕊認識的主播里有晚上在酒吧街駐唱的歌手。一個月的工資大概有兩萬，沒有五險一金。排除行頭和一些必備開支，每個月大概剩下一萬多。

  王麗雅是學生，大概不能天天駐唱，並且駐唱的歌手極少長期在一家酒吧駐唱，會經常換地方。每年總有一兩個月空窗期。這麼平均下來，王麗雅每個月能拿到幾千塊已經很不錯了。王文奇不工作，王家一家人的支出全都落在王麗雅身上，一般的打工，恐怕很難滿足。

  不過螃城幾乎所有酒吧都在酒吧街那一片，如果王麗雅真的在那裡駐唱，申小蕊一定能找到那個舞台，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會遇到認識她的人。

  就算再容易被觸發，她也必須要去，這是只有她能做到的事。

  申小蕊保存了這幾張照片，列印出來，這幾張對比來看，能看到舞台的全景。

  看來去酒吧街一游免不了。

  外面開始下大雨了，風吹得呼呼直響，真的要在這種天氣去嗎？

  申小蕊看了一眼時間22:30，如果半個小時內雨還不停，她就不出去了。

  她在電腦里新建了一個文件夾，叫做「con-link」，然後把和網站相關的文件都複製了一份進去。

  等到她找到親子丼殺人案的真兇，她一定要幫助徐文抓住con-link的管理層，並且在自己的節目裡曝光他們。

  到時候她可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她一定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做出的是多麼恐怖的事。

  建完文件夾，22:47，她看外面雨勢小了，決定還是去酒吧街問詢一番，她下線之前，看著搜索欄，鬼使神差在上面輸入了「花萼小蕊」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