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盡跟你打交道了

  「妖怪？」蔣國勝有些疑惑的看著白金秋，「你是指王四喜盜竊保險柜黃金的手法？」

  

  「不，不，不！」白金秋擺了擺手，心說，盜竊黃金？這可比我剛才經歷的那些小兒科多了，「我是指他殺人的方法！」

  「哦？我聽我們同事說，你們的保安主管報案，說歹徒的手裡大概有類似槍枝的武器，現場還有爆炸發生。我們初步猜測可能是土製的武器。」

  蔣國勝的臉色凝重，龍空國嚴格控槍，這次的案子不僅涉槍，而且據報案現場有多人倒地身亡了，事態嚴重。

  「不！不！」白金秋連忙反駁，「我就在現場，我看得清清楚楚，不是手槍，或者別的土製武器！」

  「那是什麼？」蔣國勝朝前傾了傾身體。

  「什麼都不是！」白金秋說。

  白金秋的回答讓蔣國勝很吃驚，他看了看凌神和秦鋒，希望他們能給個解釋。

  結果秦鋒在看凌神，而凌神則低著頭，不說話。

  「你說什麼都不是？」蔣國勝只好把目光又投向白金秋，皺著眉頭問道。

  「我的保鏢一開始抓住了王四喜，結…結果…保鏢的心臟，突然被王四喜抓在了手裡！就…就死掉了！」白金秋知道自己要說的話匪夷所思，若非親眼所見，她自己也不會相信。

  但是蔣國勝的表現還是嚇了白金秋一跳。

  「你說什麼！」蔣國勝聽白金秋這麼一說，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這怎麼可能？」蔣國勝不敢相信，「人的心臟有肋骨保護，人的手不可能穿透肋骨，把心臟挖出來！」

  四周正在問詢以及警戒的警察們，也被突然站起來的蔣國勝嚇了一跳，紛紛朝這邊看來。

  蔣國勝注意到自己有些失態了，提了提褲子，又坐回了沙發。

  「蔣隊長，你可能誤會了。」白金秋繼續說道：「不是徒手挖開胸膛，抓出心臟。而是，他的心臟，憑空出現在了王四喜的手上！」

  「難道說，外表沒有傷痕？」蔣國勝覺得這事實在是不可思議，讓他難以相信。

  他又把頭扭向了凌神和秦鋒，秦鋒朝他點了點頭，證實了白金秋的說法。

  而凌神還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千真萬確，而且…還不止這個…」看著蔣國勝仿佛在聽天方夜譚一般的表情，白金秋猶豫該怎麼說下去。

  秦鋒打破了沉默，「隊長他們幾個就是這麼死的，心臟或者大腦，突然就出現在了歹徒的手裡。但是停車場的兩個人，還有電梯口的女人，是被王四喜用憑空從指間冒出來的火球炸死的。」

  說完，他看了一眼凌神，用手指偷偷的懟了一下凌神的腰，心說，你的火球和王四喜的火球相撞爆炸的事，我就當作被爆炸晃了眼睛，沒看到。至於白總裁說不說，或者被警察查出來，可就怪不到我了。

  凌神抬了一下頭，朝著秦鋒笑了一下。

  「火球？」蔣國勝這下完全迷糊了，他摸了摸腦門，揉了揉眼睛，覺得很可能是在做夢。

  可這不是夢。

  「對了，賓館走廊應該有監控錄像的，調錄像出來看一下。不就一切都明白了。」一旁的白金秋提醒著蔣國勝。

  白金秋的心裡在想，畢竟凌神也算是救過我，他的「小秘密」

  我就不說了。但是如果被警察查出來，那可就怪不到我了。

  這時，蔣國勝從沙發上又站了起來，招了招手，叫過來自己的同事小李，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

  小李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趁著蔣國勝沒注意，凌神悄悄的朝秦鋒和白金秋豎起了大拇指，自覺保守秘密，夠意思！

  「誒？凌神怎麼不說話了？」蔣國勝一屁股又坐回沙發里，發現凌神低著頭已經半天沒說話了。

  「蔣隊長，我都要困死啦…」凌神打了個哈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蔣國勝打趣的說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毛病？或者是中了邪了？昨天半夜到現在，我盡跟你打交道了…」

  凌神在警察局折騰了一晚上，早上又跟李成虎和周大鵬兩個混混周旋，剛才又勇斗王四喜，差點沒了命。

  一天沒睡覺不說，吃飯也沒好好吃，一碗粥兩個包子，早就消化沒了。

  之前神經高度緊張，現在警察來了，而且是老熟人蔣國勝蔣隊長，所以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現在的凌神腦子裡只有「吃」和「睡覺」了。

