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落難的普外科主任

  劉主任早就對林凡父親的安排不滿意，不然自己也不可能當了十五年的副主任，狠狠道：「你一個野ji大學的醫生，你還有資格議論醫院的安排？讓你當實習生就已經不錯了，你不喜歡可以走人啊！」。

  「哼」林凡冷哼一聲說道：「我為什麼要走啊？我只是怕跟你這樣的主任，學不到東西啊？」。

  林凡剛說完，旁邊一個醫生用力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意思已經很明顯，提醒自己不要惹事。

  「你學不到東西，你可以滾啊！」劉主任脾氣猶如火苗一樣躥了上來。

  

  唐仁義冷眼旁觀兩人，感覺奚落林凡也差不多了，立即說道：「算了！劉主任，林凡醫生有脾氣也是正常的，先這樣安排，這也是醫院董事會的意思，請大家努力工作，以後少議論與工作無關的事兒！」

  唐仁義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凡。

  劉主任見院長都這樣表態了，自己再抓著不放就太不懂事了。

  眾人見唐院長走了，算是鬆了一口氣。

  光頭主任對林凡剛才的表現非常不滿，狠狠道：「從今天起，普外科手術分兩組！我帶一組，老王帶二組」。

  「林凡跟我！」老王國字臉，此刻自己落難，還不忘記照顧老院子的兒子。

  老王一肚子火，好好的科主任位置都直接被擼了，只因為自己是醫院元老，一直跟這老林院長干。

  現在，這個唐仁義當了院長，沒想到第一個就拿自己開刀。

  林凡感激地望了一眼劉主任。

  「好啊！老王年紀大了，手也開始抖了，以後有什麼重要手術全部都安排給一組！二組的下級醫生也全部都到一組，林凡這垃圾，你想要，就給你吧！」光頭主任開始行使科室主任的權利。

  既然你要林凡，我就給你！哈哈哈哈，我就讓你當光杆司令，他心裡笑成了豬叫聲。

  老王有些傻眼！這特媽是什麼破安排！但他是科主任，自己又沒有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他這種安排，其他醫護人員也有些懵，感覺這科室鬥爭已經愈演愈烈了。

  光頭王望著老王，心裡猶如吃了蜜糖一樣甜。

  你不是囂張嗎？你不是流弊嗎？你不是主任嗎？

  你曾經當主任的時候，應該做夢也沒有想到我會起來爬到你頭上吧！

  老子今天就給你上一課，標題就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你既然想要林凡，我就給你，並且我只給他一個人，我看你怎麼做手術。

  你手術技術再好，沒有人給你做一助、二助，我看你怎麼囂張？

  老子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光頭主任暗道。

  林凡一聽，這這特媽是釜底抽薪啊，更是斬盡殺絕的節奏啊。

  「我...」王主任氣得滿臉通紅，我特媽就一次喝酒的時候開玩笑說自己手都有些抖了，酒有些端不穩，現在一個個都說自己手抖了，並且還拿這個問題把我科主任的位置掀翻了！

  他心裡這氣，只是沒地方撒，滿臉憋得通紅。

  王主任此時的心情就是一種寶寶心裡苦的痛苦表情！

  周圍醫生和護士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曾經同主任關係好的，此時對老王多一些同情，曾經受過壓迫的醫護，現在感覺自己心情都好多了。

  「老王沒有意見，那我們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大家從今天起，每個人獎金上浮10個點！我們主任這一級就算，我不要，我相信老王高風亮節也不會要！」。

  這是直接不給老王任何面子，不僅僅沒有面子，里子也不給你，我早看你不順眼了，你曾經怎麼收拾的我，我加倍還給你！

  另外還要稍帶林凡，這個小王八蛋的小鞋也得時刻準備，這算是利息。

  ......

  「沒事！小林醫生，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我們當醫生畢竟有技術在身！到哪裡也有飯吃！」。

  「嗯！我會努力的！」林凡感激地望著老王，他是父親的老部下，為林家打了一輩子江山，現在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我是捨不得這個醫院啊，我在這裡工作二十多年！現在居然被唐仁義那個王八蛋掌權了，以後怎麼辦？」

  「那王八蛋，我一定會好好收拾他！」林凡聽著也是感同身受。

  老王有些詫異地望著林凡，平時看他一份樂不思蜀的樣子，以為他心裡沒有想法，現在見他這個要殺人的眼神，倒還可以感受到一股報仇雪恨的血性氣息。

  還是算了，他這水平，他這能力，要他報仇，這不是害了他嗎？

  他真要是去同唐仁義作對，這基本上就是雞蛋碰石頭，那以後自己的恩人老東家不會絕後啊！他這樣一想，立即就淡定了，別給他播種這種仇恨的種子，讓他好好混日子活下去算了。

  「別！你現在...你現在還是好好上班吧！不要想報仇這些，那是蚍蜉撼樹呢！孩子！當院長又怎麼樣呢？大家都是過日子而已，你腳踏實地地過好日子比什麼都好......」他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大堆道理，中心思想就是不要想著報仇。

  林凡眼角有些濕潤，老王確實是一個好人，以後自己發發達了，就憑著他這一份真心，一定得好好報答他！

  ......

