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索愛

  籃球場的設置還是很標準的。

  場地是堅硬的沙土地，不是很平坦。

  邊線長度寬度、三秒區都用石灰畫著，雖然有些模糊，但還能看得見。

  兩個籃球架的高度和它們之間的距離都沒問題。

  籃板實木板釘的，很結實。

  籃筐光禿禿的，沒有籃網。

  球員也是一邊5名，但年紀不受限制，老中青少都有，年齡大的五六十歲，小的十二三歲，也沒有裁判，隊員自動替補，時間也沒有限制。

  可以說是一群烏合之眾。

  

  但球員們還是很認真的，帶球、傳球、衝撞、過人、跳投、三步上籃，雖然動作不是十分標準，但也有模有樣，像那麼回事。

  他們會一直打到看不見籃球為止，也意猶未盡。

  由此可見，這裡業餘生活的貧乏。

  趙志鵬本想上場打一會兒籃球。

  但云桂芬留下的話，讓他很鬧心。

  他反覆在心裡說，去不去呢……

  去了，雲桂芬像昨天晚上那樣怎麼辦？

  不去，又是事關李秀芳的生死？

  這個女人，像個白骨精，就是給他出難題。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這可比蜀道還要難。

  思來想去，最後，他決定去看看。

  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今天，沒有雲桂芬，倒不至於被打死，但一定會被打個半死。

  這個恩情不小。

  提前四五分鐘，趙志鵬就到了。

  他是男人，不能讓女人等著他。

  何況是有恩於他的人呢。

  雲桂芬還沒到。

  他一個人站在河邊。

  月光下。

  小河溫柔地流淌，他能感到甘甜沁脾，像母親的乳汁；

  柳枝在微風中輕輕擺動，像美女婀娜多姿的舞姿；

  潔白的沙灘泛著銀光，象徵著愛情的潔淨和神聖；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莊稼，一方方、一隊隊，像訓練有素的士兵。

  沙灘上，昨天晚上的痕跡還在。

  雲桂芬美麗潔白的身子仿佛還躺在這裡。

  美妙絕倫。

  他確實受到了空前巨大的誘惑。

  差點兒捅破那層窗戶紙……

  一會兒，雲桂芬必定會向他展開全面攻勢，他不知能不能堅守住001號陣地……

  過了一會，柳枝發出輕微的響動。

  他知道，應該是雲桂芬來了。

  「你提前了！」

  果然是雲桂芬。

  今晚，雲桂芬特意穿了一件裙子。

  為了方便，裙子裡面什麼也沒穿。

  趙志鵬如臨大敵，不由緊張起來。

  他也不知說什麼好了，竟然也說道，「你提前了。」

  雲桂芬笑起來，「志鵬，咋還不會說話了。」

  可能是緊張過度，趙志鵬還沒意識到他重複了對方的話。

  「沒有啊，我怎麼能不會說話了。大嫂，我媽說，讓我謝謝你！」

  「你媽是個知道感恩的人，還知道謝謝我。而最該謝我的，難道不是你嗎！」

  「大嫂，我想給你買東西了，可是，我現在沒有錢，等我參加工作，掙到錢，我一定報答你的恩情！」

  雲桂芬湊到趙志鵬面前，她高高的胸，幾乎挨到趙志鵬。

  她臉上胭脂的香氣，鑽進趙志鵬的鼻子裡。

  她的眼睛，含情脈脈，閃著月亮的光，水汪汪的，像兩汪美麗的湖。

  她的呼吸有點急促，胸部起伏很大。

  要說趙志鵬沒有反應也是不可能的。

  他不是冷血動物，也不是死人。

  他是有血有肉，有正常感情和欲望的活物。

  他的心跳加快，渾身發熱。

  這個良辰美景，再加上無比性感的美女，什麼樣的男人能不激動呢。

  如果面前的女人是李秀芳，趙志鵬會毫不猶豫地將其攬進懷裡，瘋狂起來。

  可面前這個女人，不是李秀芳，而是李秀芳的親嫂子。

  「等你掙錢報答我，那就要猴年馬月了！你要讀四年大學，我怎麼等得及！」

  雲桂芬並不遮遮掩掩。

  趙志鵬說：「時光匆匆，過眼雲煙，四年也快，眨眼就到！」

  雲桂芬笑道：「哈哈，趙志鵬，你當我是小孩嗎，好糊弄嗎。」

  「我沒有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四年呢，你比我會算，那就是一千四百六十天。一千四百六十個日日夜夜，就是三萬五千零四十個小時呀！多麼的漫長啊，趙志鵬，你的眼睛就眨得這麼快嗎，一下子就給眨沒了！」

