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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白露營與謝懷玉

2024-07-02 14:21:51 作者: 酈途

  十步?

  雲期看著圓滾滾的小狗崽:「這樣威風的名字,它有些可愛得過分了。」

  謝長安抱住雲期:「不好嗎?日後威風凜凜的,敢靠近你的都會被他一口咬死。」

  雲期笑起來。

  兩人在屋子裡黏黏糊糊的,但是因為不管是雲期還是謝長安都不喜歡屋子裡有人伺候,所以倒沒有人看見他們這副模樣。

  過了一會,么娘在外面說:「公子,白露營的人來了。」

  謝長安貼了貼雲期的臉:「是我手底下的人,你應該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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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期斜挑著眼睛看向謝長安:「你手底下的人?」

  她其實一直都十分好奇謝長安麾下都有些什麼人。

  現在她知道的,書蘊,么娘,還有那幾個一同參與守衛安南王府的人,無一不是身懷絕技,出類拔萃。

  但是即便是雲期也很清楚,這幾個人不過謝長安手底下的一鱗半爪罷了。

  可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是令人讚嘆,現在謝長安說讓她見見其他人,雲期怎麼會拒絕呢?

  她輕笑了一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謝長安摟著雲期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客氣不客氣的,你是我的妻子,我手底下的人你都能隨意調用。」

  他執起雲期的手,拉著她向外走去。

  門外么娘已經等候許久,見到二人相攜而出,對著兩人行了個禮:「公子,夫人。」

  謝長安點點頭:「帶路吧。」

  謝長安的院子在整個謝府也是數一數二的大院子了,院子裡自有小橋流水雕梁斗拱。

  么娘讓這些人在院子後頭的水榭里等著,帶著二人過去了。

  雲期甫一踏進水榭,就見眼前黑壓壓地跪倒一片,然後就是山呼「公子,夫人」。

  不得不說,她被嚇了一跳。

  雲期忍不住倒退一步,驚恐地看著眼下跪倒的眾人。

  謝長安看見雲期一臉受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託了雲期的後背一下,然後說:「起來吧。」

  然後眼前黑壓壓的人就都站起來了。

  雲期站在謝長安身邊,看著這些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精銳。

  打頭站著的自然是么娘和書蘊,倒不是因為他們兩個在這所謂的「白露營」中的地位高,而是這次來是來見「新夫人」也就是雲期的,白露營中也就他們兩個對雲期有幾分熟悉。

  么娘身後站著一個和雲期差不多年紀的少女,少女生著一張雪白的鵝蛋臉,長眉秀目,雖然稱不上是什麼美人,跟同樣一張鵝蛋臉的付憫柔自然是沒得比,但也是個清秀佳人了。

  她上前一步,對雲期行禮:「夫人。」

  雲期點了點頭。

  然後么娘說:「這位是剛從底下提上來的,公子說夫人身邊缺一個信得過的人,往後就只聽夫人差遣了。」

  雲期轉身看向謝長安。

  只見他點了點頭:「么娘你總覺得信不過,這次的是剛訓練出來的,往後也只聽從你一個人的。」

  雲期眼中染上幾分喜色,然後又仔細地打量了那少女一圈,說:「她不會武。」

  謝長安點了點頭:「她是專門調教出來做文書工作的,你不擅長這些,她也能幫幫你,至於會武,我可不放心她會武。」

  他話沒有說滿,但是雲期知道他是不放心把一個不能完全保證忠心的會武的人放在她的身邊,但是雲期又不肯接納么娘,這才選出一個人選來。

  畢竟雲期有些事還是沒法親力親為。

  但是他這話說的像是對這個少女十分猜忌似的,雲期又看向少女,只見她神色如常,像是根本聽不見似的。

  見雲期看過去,還行了個禮:「請夫人賜名。」

  雲期想了想:「你既然是白露營的,就叫為霜吧。」

  為霜跪伏在地:「謝夫人賜名。」

  謝長安的視線從為霜的身上轉移回到雲期的身上:「即便是有為霜在了,也還是讓么娘跟著你。」

  雲期今生沒有武功不說,還不適合習武,謝長安因此白白擔了很多心。

  之前的小竹筒,後來的手弩,還有現在非要把么娘安排在雲期身邊都是。

  畢竟他們面對的敵人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面對武藝不精的雲期也不會有什麼君子風度,或者說雲期不會武反而更讓他們稱心如意呢。

