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絕地反擊的手術

  林凡不等老王回答，立即說道：「那還是我來說吧！我給大家解釋一下！」。

  劉主任倒也無所謂道：「那也是！老王畢竟是醫院元老了，下不了台的事兒，可不太好解釋，你是實習生，即使別人嘲笑你，你也臉皮厚！無所謂嘛！」。

  劉主任對林凡的嘲笑已經到了肆無忌憚。

  劉主任想的是，手術做不下來，那都是主刀醫生的責任，無論怎麼說，這個帳都要算在你老王頭上，所以誰去解釋還真的無所謂。

  「各位安靜下！」劉主任開始表演了，此時的他臉上異常興奮，已經完全被仇恨扭曲的神情暴露無遺。

  「本來呢？我們普外科以為可以名垂千古迎來第一台我們自己能獨立做的腹腔鏡膽囊切除術！但是，我們經驗豐富、技術牛掰的老王主任，只可惜技術還沒有學到家！手術失敗了！他這種精神還是值得我們學習的，但他這種不成熟的冒險做法，我們以後還是要摒棄！下面請他帶的唯一實習生解釋一下！」。

  老王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坐在第一排，劉主任根本就沒有發現老王的表情不對。

  來的都是想瞻仰牛掰技術的，哪曾想希望落空了，整個會議室的人都不好了，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都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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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真的假的？那是不是還得去同病人家屬解釋啊！」。

  「造孽啊！病人不得挨兩刀啊！」。

  「老王確實也老了！畢竟是老林院長的人，所以受打壓也是正常的！不會做就不要逞強嘛，這打臉多難受啊」

  「要是我，早走了！還在這裡受氣幹嘛？手術成功了，是他劉主任普外科的功勞，失敗了，責任全部在他！」

  「年紀這麼大了，到哪兒去？不好走了呢？」

  「哎！他這　個手術助手也是個廢物啊！聽說就是他林凡慫恿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他還以為自己是醫院公子呢！」

  ......

  劉主任專門停了下來，就是要讓大家討論醞釀，這樣才能達到他的目的，這樣一來，全院上下都知道想裝逼的老王失敗了。

  劉主任看氣氛差不多了，又繼續說道：「腹腔鏡手術是全國乃至全世界最先進的技術，我們當醫生不能心比天高！一定要腳踏實地！針對老王的這次失敗，我們科室會上報醫院董事會，全院批評，上報主管部門......」。

  林凡心中好笑，暗道你劉主任也是，再怎麼說，病人也是你科室的嘛！手術失敗了，你比這裡所有醫生都高興！並且想讓全宇宙都知道！

  真特媽太不地道了。

  做人是你給別人一條退路，你自己也好走路！

  「好好！那我們有請普外科二組實習生林凡代表老王發言！大家歡迎林凡實習生發表感言！」劉主任一臉喜氣，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會場內發出熱烈的嬉笑聲。

  老王坐在第一排一臉無所謂地望著劉主任，此刻，他的心裡倒還感激林凡了，今天有人會在這裡出一個大醜，但絕對不是自己。

  林凡昂首挺胸地來到發言席，望著大家說道：「大家好，腹腔鏡膽囊切除術的注意事項之一是膽囊三角分離之前，我們手術醫生一定要注意觀察，肝外膽道的解剖，還有注意gallbladder的走形，這樣手術就會很快！第二個注意的點就是......」。

  自己曾經就是博士後，一不小心差點暴露了，直接飆了英文。

  台下的人一臉懵逼，要你做失敗感言，你倒好，直接做起了報告，還進行手術的專業培訓，居然還飆起了英文，這個英文是膽囊的意思，懂的人聽的似懂非懂，不懂的人聽得一臉懵逼。