  雲桂芬帶著怨氣，算了一筆帳。

  趙志鵬解釋，「大嫂，我就是形容嗎！」

  雲桂芬有點兒眼淚汪汪，「四年，一個女人的青春，有幾個四年啊。四年，是多麼漫長的時光啊，足以讓一個痴情的女人白了頭啊！你不覺得，你的形容很無情嗎！」

  雲桂芬動了真情，抹起眼淚。

  趙志鵬哪裡見過這樣的事情，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嫂，別哭啊。」

  「這四年，不知會發生什麼事，也許我在黑石溝呆不到四年，也許我活不到四年。」

  有的女人，想獲得男人的同情，往往會說「我要死了。」「我有病，活不了多久了。」這一類的話。

  其實，她們什麼健康問題也沒有，無非是感情空虛，想得到男人的安慰。

  雲桂芬也是這樣。

  「大嫂，你只比我大三歲，怎麼可能活不到四年了，」趙志鵬很不自然笑笑，「哈哈，我看，你還能活兩個四十年！」

  「志鵬，不要逗我樂了。就算我能活到一百多歲，但那都是渾身皺紋的老太太了。我的青春早已不在了！」

  趙志鵬解釋道：「人的每個年齡段，都有各自的意義，青春，只不過是生命長路中的一段，是長篇故事中的一個章節，人生，不能說那個章節特別重要，她們都是等同的，生命的價值是一樣的。」

  「你不要跟我講這些大道理，我現在就是個務實的人。我今天不幫你，你不死也會被打殘。你也看著了，一百多人，沒有人幫你，我公公說句話，就挨了揍。」

  「這個我知道。」

  「我對你做的，也是冒了巨大風險。我畢竟是一個女人，他們打我怎麼辦。對你，我是義無反顧的，可以為你付出我的生命。該對你做的，已經都做了。我不要求你用什麼物質東西感謝我，我現在就要你和我在一起做一次！」

  趙志鵬也真是沒招，必定是欠人家恩情，可是，他真的不能做呀。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就會斬不斷，捋還亂。

  他該怎麼面對李秀芳和她的家人呢！

  「大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我跟你做這種事，是不道德的！」

  雲桂芬說：「你念書念糊塗了，沒有自己的是非觀了。什麼叫道德，我認為，道德是最虛偽的東西，是少數人強加給大多數人的，是用來愚弄人的思想工具。看看那些道貌岸然的皇親國戚，那些貪官污吏就明白了。大唐盛世，婦女才是解放的，婚外情是不受限制的。」

  趙志鵬說：「你是這麼想，我和你想的並不一樣，過什麼河，脫什麼鞋。我想到的是責任。我娶秀芳，就要對她負責！」

  雲桂芬十分誠懇地說：

  「志鵬，你也看到了，我對我們現在的家庭不負責任嗎。不能說我和你做了這種事，我就對家庭不好了。實話實說，我現在不想什麼道德了，我只為了錢而活著，我要吃喝玩樂。」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標準，多少男人給我錢，我都不跟他們做。臊黃皮子找我好幾次了，我根本就不搭理他！我可是自己白白奉獻給你的，這種好事，是多少男人做夢都想的啊！」

  趙志鵬勸道：「大嫂，你還是冷靜一下吧，我們做了，後患無窮。我們是新社會，一夫一妻制，不能放縱，一旦突破底線，就會以悲劇收場了。」

  「我只顧眼前，管不了怎樣收場！」雲桂芬突然摟住趙志鵬，將頭埋在他的懷裡。

  趙志鵬嚇壞了，用手推她，「大嫂，放開！」

  可是，一慌亂，他的手竟然推到雲桂芬的前胸。

  他像觸了一下高壓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