  因此謝長安總是格外擔憂。

  雲期看著謝長安笑了一下:「我是覺得不用那樣的,不過也無所謂。」

  書蘊身後站的最近的是兩個眉眼生得一模一樣的青年,一看就是雙生子。

  他微微側身,把身後的兩個青年露出來:「這是我們白露營的兩位首領,寒衣,寒山。」

  寒衣寒山是兩個面容十分普通的青年,用雲期的話來說,就不僅僅是普通了,而是讓人見之即忘。

  但是雲期知道,這種長相的人其實是最適合做暗衛死士的,因為能夠真的泯然眾人,讓人記不清面目。

  之後許多人就不再贅述的,畢竟大多是些跟著謝長安的,與雲期干係不大。

  最後的結果是書蘊么娘仍舊跟著雲期,只多出一個為霜日常隨侍。

  至於寒衣寒山,他們兩個原本就是跟著謝長安的,只不過大多時候跟著的還是封陽。

  「封陽大人帶著一部分人在外執行任務,要過些日子才能返回京城。」

  執行任務?

  雲期想起謝懷玉曾經跟她說過的,封陽被派出去做了什麼。

  扭頭看向謝長安:「封陽去做什麼了?」

  「在北梁,我們離開北梁之後那邊還有些事情未完,加上你送過去的晚晴縣主,我們在北梁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我派他去處理了,怎麼了?」

  雲期咬牙:「我被騙了。」

  謝長安:???

  雲期看著他的眼睛:「謝懷玉把我騙了。」

  謝懷玉?

  謝長安現在就想要細問,畢竟眼下跟著的人都是他信得過的,但是看雲期的面色就知道她現在氣的不輕,只能先哄她幾句:「怎麼了?」

  雲期看著眾人一眼:「我們去找懷玉。」

  「懷玉?」

  雲期拉著謝長安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之前就撞見了懷玉與謝敏私下見面,之前就想要告訴你,但是她用別的藉口糊弄了我,我信以為真,就沒有告訴你。」

  「跟封陽有關?」

  雲期腳下一頓,看著謝長安點了點頭。

  .......................................

  「你是不是很久沒有見到封陽了?」當時的謝懷玉這樣問雲期。

  雲期與封陽自從絡州城外一別之後,就只在陌城曾經發現過他的蹤跡,但是即便是那個時候也不曾真的與封陽會面。

  她自然是點了點頭。

  謝懷玉卻神色哀戚地說:「二哥實在是太害怕了,若是說金源城你們救下顧思明讓他重拾了改變命運的勇氣,那麼永昌郡主的死就讓他更加恐懼。

  被改變之後的命運,真的就會向著更好的方向變動嗎?

  也不盡然吧,起碼永昌郡主當初的結局就是你們都未曾設想過的吧。」

  謝懷玉語調綿柔,說話諄諄善誘。

  「但是不是今生已經是他所經歷過的最有可能接近成功的了,他不敢輕易放棄,又不由得畏首畏尾。所以他把封陽派了出去。」

  .....................................

  「所以,按照懷玉的意思是我為了保證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好的方向發展,所以把封陽派了出去?」