  別說！他講的東西還真有那麼一點點水平的！這是部分醫生的想法。

  「喂！實習生，這裡來的都是你的老師！要你做失敗感言，你居然給我們講起課來了？你也不怕閃到舌頭？」劉主任差點氣死了。

  「哈哈哈」下面的醫生也被林凡這種搞笑做法逗笑了。

  要你上來做失敗感言，你倒好，居然開起了講座！

  「什麼感言？」林凡做出一臉不解，故意問道。

  「你小子是不是聾了，你手術失敗了，你說是什麼感言？」。

  「失敗就要做失敗感言！那是不是成功了就要做成功經驗分享？」林凡也不生氣，直接反問道。

  「沒錯！」老劉一臉嫌棄地望著林凡，暗道你是不是傻啊，這麼直白的東西，你居然還沒有理解透：「真是為你的智商捉急啊」。

  「尊敬的劉主任，你親眼看到我們手術失敗嗎？」林凡一臉壞笑地望著劉主任。

  「沒...沒看到？需要看嗎？就你們這水平！」劉主任一臉不屑說道，暗道你們能把手術做下來，老子喊你爺爺。

  「今天是我們劉主任上任的第一天，所以，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然後我們林森醫院開創了先河，那就是我們王主任帶領我共同完成了一台腹腔鏡手術！這絕對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兒，因為今天是我們普外科劉主任上任的第一天嘛！」。

  「劉主任上任第一天，然後，普外科取得了如此重大的成績，但是手術又是前主任，王主任完成的？感覺這個邏輯有些尷尬！」下面的醫生都議論起來。

  「確實啊！這手術可厲害了，我們宣達市恐怕是第一例，這個手術剛引進國內不到一年，我們醫院居然可以做下來了？」。

  「了不得啊！我們老王真是好樣的！」。

  劉主任發現有些不對勁了，林凡說的話，他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聽到下面的議論，他才緩過神來。

  「不可能！你剛才自己說手術沒有做下來？你明明親口說的難，太難了，他...老王雖然上過台，但是他不可能做下來？」劉主任滿臉通紅，因為此時的輿論好像有些不對了。

  難道他真的做下來了嗎？不可能！絕不可能！

  這手術難度如此大！

  「這有什麼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這個手術確實難做，但是我們王主任一直都是一個愛學習的外科醫生，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王主任一直都是靠自己技術坐上主任位置的！」。

  「怎麼可能？」劉主任知道林凡又在拿主任這個位置奚落自己，但是現在這個不是關鍵，手術能不能做下來才是核心，這麼難的手術，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的。

  「我們王主任八小時之外到上級醫院去學習不可能嗎？不像有些人，上班無精打采，下班後不是牌桌就是飯桌！」。

  劉主任一聽，臉色不太好，這是當著全院醫生，打自己臉啊！但又不能發作，因為他說的確實又是對的，他就是這樣的人。

  沒毛病可抓！

  這也是在提醒自己，別人是靠技術，自己是靠關係上位！劉主任望著林凡，眼神已經徹底地充滿了惡毒，這個小王八羔子，我一定要讓你難看！

  老王坐在下面聽著林凡這樣表揚自己，搞得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手術是他操刀解決的，林凡也同自己說了，對外手術是自己做的，不知道他是幾個意思。

  但是成功的喜悅和受人尊重的場面，是誰都不會輕易拒絕的。

  但此時看著劉主任那如喪考妣的臉，他心情也是異常興奮。

  「我再一次鄭重通知：林森醫院前任普外科主任成功完成第一例，也是宣達市第一例腹腔鏡膽囊切除手術，手術這種能開玩笑嗎？」林凡加重了聲音和語氣。

  說完，他一臉冷漠地望著劉主任，眼神無比堅定，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味。

  「這...這怎麼可能?」劉主任一臉不相信，整個臉色都不好了，如果此時有一條地縫，他會好猶豫地鑽進去。

  此時，下面議論的人特別多，離自己近的醫生都是鄙夷地望著自己，稍微遠一點的醫生對自己的鄙夷之聲簡直就是肆無忌憚了。

  聽著也只能聽著，沒有理由反駁啊，這畢竟是自己科室的榮譽，只是這手術又是別人做的，這個比較尷尬。

  真是比尷尬還尷尬啊！劉主任此時有些頭皮發麻！耳邊不時傳來譏笑聲！

  他不敢回頭，因為他不知道這些肆無忌憚的嘲笑會不會來得更猛烈。

  這次是被徹底打臉了！大意啊，因為自己大意，讓林凡絕地反擊！我真是蠢到家了啊？劉主任心底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