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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太子中毒

2024-07-02 13:17:04 作者: 南巷故人

  因為多地受雪災的影響,比起以往的奢靡,宮宴今年布置簡潔,氣氛也沒有以往熱鬧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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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柔嘉挨著忠義王妃坐,公主席上除了未出嫁的睿婕和甘霖,又多了兩位不熟悉的公主。

  皇子席位上只有太子和安王,安王來參加宮宴,想來傷勢已經大好,可以自由走動。

  四皇子一派和太子一派針鋒相對,在景帝到來時才有所收斂。

  景帝身後除了皇后和楊貴妃,還加了德妃賢妃和剛剛解禁的淑妃,皇后滿面春風,與楊貴妃的清冷,淑妃的冷漠,德妃的不安,賢妃的嫻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太后身體不舒服,就留在慈安殿休息。

  柔嘉總算見到傳聞中的淑妃了,心裡不免微微失望,她還以為是什麼國色天香的大美人。

  「怎麼失望的表情?」忠義王妃低聲問她。

  柔嘉就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惹得忠義王妃發笑,卻沒有和她解釋,只讓她少吃一些桌上生冷的糕點,等回家再吃東西飽腹。

  景帝說了一些場面話,就宣布宮宴開始。

  歌舞助興等節目中規中矩,看的人提不起興趣,柔嘉懷中的小暖爐讓她覺得熱乎乎的,撐著桌子昏昏欲睡,只想趕快回王府休息。

  「太子殿下――」

  「皇兒――」

  柔嘉被眾人突然高昂的聲音驚醒,下意識朝太子位置看去,只見太子倒在安王懷裡,不知道怎麼回事,一大夥御醫圍了上去,高位上的皇后和景帝也站起身走下來。

  皇后一臉驚恐的由身邊嬤嬤攙扶著到太子身邊,景帝面色陰沉,有意無意看了楊貴妃一眼。

  楊貴妃雖然期望太子去死,但她可不希望太子的死和自己牽扯上關係,被景帝懷疑的瞄了一眼,楊貴妃心都提起來了,臉上是掩不住的擔憂。

  「怎麼了?母妃。」柔嘉不解,自己不就是小小打盹一下,太子能出什麼事。

  「太子殿下剛剛不知為何吐血了。」忠義王妃緊張的拉著柔嘉,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糕點,皺著眉頭很是嚴肅。

  剛剛太子起身向景帝敬酒,酒剛喝下,還不及坐就吐血倒在安王身上。

  「聖上,太子殿下這是中毒了,得先把人移到偏殿解毒。」嚴院首一臉嚴肅,這年還能不能好好過了。

  景帝點頭,讓福如海親自過去守著,並讓剩下的人在太子的席位上查找可能被下毒的食物。

  皇后擔憂有人對太子再次下手,也跟著去了偏殿。

  食物很快就找到了,是一盤榛子酥,所幸太子不怎麼喜食甜點,榛子酥只吃了一塊。

  眾人一聽毒藥在榛子酥裡面,都驚懼的查看自己桌案上的糕點,有些人嚇得面色蒼白,跑到御醫面前讓其診治。

  忠義王妃也是,見柔嘉沒吃那盤榛子酥,心裡一下就鬆了口氣,招手讓琅玉過來在旁邊陪著柔嘉。

  「太子皇兄他嚴重嗎?」琅玉坐在對面,柔嘉想著他應該大致有個底。

  「不好說。」琅玉不知道是什麼毒,但太子吐血後面色蒼白,想來是會去掉半條命。

  「估計此事要很久,需要我讓宮女再去給你那個小暖爐嗎?」

  「不用。」柔嘉覺得現在這個局面,還是少走動為好,可她又擔心太子。

  柔嘉看向睿婕,睿婕恰巧也看向柔嘉,兩人心裡都裝的事,互看一眼又移開。

  宮宴上出了這種事,這讓原本心情就抑鬱的景帝更加煩躁,現在敢對太子下毒,那明日有毒的膳食豈不是就送到自己桌上了。

  景帝掃了一圈大殿上的人,人人有面露驚恐不解,實在看不出誰會耍花招。

  他之前的確懷疑過楊貴妃,但轉念一想又不對勁,楊貴妃又不是個蠢貨,怎麼會做這麼明顯的事。

  難道是隱藏在宮裡的秦老將軍,他要出手了!

