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百年不遇的八卦

  「顧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你對小雪的照顧。」若蘭師姐開口。

  顧斯琛點點頭，隨口說道：「染料你們是不打算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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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大意了。

  安星雪尷尬地接過管家遞上來的染料，不錯，是赭石色的。厲害啊！安星雪又感嘆。她記得自己好像正在跟管家敘述自己「悲慘經歷」是隨口一提罷了，誰能想到管家竟記得清清楚楚。

  她沖管家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侷促地跟著師父走出了顧斯琛的別墅。

  「我總覺得……自己總在什麼地方見過你說的這個顧先生。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真奇怪。」一路上，小慧師父不斷地自言自語。往日裡有些高冷的師父竟然有朝一日會這樣碎碎念？若蘭和安星雪對視一眼，她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師父她今天一定是魔怔了。

  「啊……阿嚏。」冷不丁，安星雪一個噴嚏打來，小慧師父忙從自己的思緒中抽身，轉而擔憂地問道：「星雪，你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不不不，我沒事的師父——阿嚏！」小慧師父忍住笑，溫和地說：「好了，別逞強了，明明感冒了還說自己沒事。淋了那麼久的雨能不生病嗎？趕緊的跟我們回去，喝幾杯熱水好好的睡上一覺，明早起床應該就沒事了。」

  事實證明，小慧師父只說對了一半。安星雪的確生病了，但是直到第二天早晨也沒有好，反而越發的嚴重。早晨起床時，安星雪就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昏昏沉沉的難以站穩。於是她又重新倒向被窩。眩暈一陣又一陣一陣地襲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燙得嚇人。果不其然，發了高燒，而且看樣子還很難退燒。她顫顫巍巍地拿起鏡子，就看見了鏡子裡一張通紅水腫的臉。

  顧斯琛悠悠地醒來，他希望夢裡的畫面可以兌現——又或者說，他希望夢不是夢，過往二十年才是那場冗長繁瑣的夢境，醒來時，他仍是當初那個小男孩。滿懷期待地睜開眼，沒變，什麼都沒變。他的視線里，依舊只有空蕩蕩的天花板。

  嘆息著起身，他從床頭抽屜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打開時，一枚翡翠色的鐲子靜靜地躺著。顧斯琛貪戀地摩挲著玉冰涼的質地，一遍又一遍，仿佛希望仍能汲取到一點點當初的溫暖。

  「琛哥哥，琛哥哥，桐桐來找你玩啦！」

  「琛哥哥，琛哥哥，桐桐可喜歡你了。」

  「琛哥哥，琛哥哥，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一輩子，一輩子……

  桐桐，你知道嗎，你還欠我一個一輩子。快點回來，回來好不好。

  顧斯琛小心翼翼地將手鐲放回了抽屜。二十年來，每天他都不忘看一眼手鐲——這是他和陸依桐間僅存的聯繫了。如果沒有這個手鐲，他真的會懷疑那個小女孩的出現是否真的只是夢一場。

  他突然有點像見安星雪，她也能證明桐桐存在過不是嗎！

  打開手機，他撥通了安星雪的電話。「餵——」電話那端傳來安星雪有氣無力地回答。顧斯琛皺皺眉，敢情安星雪真的生病了？

  「喂，你現在在過來一趟，給你十分鐘，立刻馬上。」顧斯琛來不及多想，就用極為強硬的口吻說道。

  「我的奴隸主啊，您能不能大發慈悲饒了我啊。我現在是真的沒有這個精力過來，您愛找誰玩找誰玩，讓我好好休息行不行。」安星雪的聲音沙啞而微弱，顧斯琛莫名地有些心疼：她是真的病了？看樣子還病得很嚴重？

  他慌忙掛斷了電話，起身出門，自己也無法理解自己的行為，向山上安星雪的工作室狂奔。

  「誒，少爺，你——你還沒吃早飯呢！」管家只感受有人從身旁竄了出去，意識到是怎麼回事時，連忙大聲喊道。然而這也只是徒勞，回應他的只有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管家莫名其妙地摸了摸鼻子，這算什麼事兒啊，顧少爺怎麼一早上起來就神經兮兮的。

  安星雪在工作檯前，同樣莫名其妙地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這男人，還真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不過就是沒有順從他的話罷了，至於嗎？況且她真的是病得走那麼遠的路了。安星雪仔細的想了想，自覺沒有什麼地方做錯，便繼續強忍著眩暈，埋下頭工作。

  「星雪啊，你要是實在撐不住就趕緊去休息吧。我們又不急在這一時，你的身子要是被拖垮了可怎麼辦。」若蘭師姐擔憂的對安星雪說。

  安星雪搖搖頭，沒有停下手頭的活兒：「不用，師姐。因為我，你們已經耽誤了這麼多寶貴時間，我怎麼好意思繼續延誤工作進程呢？況且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還撐得下去。」

  「你這孩子啊，就只知道逞強。」若蘭師姐嘆了口氣只得作罷。她可是知道安星雪的倔脾氣的。

  「砰砰砰——砰砰砰——」工作室的門劇烈的被敲響。若蘭師姐奇怪地看了看，確定自己沒有聽錯。這工作室建在深山間，本就是為了圖個清靜。沒想到竟然還會有人前來造訪？

  推開門，顧斯琛的臉出現在門後，額前均勻地分布著細細的薄汗。縱使若蘭師姐定力再好，面對著這樣一張禍國禍禍民臉還是有剎那的失神。但她很快地清醒，疑惑的問：「顧先生，你這是？」

  「安星雪呢？她是不是病了？」顧斯琛沒有理會，自顧自的說道，然後走進屋。「唔，是啊。昨天淋了那麼久的雨，想不病都難。」若蘭師姐只得跟著他進屋。安星雪這才剛起床，顧斯琛就已經知道了她生病的消息？看來這兩人的關係……不一般吶。

  若蘭師姐有些想笑，安星雪一直以來無欲無求的，她差點兒使以為星雪會孤獨終老呢，沒想到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看樣子——還是個帥氣多金的優質男？懷揣著美好的八卦心理，她極其自覺地將工作是小小的空間都讓給了這兩人。師父一大早就出門了。她不妨去找找師父，順便給她講講這個幾百年不遇的大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