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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女主出場

2024-07-02 13:10:36 作者: 南巷故人

  京都內,吏部侍郎之子被殺案由二皇子監查,歷經半月才將幕後黑手抓住。

  原本以為只是一起私人仇怨謀殺,卻不想牽扯出淮北一方賣官鬻爵的事,涉事將近三分之二的官員,二皇子連夜入宮將供詞以及名單送到景帝手上。

  景帝大怒,下令立馬將吏部侍郎收監。當晚將兩名丞相及御前大臣叫到武英殿商議,一直持續到早朝時分。

  朝堂上,景帝任命大 理寺卿為主審官,二皇子為副審官,徹查吏部對淮北官員的考核檔案。吏部尚書因監管不嚴,罰俸祿半年,在家閉門思過,一直到淮北案件徹查清楚再處理公務。

  皇后為此專門跪在武英殿外為兄長求情,被景帝訓斥一番,打發人送回寢宮;太子自那日後便染了風寒,夏日風寒最是頑固,連著三四天都沒有上朝;東宮內,付良娣為了照顧太子,取消了精心準備的雅荷宴。

  太子勢力短時間被壓制,讓人不得不猜想是四皇子一脈動的手腳。

  「這幾日京都氣氛也太壓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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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書與二皇子從吏部尚書府出來,看著街上頻繁來回巡視的部隊,不由感嘆。

  朝中現在所有眼睛都盯著大 理寺,四皇子一派還有人想混水摸魚往太子身上潑髒水,讓他們不僅要理線索真假,還要小心防著被打上派系標籤。

  二皇子沒有回他,只是在腦中思索吏部尚書的話。

  「那不是三皇子和柔嘉公主,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楊書指著不遠處的錦繡堂。

  三皇子和柔嘉正從錦繡堂出來,三皇子還幫柔嘉撐傘,兩人說說笑笑,氣氛融洽。

  二皇子看了一眼,又想起三皇子是太子那邊的,正好自己有事要詢問,便帶著楊書走上去。

  「…錦繡堂再過幾日又有新料子,皇兄讓他們給你送來。還有紅粉齋,今日剛上了好幾種顏色的口脂,我們過去看看?」三皇子眼中滿滿的寵溺,嘴角揚起,掛著殷勤的笑容。

  反觀柔嘉則是一臉漠然,不耐的扇著娟扇,拿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唉!天氣這麼熱,都逛了三個鋪子了,累著不想動了。」

  要是以往,三皇子直接轉頭走人,今日的他卻一反常態,連忙展開扇子給柔嘉扇風。「不想動咱就不動,皇兄等下吩咐人直接送兩套到你府上,你就是一天一個色,一個月都不帶重樣的…」

  楊書走近聽著兩人的對話,不由暗暗咋舌。

  錦繡堂最便宜的布料都要八十兩一匹,紅粉齋一小盒最次的胭脂水粉也要五十兩,以三皇子這敗家的速度,也只有財富值半個盛朝的沈家能支撐了。

  「咦,這不是二皇兄和楊寺丞嘛!」三皇子有些驚訝的打招呼。「你們要買布料嗎?我讓他們給你們記半價。」

  「微臣見過三皇子,柔嘉公主。」楊書對兩人行禮後,才開口說道。

  「三皇子說笑了,就微臣那微薄的俸祿可買不起。」說話間還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二皇子。

  「也對,聽聞楊寺丞要娶親了,本皇子送你幾匹,不要錢。」三皇子略微思考一下,有些可憐的拍了拍楊書的肩膀。

  「你也不怕別人告楊寺丞收受賄賂。」柔嘉在一旁打量薛慧慧的未婚夫,聞言開口。「你店裡要是裝不下,本公主的府上還是勉強能放的。」

  三皇子剛想開口,就被一直在旁邊的二皇子打斷。「有些事要問問三皇弟,不知三皇弟方不方便?」

  「當然方便。再說了,你奉旨查案,皇弟我不方便也得方便啊!」三皇子把傘遞給旁邊的金枝。

  上前就想摟住二皇子肩膀,不過被二皇子一看,礙於那氣勢,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哼!」柔嘉看到,不屑的揚了揚下巴,明顯還在記恨上次八寶齋的事。

  三皇子見她要走,連忙伸手拉住她。「你可別忘了答應皇兄我的事。」

  「知道了,不就藥膏嘛!我命人送到東宮就是了。」柔嘉不耐煩的甩開他。

  三皇子深深吸一口氣,得,一切為了太子皇兄。

  「太子殿下他……」楊書對太子映像挺好,聽聞他這麼久未痊癒,不由開口詢問。

  「還是那樣,御醫開的藥又不管用,要不是徐御醫說柔嘉手上有一種能減輕病痛的藥膏,本皇子才不樂意大夏天陪她逛街呢!」見人走了,三皇子拉著楊書吐槽,將兩人帶進錦繡堂。

  「不知二皇兄要問什麼?」

  「這兩天我們審理的犯人,有些說此事與三皇弟有關,不知三皇弟怎麼看?」二皇子抬頭看著他,似乎要從他臉上找出線索。

  楊書側目看了他一眼,二皇子這是要詐三皇子啊!