  雲期的臉色有些羞慚:「我當時沒想到她會欺騙我,就真的信以為真了。」

  謝懷玉誰她故意接近謝敏父子就是為了找到自己一次次死亡的原因,她希望自己就能夠避開那樣的結局,而不是讓謝長安為此殫精竭慮。

  謝長安的臉色冷淡了幾分:「我知道了。」

  謝懷玉還是太天真了些,今生的她想要為了生而接近謝敏,焉知前世的她不是這麼想的。

  謝長安那樣攔著她和謝敏相見,不是擔心她會倒向謝敏或者像是前世那樣繼續欺瞞他。

  而是在謝懷玉一次次的死亡之中,清楚地意識到她的死不是僅僅依靠她自己的能力就能夠避免的。

  起碼是謝懷玉一個人躲不開的結局。

  但是沒想到今生陰差陽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

  雲期看著謝長安變得灰敗的臉色,說:「不管怎麼樣,我們要先找到懷玉,實在不行把她關起來,總之只要見到懷玉,就總有辦法的。」

  「不必了,」謝長安覺得自己的嗓子乾澀得厲害,「今天早上,懷玉來找我辭行,她說她十分想念封陽,加上自己也想要去見識一下北梁的草原風光,現在只怕已經離開京城了。」

  如果說謝長安之前還信了謝懷玉是真的要去北梁找封陽,那麼現在,即使是他也有些說不準,那些懇切的話語是真心還是託辭了。

  雲期看著他:「你......」

  如果說雲期原本有一肚子的話要說,但是現在哪怕是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幾乎可以十分的肯定,謝懷玉這次離京絕對和謝敏父子有關。

  甚至是那一天因為雲期的打斷最終沒有說出來的秘密,只怕謝敏父子也已經告訴謝懷玉了。

  那個秘密一定十分重要。

  謝敏那樣信心滿滿,肯定是有十分的把握那個秘密能夠說動謝懷玉,甚至是能夠讓謝懷玉主動地跟他們一條心。

  但是那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雲期拉了謝長安一把;「既然懷玉的離開已成定局,天大地大,她不在京城我們也無計可施,那我們就從別的方向下手。」

  迎著謝長安的目光,雲期微微笑了起來:「比如,謝敏所掌握的那些秘密。」

  .................................

  謝懷玉坐在馬車上,看著謝敏和謝峵父子倆騎在馬上。

  謝敏其實長得很年輕,甚至比之年紀相仿的謝父來說都不像是同齡人。

  與相差了十幾歲的謝峵站在一起都不像是父子,更像是年紀相差有些大的兄弟。

  謝懷玉冷淡地看著他們,覺得自己真是十分委屈了,如果不是為了那個所謂的秘密,她是絕對不會跟著這偽君子父子兩個遠走麗昌的。

  按照謝敏的話來說,麗昌是她出生的地方,她母親也在麗昌。

  她現在對父親哥哥不熟悉不親近沒有關係,只要回到麗昌,看到自己的母親,重新來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一切都會不一樣的。

  對此,謝懷玉嗤之以鼻。

  但是謝敏卻堅稱若是謝懷玉對他們父子兩個仍舊是這種態度,他們是不會把那個幕後之人和有關的秘密說出來的。

  畢竟那可是關乎他們身家性命的東西,若是就這麼貿貿然告訴謝懷玉,除非有一日他們像那天一樣失了智,否則謝懷玉永遠別想著知道。

  說到這個謝懷玉就有些氣憤,若不是那日雲期推門進來打破一切,她早就知道了。

  總之現在的謝敏防備心非常重,就連謝懷玉想要假裝自己已經把他真的當成父親一樣孺慕都不太可以。

  迫於無奈,謝懷玉只能託辭跟謝長安說自己要離開京城一段日子,說是要去北梁,實則來到了麗昌。

  三人趕路幾天幾夜,終於在一個下午到達了麗昌的謝家。

  到的時候正是黃昏前夕,天色已經開始有了幾分昏暗,但是門口卻站著兩個穿著打扮十分講究的女子。

  看來這麗昌的謝家的日子過得十分的不錯。

  謝懷玉在心裡默默評判。

  這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積累起來的財富,不管是謝夫人還是那個站在謝夫人陳氏身邊,那個所謂的妹妹,看著都不像是過過苦日子的人。

  可是若是謝家從沒有過艱難的日子,當年謝懷玉到流民群里去的緣由就更加引人深思了。

  恐怕真的如謝敏所說,當年他們是故意讓謝懷玉被謝長安的母親撿去的。

  咦,謝懷玉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這位謝夫人竟然跟謝長安兄弟倆的生母一樣,都是陳氏家族出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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