  「也許真是中邪了。」

  凌神呲著牙笑道。

  蔣國勝看著凌神和自己一樣，一臉的疲憊，外加黑眼圈和紅眼睛，顯然是累壞了。

  滴滴。

  這時候蔣國勝的手機響了，掏出手機，打開一看，是同事小李發過來的一段視頻。

  看著手機里的視頻內容，蔣國勝的臉色越來越嚴峻了。

  凌神和秦鋒白金秋也站起身，湊過來看視頻。

  視頻正好播放到王四喜被秦鋒踹倒在地，凌神一把推開了秦鋒，然後就是凌神和王四喜的火球爆炸，白金秋的上衣被衝擊波撕開了幾道口子，露出了半邊高峰，隨著衝擊波在蕩漾…

  呸呸呸！

  凌神晃了晃腦袋，都什麼時候了，自己的注意力還在這裡！

  這時候凌神注意到了攝像頭拍攝的角度。

  在這個畫面里，自己是背對著攝像頭的，所以自己手指向王四喜，發出小火球的畫面並沒有被錄到。

  只有王四喜舉手一個小火球，然後一道白光，發生了一場小爆炸的畫面。

  秦鋒和白金秋當然也注意到了。

  秦鋒用胳膊肘假裝無意間懟了一下凌神，白金秋則瞥了一眼凌神，雖然動作不一樣，卻有同一個思想，你小子真是狗屎運啊。

  然後就是白金秋被王四喜劫持，進了電梯，並在電梯口殺了那個女人的畫面。

  「還真是妖怪啊…」這次輪到蔣國勝發出由衷的「讚嘆」了。

  他關掉了視頻，給同事發了條信息，讓他保護好監控錄像，防止視頻外泄，然後便收起了手機。

  「對了，蔣隊長。」秦鋒補充道：「王四喜逃走的時候，扒了我兩個兄弟的衣服。應該是穿上他們的逃的。」

  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喏，就是我身上這件，一模一樣的。」

  「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價值。」蔣國勝拍了拍秦鋒的肩膀，「不過王四喜人比較瘦，穿你們人高馬大的保鏢的衣服，肯定會很不協調。」

  說完，他又伸手招呼過來一個警察，在耳邊吩咐了幾句。

  警察走了之後，蔣國勝嚴肅的對三個人說道：「今天的事件實在是很嚴重，歹徒很可能還在這大廈里。現在我們警方已經完全包圍了這裡，只許出，不能進。我們會逐層逐個人排查，直到查完整棟大廈。」

  「那豈不是要到半夜？」凌神瞪著眼睛說道。

  「差不多吧。」蔣國勝回答：「我們接到報警，短時間內就到達並包圍了現場，王四喜很可能還在裡面。所以…」

  蔣國勝欲言又止，看著凌神。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留下來認人吧？我的天！」

  凌神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拒絕』兩個字。

  「我知道你很疲倦了，不過還是希望你能留下來，配合我們警方工作。」

  白金秋這一次很主動，「作為普通市民也好，作為受害一方也好，配合警方工作是我們義不容辭的義務。不像某些小混混…」

  「你把衣服脫下來還給我好嗎？」

  「給別人了還想要拿回去？你吃完飯還能吐出來嗎？」

  「好了，好了，行啦，行啦！」蔣國勝一看這兩個人又開始了，連忙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就這麼定了。」蔣國勝一拍大腿，「你們三個跟我的同事去購物中心正門，那裡門口有一輛指揮車，你們在裡面，輪流盯也好，一起盯也好，幫我們看著點，不能讓王四喜再跑了。諸位，沒意見吧？還有什麼要求？」

  「我有要求！」凌神的雙手舉得筆直。

  「什麼要求？說吧。」

  蔣國勝問。

  「我餓了，我要吃飯！」凌神回答。

  …

  千金購物中心正門口的警方指揮車裡。

  兩個人正啃著雞腿吃著便當，另一個人手裡拿著啃了一半的雞腿，人卻已經睡著了，張著嘴巴，流著口水。

  看著凌神光著膀子靠在座椅上睡得正香，白金秋找警察借了一件外衣披在了凌神的身上。

  「總裁，還挺細心的哈…」秦鋒扭頭看著白金秋把衣服給凌神披上，笑著說道。

  白金秋瞪了秦鋒一眼，「好好吃你的飯！多管閒事！」

  秦鋒吐了吐舌頭，回過頭，一邊看著車窗外，一邊繼續啃著手裡的雞腿。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傳來，凌神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白金秋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凌神的褲兜里掏出了手機。

  看著手機殼上貼滿了亮片和水鑽，白金秋心說，看不出來啊，這個大男人，怎麼還有一顆少女心呢…

  凌神的手機作為證物還躺在警察局裡，她當然不知道這其實是柳星河的手機。

  「餵？你好。」白金秋接通了電話。

  「啊？對不起，打錯了…」柳星河的聲音。

  一秒鐘後。

  柳星河的聲音再次傳來，「不對啊，這就是凌神的手機號啊？你是哪位？凌神在哪兒？」

  「是這樣的，他在睡覺，我看這手機一直在響，我就替他接了。」白金秋說道。

  「睡覺？」電話那頭的柳星河沉默了。

  白金秋意識到自己肯定是讓對方誤會了，連忙解釋，「你別誤會，我們正在千金購物中心的門口，在警察的車裡替警察辦事。這個手機的主人困得睡著了，我就替他接個電話而已。你是哪位？」

  「那個，我是他的女朋友。現在就在千金大廈的附近。他要是醒了，告訴他，我一會兒就到了。」

  柳星河掛了電話，開著凌神的紅色法拉利，朝千金大廈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