  人多口雜,景帝讓人排查一番就把人遣散出宮,自己打算去慈安殿看看。

  不過在這之前,景帝還是去偏殿看了一下太子,柔嘉和太子走的近,不好不去探望。

  皇后緊張的守在太子床前,太子服下湯藥面色已經好了許多,但依舊面白的嚇人。

  景帝和御醫聊了兩句,得知太子沒有生命危險,只是未來幾個月要好好修養,心中也放心了幾分。

  他不喜歡一家獨大,之前四皇子勢大他就放任太子動作,如今東昌軍去支援南疆那邊,保不齊會削弱四皇子手上的兵權,壯大太子自己的兵權,但太子如今抱病修養,他也少了這份疑慮。

  「好生照看太子。」景帝吩咐人把太子送回東宮照料。

  柔嘉和琅玉看了一眼就退回到了門口。

  「懷著孩子早早回去休息。」景帝經過柔嘉身旁,看著她肚子關心的說了一句。

  「兒臣多謝父皇關心。」柔嘉乖巧的回答,見景帝面露疲憊之態,又開口關心了一句。

  「父皇也要注意休息。」

  「嗯,回去吧!」景帝對柔嘉還是有好臉色的,對於站在柔嘉旁邊的睿婕到是半句話也沒有提。

  好好的宮宴因為太子中毒被打斷,在慈安殿的太后也聽到了這事,未來儲君被人下毒,簡直嚴重極了。

  所以看到景帝冷著一張臉過來,太后也沒有和他計較,而是讓人上了熱茶。

  「母后想來和聽到了消息。」

  「哀家聽到了,太子如何?」

  「得虧他吃的少,不然神仙也難救。」景帝手頭一直沒有進展,監視太后也沒什麼發現。

  兩人說了兩句,負責探查此事的福如海就走了進來。

  「說。」

  「回聖上,太后娘娘,奴才奉命追查太子殿下中毒的事,那上菜的宮女中,有一位剛剛上吊自殺了,御膳房的廚子也有一位拿刀自盡了。」

  這兩個人一個是負責給太子席位上菜的宮女,一個是專門做榛子酥的御廚,如今就這麼死了,想追查都沒辦法。

  景帝暴躁的反手把茶杯甩了出去,瓷片濺落一地,縷縷青煙在空中消散,眾人嚇的跪倒在地。

  「廢物!」

  太后在一旁等他發泄完才慢慢開口詢問事情經過。

  福如海看了一眼不反對的景帝,開口和太后詳細說了一下情況。

  「毒下在榛子酥里!」太后凝眉有些疑惑,宴會上那麼多吃食,毒怎麼單單出現在甜點裡。

  「母后有什麼高見?」景帝看向太后。

  「高見談不上。」

  「若要是真想取太子性命,那毒下在男子一般不愛吃的甜食里,這下毒之人也太過不謹慎了吧!」

  成年男子都不怎麼喜食甜食,宴會上一般都愛喝酒或者茶水,下這裡面怕是要容易不少,而且用量也多。

  「母后的意思是那毒藥並不是想要太子的性命。」景帝被太后一提醒,腦子也清明了許多。

  太子一向待人溫和有禮,前幾日又讓府醫免費為人診治,雖然明面上是借了自己的名義,但操作的都是太子的人,偶爾為太子說上兩句也夠讓那些百姓對太子感恩戴德的了。

  他剛剛看楊貴妃是真的不知情,那種驚訝可是裝不出來的,而且宮宴也是賢妃向楊貴妃請教來操辦的,要真出事可和她倆脫不開關係。

  排除會下手的四皇子,剩下的人只有一直隱藏在暗處的那老不死。

  而且前兩日他聽忠義王說,忠義王在巡邏時聽到有人鼓動百姓,但因為太子的舉動失敗了。

  若秦老將軍想借百姓天災趕景帝下台,揭露他的罪責,太子的所做所為的確是擋了他的路。

  景帝不由慶幸自己沒有阻攔太子的動作快,雖然那些百姓鬧騰不了什麼水花,但也足夠他分心的。

  「更像是一種警告和擾亂聖上心神的舉動。」太后不知道秦老將軍的具體計劃,她是徹底失去了秦老將軍的行蹤。

  皇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各宮各殿都藏了不少骯髒事,妃嬪之間又勾心鬥角的,說不清誰是臥底誰是忠心人。

  「哼,朕倒要看看,他到底還要翻出什麼浪花來。」景帝不以為以,秦老將軍這個舉動的確讓他生氣,但也暴露了他的目的,證明他在宮裡安插了不少人手,想讓秦家翻身,也不看看自己夠不夠格,景帝甩袖離開慈安殿。

