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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少府監

2024-07-02 04:10:09 作者: 紫玉簫

  秦子琨低頭思量了片刻道:「依屬下看,應該沒有。」

  「這麼肯定?」秦元景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

  秦子琨接著分析道:「是,今日畢竟公子對她有相救之恩,她雖表面布不滿公子態度,但方才公子的那一番說辭,也算是合情合理,她還是相信了。」

  「那就好。」秦元景略略放下心來,想了想,又道,「對了,方才她托我一件事,你馬上去辦。」

  「什麼事?」秦子琨道。

  「你去一趟顧府找江掌柜,取出千秋雪的刻版送到少府監去。」秦元景吩咐道。

  秦子琨點了點頭。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秦元景目光望著窗簾外面,接著問道:「豫王眼下還在太后宮中吧。」

  「今日太后壽辰,他按理是要等到壽宴之後,才會離開。」秦子琨揣測道。

  

  秦元景點了點頭,復又合上了雙眸。

  顧長寧跟隨公公身後,出了宮門,從側門乘坐馬車,不多時,便是到了地方。

  顧長寧下了馬車,抬眼瞧見一座白牆黑瓦的院子,上書大大的「少府監」三個黑漆大字。

  「顧姑娘,快走吧。」許是得了秦元景的銀子,公公的態度還算不錯,見顧長寧在門口張望,便是回頭提醒道。

  「是,馬上來了。」顧長寧回過神兒來,連忙深吸一口氣,順從的跟在身後。

  公公上前扣門,一個身著灰色衣衫的小吏應聲開門,見立在門口的公公,面色微變:「成公公,快請進,我們唐大人可是等候多時了……」

  因為顧長寧來的突然,估摸著也是事先得到了什麼關照,反正就是說明了沒有單獨的住處,反正在這裡待的時日也不會太長,合住就合住,顧長寧倒是沒有太多計較,待一切都安排妥當,都已經到了午後。

  成公公又是細細叮囑之後,終是回去復命了,顧長寧長長的舒了口氣,在安排好的房間裡坐了下來。

  忙乎了大半晌,這猛然一歇下來,忽然覺得周身都是特別疲累,口乾舌燥的的,剛隨手提起桌上的茶壺,合上的房門便是從外面打開了。

  顧長寧忙是抬起頭來,卻見門口立著一個年約十四五歲,眉目如畫的漂亮女子,該是同屋的女子回來了。

  女子抬眸看了顧長寧一眼,面上便是漾起一絲甜美的淺笑,率先開口了:「這位一定是顧姑娘了。」

  顧長寧心裡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原本以為,自己來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是得罪有權勢的人在線,只怕來這裡也是會處處受人排擠,眼下看這女子的態度,似是自己小人之心了:「這位姐姐好,我是顧長寧,初來少府監,以後還請姐姐多多關照。」

  女子抬腳進了房門,一雙清水明眸上下打量了顧長寧幾眼,方才接著道:「顧姑娘客氣了,方才回來的時候,唐大人都跟我說過了,姑娘不過是暫居此處而已。」

  顧長寧從袖子裡掏出事先準備好的銀子,塞到她的手裡,眉目含笑的道:「雖然如此,不過長寧人生地不熟的,總之以後還是要多麻煩姐姐。」

  女子的手心碰到銀子,好看的繡眉毛微微一跳,卻是開口拒絕道:「姑娘這是幹什麼,此處又不是皇宮裡面,姑娘無須如此。」

  顧長寧見狀倒是一愣,這女子倒是奇怪了,此處又沒有外人,她又何必拒絕,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那不喜歡銀子的人不成:「姐姐是嫌少?」

  女子卻是搖搖頭,輕笑著在桌前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盞茶水,淺酌了一口,又看了愣在一旁的顧長寧一眼,笑道:「你站著幹什麼,快坐下吧。」

  「姐姐,你……」顧長寧剛開了個頭,便是被眼前的女子打斷了。

  「以後我們同住一個屋檐下面,你還如此拘謹見外,還不快把銀子收起來。要不,以後我便不理你了。」

  看寧榕兒如此坦蕩,顧長寧若是還要強塞銀子收買,便是矯情了,於是便是不好意思的收起銀子。

  女子明媚的臉上這才露出笑容來,拉著顧長寧坐了下來:「這就對了,我叫寧榕兒,你以後叫我榕兒便好。」

  顧長寧也是甜甜一笑:「那你以後叫我長寧。」

  寧榕兒笑著擱下手中的茶盞,看著顧長寧的臉,正色道,「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不過你膽敢跟皇后娘娘理論,膽子也是夠大的,就不怕砍頭了嗎。」

  顧長寧聞言搖頭,苦笑道:「你既然知道了我在宮中所惹的禍,便是知道我那樣也是無可奈何,總不能胡亂就認罪了吧。」

  「說的也是。」寧榕兒理解的點了點頭,頓了頓,方才道,「這罪的確不能隨便認下,否則後患無窮。」

  顧長寧點了點頭,嘆息道:「是啊,所以我現在才會被他們遣送到這裡來。」

  「來這裡,也總還有希望,總比當時認罪就被關進大牢里強。」寧榕兒也是感慨萬千。

  二人沉默了片刻,寧榕兒忽然好想想起什麼似的道:「對了,我聽他們說,你是因為敬獻了什麼壽禮,得罪了皇后娘娘,到底是什麼壽禮,這麼要命。」

  顧長寧聞言警惕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確定四下無人之後,方才壓低聲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是件印染複雜的布匹而已,皇后娘娘懷疑我的來路不正,所以才為難我的。」

  寧榕兒同情的點了點頭,道:「這麼說,你自請來少府監,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是。」顧長寧點了點頭,「我自幼隨家父學習印染之術,雖然說不上是個中行家,但是也算是通曉一二的,想來自證清白,唯有此法可行。」

  「也是,希望你一切順利吧。」寧榕兒沒再追問下去,順著她的意思道。

  ……

  夜色漸濃,太后凝祥宮中,終是安靜了下來,太后對身邊的落離姑姑點點頭。落離姑姑會意,領著殿中的一眾宮人們朝外面走了出去,偌大的宮殿裡面,就剩下太后和豫王母子二人。

  豫王看著落離姑姑不忘小心翼翼的關上殿門,嘴角兒便是微微翹了翹:「看來,母后是要關門審案了。」

  「你說呢。」太后看著身側滿臉玩世不恭的兒子,冷下臉來。

  豫王搖搖頭,身子往後一靠,神情慵懶的把玩著手上的扳指:「好吧,母后想問什麼,易兒知無不言……」

  太后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你說,你是不是認識那個丫頭。」

  「母后看出來了?」豫王卻是並不解釋,而是含笑的反問道。

  「你該知道身份有別,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商女罷了。」太后皺皺眉頭,很是不滿。

  豫王面色不變,依舊微微含笑:「商女又怎麼樣,易兒又未說,要娶她過門。」

  「你……」太后騰的一聲站起身來,伸手指著豫王的鼻子,氣的說不出話來,「你,你不知道皇后家中勢力嗎,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商女,得罪皇后,真是糊塗。」

  「皇兄已經登基幾年了,怎麼母后還是這般懼怕皇嫂母家的勢力嗎。」豫王面色驟然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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