  「那純粹是污衊。」三皇子一點也不慌張。

  只見他從懷裡摸出一沓銀票,又從衣袖拿出幾錠金元寶,從腰間解下一袋金葉子。「除了父皇,這京都誰能比我更有錢。」

  言下之意便是,我都這麼有錢了,為什麼還去干賣官鬻爵的事。

  「三皇子,您不累嗎?」來自寒門學子楊書的疑問,面前這一堆怎麼也是以千萬計算啊!

  相較於凝重的京都,距離較遠的小鎮上到是一片和諧。

  「辛姑娘,我娘她又開始咳嗽了,你再給包幾副上次那藥吧!」一個身穿短打的少年焦急的走進藥堂,俊秀的臉上滿是焦急。

  原本低頭看書的辛嘉在聽到聲音時就已經抬起頭來,她從藥櫃裡拿出包好的草藥,遞給少年。「我計算著趙大嬸該過來拿藥了,一早就包好了,本來想著給你們送來的,沒想到居然是趙三哥你跑來拿藥。」

  少女一身天藍粗布衣裳,一頭烏髮簡單的用一支木簪盤起,露出修長白皙的脖頸。

  面似芙蓉,眉似柳,一點唇如櫻桃滑,眼如星辰光還彩,當是不可多見的美人。

  「還…還是辛姑娘想的周到。」被叫趙三哥的少年看了一眼女子便臉紅的低下頭,將銀錢放在柜子上,抓起藥便匆忙的跑開了。

  「哎…」辛嘉原本想著給即將參加秋闈的趙三加油打氣,那想到人把藥一拿就跑了。

  「看什麼,還不快看書。」一個身材佝僂滿臉黑斑的老人從後堂走出來,外面明明三伏天,他居然裹著一件灰色棉襖,甚至還抱著一手爐。

  「是是是,你老人家不在後院曬太陽,跑出來幹嘛!」辛嘉好脾氣的沒和他吵,就怕把人氣出好歹來,到時候還是她照顧。「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眼睛不好。」

  「不出來盯著你,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偷懶。」老人家窩在椅子上,眯起眼睛看向櫃檯,可惜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

  辛嘉不和他爭,畢竟老頭現在就屬於一個瞎子,與其浪費口水,自己還不如看幾頁書。

  辛嘉來到這盛朝已經九年,自己那不靠譜的外祖父把她丟給這老頭便離開,說以後一定會來接她,可惜到現在都沒來。

  這老頭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仇家,明明擁有一手精湛醫術,卻甘願蝸居在這偏遠小鎮偷生。

  原本老頭照顧辛嘉只是為了報答她外祖父的救命之恩,但隨著身體越來越弱,他漸漸有了收徒的心。

  老頭原本只收男弟子的,估計是被辛嘉纏煩了,直接說辛嘉若能在墓地待一晚,他就教她。

  那時候辛嘉才九歲,但靈魂又不真是小娃娃,穿越之前她還是一個二十六歲的女法醫,才不會懼怕屍體,更何況她早就對老頭那一身神奇的醫術垂涎已久。

  「老頭,我之前問你那毒,你還沒告訴我該如何解呢?」辛嘉心中始終記得她對一個人的承諾。

  「你這是還沒學會走就要學跑了。」老頭聲音沙啞,聽的人心裡毛毛的。「答案就在那本書里,你什麼時候參透,便能知道答案。」

  辛嘉皺著眉,這本書她都研讀了五年,也沒看到自己尋求的答案。

  不過這老頭一向都不會說謊,只能說他把答案藏了起來。

  正想著便被敲擊櫃檯的聲音打斷。

  只見是一個帶著斗笠只露出長滿胡茬下巴的男人,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買些止血的藥。」男子刻意壓低了聲音,纏滿黑色綁帶的右手將一兩銀子放在櫃檯上。

