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上山採藥

  午後的氣息，濃濃的才散去。

  孟凡回到房間，收拾了一下自己以前採藥用的工具，在腰間綁上了條布袋，便準備出去。

  「小凡，你去哪？」趙玉芬收拾著碗筷，問道。

  孟凡回頭，忽然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

  「媽，我去青霞山上，采點藥拿去城裡賣。」

  趙玉芬走出來道：「你這剛剛回來，就別去了吧，休息兩天吧。」

  孟凡搖了搖頭，道：「沒事的，媽，我聽曉霜說，她今年的學費還欠一半呢，一邊讀書一邊打工壓力太大了，我去採藥換點錢，幫她把學費給交上。」

  

  趙玉芬有些無奈，但孟凡說的也未嘗不是道理，她見孟凡執意要去，便追了上去，掏出了三百塊錢，遞給了他。

  「這點錢你先拿著花，不用太節省，可別太辛苦。」

  孟凡沒有拒絕，接了過來，畢竟自己現在身無分文的，寸步難行。

  青霞山在村子的西邊，高聳處仿佛入雲，那裡植物茂盛，物產豐富，千百年來一直養育著這一方水土。

  山頂之上，成片勁松連在一起，每當倒了傍晚，就像是與天相接的青色雲霞，美不勝收。

  青霞村也是因為這山才得此美名，這裡在古時後，是方圓百里，最為富庶的地方。

  但現在時代不同了，雖然青霞村被大都市江城下轄，卻因為三面環山，道路不便，一直處於落後的狀態。

  孟凡沿著那沒有絲毫變化的山路，攀登了上去。

  他對青霞山，一直有一種敬畏之心，家裡最困難的時候，他就是在這座山里，找到的生計，靠著挖藥材，賺到了養家的錢。

  孟凡一直爬著，沒有停下來，他發現自己現在的氣力，已經比以前大了很多，足以征服陡峭的山坡和石壁。

  終於到了鬼命崖，孟凡沒有遲疑，走了上去。

  往下就是垂直的深淵，而能站立的地方很小，稍有不慎就會掉下去，粉身碎骨。

  一般人根本不會也不敢往這裡走，但也正是因為人煙罕見，山崖的另一邊，才有些不錯的藥材。

  孟凡費了一番功夫，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跳到了地上，臉上露出了笑意。

  三年了，這裡還是一片淨土的樣子。

  他撥開那些長長的草，仔細尋找著。

  孟凡在這裡終於體會到了詩中「風吹草低見牛羊」的語境，沒到這裡之前，他不知道草可以長得跟人差不多這麼高。

  運氣不錯，沒多久他便發現了一小株靈芝。

  孟凡沒有猶豫，伸出手去，便施展起了那雨靈術。

  那身體裡的靈力，仿佛是一種催化劑一樣，灌溉在那靈芝上，就令它開始慢慢生長。

  孟凡十分驚喜，看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以後就不愁賺錢的苦惱了。

  不過他發現，自己之前催熟蔬菜的時候，靈力的效果很強，到了這靈芝，就變得弱了很多倍，看起來不同的東西，需要靈力的量也不一樣。

  其實也難怪，畢竟像是靈芝這樣的上品藥材，生長極其緩慢，十年八年也未必能長多大，需要吸收的養分很多，也正是這樣，才會珍貴。

  靈芝緩慢的變大變高，看起來已經很完美了，這樣的品相，至少可以賣大幾千塊。

  孟凡覺得自己身體裡的靈力，已經被抽空了一半，立刻停止了灌溉，將靈芝小心的採下，然後收進了自己帶來的布袋子裡。

  他忍著那刺骨的瘴寒之氣，繼續往前。

  以前孟凡過來之後，必須動作很快，因為這片懸崖後的山地，瘴氣密布，又濕又寒，尋常人根本不能久呆，他有一次甚至在裡面暈倒。

  不過現在的孟凡，竟然是感覺到，好了許多，自己抵禦外部環境的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

  他想要再找到一株不錯的藥材，然後再離開，一直往右邊的方向走著。

  「運氣真好！」

  忽然間，孟凡扒開一片比自己肩頭還要高的長草，竟然發現了何首烏！

  而且看綠色的莖葉，恐怕個頭還挺大的！

  他心也「砰砰砰」跳了起來，伸手摸了那露出來的葉子，確定無疑，便開始用靈力灌溉。

  這何首烏的葉子，慢慢舒展開來，但變化很細微，顯然需要他提供更多的靈氣。

  不過五六分鐘後，孟凡感覺自己身體要被掏空了，便開始用工具，小心的挖了起來。

  何首烏慢慢從土裡露出來，比他想像的還要大一些。

  孟凡欣喜之餘，感到了身上一股刺冷，哆嗦了一下，立刻加快了速度。

  體內空空蕩蕩，沒有什麼靈力了，似乎身上那層防禦力也不見了，瘴氣和濕氣帶來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終於將何首烏也裝進了布袋裡，孟凡用上面的繩子，往腰身上圍了兩圈，打了個死結，然後立刻往外退去。

  他沿著那峭壁懸崖，慢慢離開，離那地方越遠，就越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終於整個身體都熱了起來，仿佛剛從冰窖上來一般，好舒服。

  孟凡站在踏實的山路上，舒了口氣。

  他沒有急著下山，而是繼續前行，想要到達山頂，去看一看那裡的風景。

  以前很多時候，孟凡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或者是苦惱鬱郁的時候，便會在青霞山的頂峰，站在那些天天日曬雨淋風吹的勁松前，一個人默默呆一會兒。

  有時候，打一遍父親交給自己的太極拳。

  約莫半個小時，孟凡終於到了。

  站在山頂，被風吹著，他變得更加清醒起來。

  往下看去，青霞村就像塊巴掌大的地方，那些一塊塊的田地里，青苗正盛。

  一個人，面對著整個世界，就像這裡的每一顆松樹一樣，即便樹幹都彎曲了，但還是要堅強的站立著。

  孟凡覺得，這或許就是他喜歡這裡的原因吧。

  時間慢慢過去，不留任何餘地。

  空中雄鷹飛過，也沒有任何的痕跡。

  孟凡靜靜的盤坐，吸收著日月山川草木之精華，然後煉化成為靈力，重新在體內蓄滿。

  他睜開眼睛，已是殘陽如血，煙霞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