  下午，終於輪到林凡這一組收病人了。

  現在老王猶如光杆司令，除了林凡一個實習生，一個一級醫生都沒有配。

  來了病人，林凡把所有一級醫生的事兒都做了。

  這個安排很微妙，至少有兩個效果，一是讓林凡知難而退，早點滾蛋；二是讓老王難受，曾經高高在上的科主任，現在只給你一個扶不上牆的林凡！看你這麼開展工作！

  「那個...小林醫生，你會寫病歷吧？」在老王心中，林凡可是什麼都不會，他學校確實是買的！

  俗稱野雞大學。

  這一點，老王作為林凡父親最器重的部下，他非常清楚林凡的情況，他除了泡妞和亂花錢，什麼能力都沒有。

  曾經，他對林凡也是看不起的，現在落難了，他對林凡的心境倒還完全不一樣了，他想幫幫他。

  自己現在科主任也不是了，想幫他其實也難，能讓他學點本領，這應該算對老院長最好的報答，所以才想帶著他，哪曾想，劉海那個王八蛋，居然只給了他，其他醫生全都不給自己，這是把自己往絕路上逼啊。

  不過，今天看林凡敢頂嘴了，這倒同往日有些不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放心！所有的事兒，我都能搞定！」林凡斬釘截鐵回答道。

  暗道我一個三十年後的普外科主任搞不定一級醫生的事兒嗎？

  那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啊。

  「王主任，來了病人！」一個護士急匆匆地過來。

  ......

  「腹痛病人！你怎麼考慮？」老王帶著林凡一同去看了病人，開始詢問林凡的意見，其實也是為了讓他儘快成長起來。

  「腹痛患者，看上去像闌尾炎，不過應該是膽囊炎！這個人的膽囊位置靠右下！」林凡淡淡推測道。

  我一個外科主任博士後，看這個病，真是大炮打蒼蠅啊。

  王主任有些詫異地望著林凡，他沒有想到林凡居然把病人診斷居然搞得如此準確，這簡直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即使是他自己二十年臨床經驗，他也不敢如此篤定診斷結果，林凡的結果同自己推測的一模一樣。

  這個病人的情況確實特殊，百分之七八十的醫生，特別是新醫生，可能都會搞錯，一般都會考慮闌尾炎。

  老王正要好好表揚鼓勵林凡一番，哪曾想旁邊一個醫生直接開啟了嘲諷模式。

  「膽囊炎？」旁邊一個帶著非主流眼鏡的醫生直接笑了，望著林凡一臉鄙夷道：

  「林醫生，我們看病還是要多參照檢查結果！B超都還沒有來，你就如此斷定？」。

  他的眼鏡同其他醫生不一樣，他的眼睛方方正正！邊框是黑色的，這樣一來，眼鏡框顯得特別大、特別誇張！

  這是一種非主流的裝扮，林凡甚至懷疑這貨到底有沒有近視？

  想著那天救小女孩的時候，自己被急診科的眼鏡醫奚落了一通，他現在對戴著眼鏡的醫生都不太喜歡！

  老王望了望非主流眼鏡醫生，心中一陣鄙夷，這傢伙是劉主任的一個遠方侄兒子，水平不行，倒喜歡指點江山。

  「如果一個醫生天天只看檢查結果，那還我們臨床醫生幹嘛？那不要那些B超醫生來治病救人算了嘛！」

  林凡也不甘示弱，挑釁地望著非主流眼鏡醫生。

  「你這是強詞奪理，我們是用B超或CT結果做參考，不是說一定要他們來上班！你莫囂張，這個病人是膽囊炎？你解剖位置都怕沒有搞清楚吧？」。

  「有沒有搞錯？等下B超結果出來，一切都明了！這是普外科，可是需要技術才有飯吃的！關係飯可不好吃！輸了的是孫子！」

  林凡一臉無所謂道，暗道你靠你叔叔關係，囂張個毛線啊！

  眼鏡醫生一聽，直接就火了，以前你是院長公子，老子不敢惹你，你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你居然還囂張，說道：

  「好！那我們等結果！你等下別哭！」。

  一個護士把B超結果送過來了。

  林凡故意去接了過來，本來眼鏡醫生也想去接的，他速度沒有林凡快，所以沒有搶到。

  林凡看了看結果，一臉憂愁，把結果丟在了桌子上，一副頹廢地做到了凳子上，嘴巴裡面還有意無意地發出一聲「哎！」。

  「哈哈哈！」

  眼鏡醫生看林凡這表現，知道他錯了，從自己臨床醫學經驗來看，這絕對是闌尾炎啊，他此時的心情簡直猶如春暖花開，你不是囂張嗎？

  我等下要你好看！奚落你的詞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大筐。

  只有腦殘醫生才會認為這是膽囊炎，一邊拿B超結果，一邊嘲笑道：

  「我就說了，你還年輕！謙虛才能駛得萬年船啊！小子，你特媽還年輕......孫子！」。

  眼鏡醫生的臉僵住了，嘴巴張得老大，直接可以塞一個雞蛋，整個人都愣住了。

  此時此刻，他明白自己被人耍了！

  「我孫子好像很震驚啊？」林凡邊坐著，邊轉動筆筒一臉鄙夷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