  辛嘉表情沒什麼變化,將店中最好的傷藥給了他。

  在這世界待久了,她經常能遇到一些穿著奇怪的人來買藥,剛開始也會好奇,為此還被老頭罵了幾次,說好奇心會死人。

  想想自己穿越前的遭遇,還真是好奇心作祟,丟了性命。

  「臭丫頭,你今天去隔壁鎮老東西那,幫我帶些東西回來。」神醫待人走後,出聲吩咐她。

  辛嘉一臉的不情願,拿東西也不早點說,現在都快吃午飯了,這個時候出門怕是要曬死人,而且一去一回的,估計得明天一早才能趕回來。

  「老頭,我明天去給你拿。」她走了,今晚上誰照顧他。

  「讓你去就去。」神醫固執的大聲說話,引起一陣咳嗽。

  辛嘉連忙安撫他,表示自己陪他吃了午飯就出發。

  神醫這才點頭,讓辛嘉把藥店關了,今日不營業。

  辛嘉想著要出門,簡單的做了些飯菜,又給他煨了一碗藥讓他喝下。

  「臭丫頭,把書帶著路上看,別想偷懶。」神醫眼睛雖然看不清,但耳力還可以。「還有那幾瓶毒藥都帶去給那老東西,把我那一套金針也帶上。」

  神醫說話做事總是想一出是一出,辛嘉也沒覺察出異樣,只是有些疑惑,那套金針神醫看得比命還重要,居然要自己帶給他的死對頭。「我帶金針幹嘛!田爺爺他也不會用你的啊!」

  「你懂什麼,你帶去給他,他自有用處。」神醫睜大眼睛想要看清眼前陪伴的人,可惜依舊是一片霧茫茫。

  辛嘉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好了,牽著醫館裡的一匹老馬就準備出發。

  「丫頭,一路小心。」神醫站在門口不由喊出了聲。

  「放心,我跑到大的路,還能讓狼叼走不成。」辛嘉只當神醫擔心自己回來已經夜晚怕出事,當下開玩笑說道。

  「要不,我明日一早再去。」

  「滾滾滾,別想偷懶。」神醫好似想起什麼糟心事,揮舞著手讓她走。

  「那我走了,我會很快回來的,老頭。」辛嘉揚起笑,朝神醫揮了揮手便騎馬而去。

  神醫站在門口,一直到聽不到騎馬聲才慢慢走回醫館關上房門。

  簡陋的民房內,分坐著兩個面容普通的男子,桌上擺著一幅女子畫像。

  「你確定那個是神醫,而且還瞎了。」左手邊的男子有些不相信。

  「我確定。」回話是一個下巴長滿胡茬的人。「自從找到這個女人,我在這已經守了半個月,這老頭剛好是這半月眼睛才開始出事的,絕對不會有假。」

  辛嘉若是在這裡,定能認出那男子正是買藥的人,而桌子上的畫像也是畫的自己。

  「避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動手。」另一男子聲音里都透著激動。

  「好。」

  這些事辛嘉當然不知道,只是莫名的感到一陣心慌,不斷催促著坐下老馬。

  田仵作打了二兩酒,準備回去就著蠶豆當晚飯,剛剛生起火就聽到房門被人用力推開發出的響聲。

  「田爺爺,老頭讓我來找你。」辛嘉把包袱往桌上一放,掏出帶來的毒藥給田仵作。

  田仵作 愛用毒,年輕時和神醫結下樑子,給自己取了個鬼醫的名頭,如今歸隱當了一名仵作。

  他不解的捧著毒藥,眼中帶著迷茫。「找我幹啥?」

  「老頭說讓你幫他帶了樣東西,讓我過來找你拿。」辛嘉還把那套金針拿了出來。「鬼爺爺你說你一個用毒的,要這金針何用啊!」

  低頭嘟囔的辛嘉,沒有看到田仵作眼中閃過的驚訝和凝重,目光落在她身上時甚至還帶著幾分惋惜。

  「你管我作何,快去給我打二兩酒來,我去把東西拿給你。」田仵作轉身進了房間,好似真的要去拿東西。

  辛嘉有些疑惑田仵作的前後反應,不過因為惦念著家中的神醫,也沒有多想,拿著酒壺就朝酒家去了。

  「田老頭剛剛才打了酒,就騙你這小姑娘跑腿。」賣酒的大嬸手腳麻利的給酒壺裝上酒。

  「我又不常來,也騙不了我幾次。」

  辛嘉人美,脾氣又好,出手也大方,賣酒的大嬸特地給她多打了半兩。

  看著漸漸黑沉下的天氣,辛嘉不由加快了腳步。

  「田爺爺,我回來了。」辛嘉進門,喊了幾聲也沒人答應,又跑到臥室查看。

  「人呢?」辛嘉見臥室也沒人,當下決定回去,明日一早再過來,不想一陣眩暈之感傳來,眼前一片霧茫,只察覺到有人搬動自己,之後便失去意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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