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我不是女鬼
2024-07-02 14:56:56
作者: 湯圓很甜
「江姜?」
霽月略微思索:「江家嫡女?」
抬頭就見自家王爺扯過斗篷,提劍準備出門。
「還愣著做什麼?帶路。」
穆江宇眸色發涼。
一種不安感在心中驀然而生,這種感覺像是心臟被一隻手死死握住一般。
雖不知這種情感為何而起,但他卻很清楚解決之法,只要把那個女人救出來就好了。
「王爺不可啊。」
霽月擋在門前。
「您身份尊貴,豈能為了一個商賈人家的女兒涉險,再說了,您前幾日才受過傷。」
霽月抱拳行禮,絲毫不為穆江宇那凌厲的眼神所動。
夷國的身份尊卑之別,像是一堵看不見的高牆。
若今日遇險的是宗親貴女,他是萬萬不會阻攔王爺的。
可他絕對不能眼見著自家王爺為了區區商賈女子受傷。
這事若是被國君知道,定會以皇家名譽受損的由頭罰王爺。
「你在教本王做事?」
低沉的聲音像是淬了冰,明明只是聽王爺說話,可霽月卻覺得脊背一陣發寒。
「屬下不敢。」
「帶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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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噠、噠、噠.......」
耳畔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
江姜緩緩轉醒,發現自己正置身於一輛快速行駛著的馬車上。
她像條春卷似的被裹在一張草蓆里,手腳被麻繩縛得死死的,口裡還被塞了一坨布。
還好衣服什麼的沒被人動過,衣服里藏的暗器沒被發現。
之後只要趁人少,把繩子割了就能逃跑。
江姜微微鬆了口氣,若不是她昏迷前朝口裡塞了顆清心丸,估計她現在還沒醒呢。
可話說回來,到現在,她還沒有見到真真正正的幕後主使。
用藥迷暈她的,是個不到十歲的女孩。
買通柳亦孺,讓柳亦孺利用沈懷英害江家,這麼迂迴的事情,幕後主使根本不可能是一個小女孩。
江姜微微抿唇,她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是割斷繩子跳車,二是繼續裝暈,這樣便有機會見到這件事情的幕後主使。
權衡之下,江姜決定冒險裝暈。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些買通柳亦孺的人,若是一次害江家不成,必然會再害一次。
先前彩帳的事件,差點包括江姜在內的江家人都落到死無全屍的下場。
這樣的事情若是再發生一次,江姜不敢保證,自己能保住江家安然無恙。
馬車停下,江姜連忙閉上了眼睛。
她被連人帶草蓆地搬下了馬車。
挺屍也是需要演技的,江姜覺得自己深諳此道。
即使地板又冷又硬,硌得她脊背發疼,她也能保持著原本的動作,一動不動地躺著,甚至連呼吸都沒有變化。
說話的是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帶她來到這個地方的人。
「怎麼回事?」
「柳亦孺約我在他家裡見面,當時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因為他向來只會約我在飄香樓見面。」
「哦?竟有此事?」
「我去飄香樓打聽,發現柳亦孺已經有兩天沒有去過飄香樓了,便知柳亦孺那封邀我見面的信,恐怕不是邀約見面的信,而是警告信。」
「幽州府衙沒有羈押柳亦孺,那柳亦孺就是被江家的人給抓住了。」
「正是。」
捉江姜回來那人的語氣裡帶著得意。
「我將計就計地把江家大小姐給抓回來了,江家闔府上下把這個黃毛丫頭當做命根子,那我們就利用這命根子,逼江家在彩帳里做些手腳,到時候就能毀掉祭典。」
「也不失為一個好計策。」
等兩人走後,江姜微微將眼睛打開一條縫,見房間內沒人了才將眼睛全部睜開。
那些人的目標不是江家,而是祭典。
可彩帳若是在祭祀過程中出了問題,江家不一定能脫了關係。
就算不被滿門抄斬,也會落得個淒涼下場。
江姜眸底泛起一抹寒光,休想利用她。
袖中的匕首被人取走了,但是袖箭還在。
為了以防萬一,江姜在身上藏了不少暗器匕首。
江姜用劍簇把身上的麻繩劃開,然後一把扯下塞在口中的布。
新鮮的空氣從口腔灌入肺部,這讓被堵住嘴半天的江姜感到舒服極了。
她長吸了口氣,環望了眼四周。
自己所處房間雖然大,但卻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器物。
唯獨對著門的那堵白牆上,掛了一副裝裱精緻的字,上面寫著「崇明會」三個大字。
「崇明會?什麼玩意兒?」
江姜眉頭微蹙。
什麼崇明會,一聽就是個歪門邪道的組織。
可他們不好好搞自己的小動作,盯著祭祀做什麼?
罷了.......她現在沒有時間去思考崇明會。
得趕快逃走,免得耽誤了時間,讓崇明會的賊人得逞。
她試探性地推了推門,發現門居然沒鎖。
門居然沒鎖?江姜心裡產生一絲異樣。
哪裡有關押人質不鎖門的,門口也沒有動靜,根本沒人把守。
奇怪,江姜撫了撫袖箭,小心翼翼地推開了門。
入目是一條與門同寬的長廊。
長廊是唯一的出路,江姜握緊手中的匕首,毫不猶豫地走了出去,忽然眼前一黑。
眨眼間,她又回到了屋子裡。
接連試了幾次後,江姜終於接受自己走不出這道門的事實。
她忽然想起來,夷國是一個被唯物主義拋棄的國度。
眼珠子轉了轉,不如.......
江姜從脖頸處,掏出那枚太極形的吊墜,嘿嘿笑著討好道:「漂亮的女鬼姐姐,能不能好心幫幫忙。」
話落,忽然周身傳來一陣寒意。
寒意包裹了江姜,讓她不由得抬手緊了緊衣領。
「我不是女鬼。」
幽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聲音像是從古井深處撈出來一般,帶著刺骨的涼意,教江姜脊背發寒。
「好好好,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
江姜嘿嘿笑著。
管她是啥,只要能破了這鬼打牆就行。
萱宜蘭看了眼四周,淡淡道:「一般來說,白天我是不能出來的,但這個地方除外。」
「嗯?」
萱宜蘭抬手輕撫牆上的那幅字。
「法陣將這個房間給封閉了起來,所以你才出不去。」
她說著,手一揮,牆上那副寫了「崇明會」的字忽然燃起一道藍色的火焰。
如鬼火般妖冶絢麗的藍色火舌吞噬了牆上的畫卷,萱宜蘭也緩緩消失在了屋子裡。
「剩下的,靠你自己了。」
幽幽的聲音殘留在屋內。
江姜回頭看著那敞開的門。
門外的迴廊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荒蕪的小院。
隱隱有血腥味從院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