  太后見此又轉身回了佛堂,繼續捻動佛珠,自己兄長是個心思縝密,沉的住氣的人,不然也不會隱忍十多年,如今因為一點小狀況就出手,這般魯莽的舉動不像是他的手筆。

  太后不是沒和景帝一樣懷疑楊貴妃,但想了想又放棄了,賢妃更加不可能,太后知道秦家以前在宮裡有很多眼線,景帝接管以後想全部拔出,可惜沒有成功,有些東西可不會全寫在本子上。

  那個宮女和御廚就是隱藏的一批人,知道用秦家安插的人來行事,太后突然睜開眼睛,不是兄長,那會不會是為自己兄長在皇宮掩飾身份的人。

  太后越想越覺得可能,可是誰會冒著株連九族的危險來窩藏秦老將軍,宮裡有權勢的就那麼幾位。

  當年秦家倒台付家出了不少力,皇后是不可能的;楊貴妃為了自己兒子皇位有可能會這麼做,畢竟秦老將軍的目標是景帝,她可以和秦老將軍談條件;賢妃無欲無求,算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本分人;德妃的話就更不可能,景帝死了對她沒半點好處;最後就剩下最近剛出來的淑妃了。

  皇宮的某處,一間昏暗的密室里傳來聲響,豆大的燭火只能勉強讓人分清昏暗中一男一女的身影。

  「你個蠢貨,你知不知道你徹底壞事了!」

  「要不是我手疾眼快掐斷線索,你我今晚就要葬身於皇宮中。」男人聲音低啞,閃爍的燭火中映襯出秦老將軍熟悉的臉龐,他憤怒的掐著自己面前女人的脖子。

  女人奮力的掙扎,不斷用手去扳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在秦老將軍手下時,秦老將軍大發慈悲的鬆開了手。

  「咳咳~」女人瞬間失去力量,趴在地面上不住咳嗽。

  「你當初,找我,合作,你是怎麼答應我的。」女人忍著疼痛質問秦老將軍。

  「你說過,你會不顧一切殺了那狗皇帝。」

  「是,我是說過,可我都計劃好了,你為什麼要擅自行動。」

  「我擅自行動,呵,太子當了攔路石,難道不掰開讓他繼續擋道嗎?」女人扶著牆爬起來, 語氣里滿是恨意和嘲諷。

  「您什麼時候心軟了,還是說您要繼續當這盛朝的守護者,皇室的走狗,所以不忍心傷害那些皇子皇孫。」

  「一派胡言!」秦老將軍一掌拍在桌子上,將油燈震起,滾落桌下逐漸熄滅。

  「我自有我的打算,一切按計劃不做無畏的犧牲,你個深宮婦人又懂什麼?」要不是這個瘋女人胡來,自己何須讓那兩人自盡,白白犧牲兩個暗樁。

  自己妹妹怕是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在皇宮裡有幫手的事,甚至開始篩選人。

  「我是不懂,但謠言未起,我倒想看看您下一步計劃如何完成!」女人不聽他回答,扶著牆走出密室。

  王府里,柔嘉剛剛吃完飯躺在床上回想宴會上的事,琅玉在隔壁沐浴,恰巧青松拿著信件進來。

  「公主!」青松不見琅玉,行禮打算退下。

  「站住,你手上拿的什麼東西?」柔嘉扶著金枝手起身,見青松遮遮掩掩的,讓人把他攔下。

  「是,是世子讓奴才查的東西。」青松苦著臉,知道自己不把信件給柔嘉是走不掉了,不過一想信件的內容,心裡的苦惱也少了兩分。

  「還藏著!」柔嘉沒好氣的瞟了青松一眼,琅玉都不干駁自己的話,一個下人還和她耍心眼。

  柔嘉拿過信件拆開看了一眼,什麼芸娘,朱二的,還提了將軍府,這都是什麼呀!怎麼想柔嘉也轉頭問青松。

  「奴才也不知道,是世子讓奴才去查的,公主可以問世子。」

  「下去吧!一問三不知,要你有什麼用。」柔嘉把青松打發下去,語氣里滿是嫌棄。

  青松是真冤枉,他就是個聽話辦事的,難不成每做一件事他就要去問個前因後果。

  琅玉沐浴出來,見柔嘉捏著一張信紙。

  「這是青松剛剛送過來的,放桌子上,我閒的無聊就拆開了。」柔嘉抬手揚了揚。

  「這裡面是什麼東西啊!我怎麼看不懂!」

  「幫一個朋友查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查。」琅玉拿過信紙放在一邊,打算明日看過後讓人給秦子妍送過去。

  「是嘛!」柔嘉不相信,還想問什麼就被琅玉按回了被窩。

  「睡吧!不早了。」琅玉熄燈回床抱住她歇息,柔嘉有時候半夜手腳抽筋起來折騰人,常常睡不好覺,琅玉便押著她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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