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找茬
2024-07-02 03:20:29
作者: 花開無期
沈淑雲從巧翠那裡知道的信息,不過是王府里的下人們拼湊出來的零碎內容,再加上傳話者之間的一些臆想。所謂三人成虎,也是不無道理的。
她聽說是宇文昊縱容手下持強凌弱,在羅家產業天盈堂中惹是生非,便一想就覺得不大可能。報信的對方又是京城裡的紈絝子弟,更像是誣告,但宇文謙若也同她想的是一樣,便不會與這個羅公子見面了。
在此事裡,沈淑雲嗅出了一股陰謀的味道。
「巧翠,最近天干,我喉嚨有些不舒服,你去天盈堂給我買些枇杷膏來,隨便再買些甘草。」沈淑雲讓巧翠特意去天盈堂,隨便打聽一下所謂宇文昊縱容手下一事到底是真是假。
群眾的眼睛畢竟是雪亮的,在天盈堂打聽不出來的事,那一條街上那麼多商鋪,那麼多人,一定有看見的,一定有知情者。巧翠一聽就明白了沈淑雲的心意,嗯了一聲,拔腳就要出門。
沈淑雲趕緊就喚住她,「這件事務必要小心,別讓王爺知道我們在背後打聽,他向來不喜我過問他的那些事。」巧翠謹慎地點了點頭,便出去了。
上次吳家的事,她還沒能找到機會跟宇文昊通風報信,這一次又被她知道了這等事,她心裡還是忍不住會向著宇文昊。若說沒跟宇文謙成親之前,她對宇文昊還有一絲幻想,可那幻想不過是執念,會隨著時間漸漸消散,但就是因為跟宇文謙成親,了解到他這個人的虛偽,還有那些變態手段之後,她越是對宇文謙厭惡,就越是想念宇文昊對待自己的好,雖然只是止於朋友之間的相處。
她曾經也是想過在成為九王妃之後,徹底與宇文昊劃清界線。
但是婚後生活並不如意,讓她對愛情的憧憬以及如意郎君的渴望,才會在午夜夢回之間,又見到那人。
她多想抓著他的手,問一句,若當日聖上賜婚給你的人是我,不是葉媛媛,你會願意娶我嗎?你會愛上我嗎?儘管夢醒之後,自己也不禁失笑,這是一個多傻的問題。
女子此生追求的也不過是一個讓自己覺得幸福的相公而已。縱使她是京城第一才女,又能如何呢。尋常人家新婦入門之後,至少兩三年內是不會著急納妾的,可沈淑雲已經在暗地裡打算替宇文謙娶妾,至少這樣她也能從他的魔掌中透口氣。
下朝之後,宇文昊跟屬下商議直接去找京兆尹羅天奎,讓他徹查此事,為傷者做個交代。
屬下回復,「啟稟王爺,此事恐會有些操之過急。那羅天奎他的小姨子正是新得寵的慧嬪。」宇文昊眉梢一挑,「你這可是暗示本王,堂堂皇子都不如一介寵妾在我父皇眼中有份量嗎?」
這句話的意思可就嚴重了,那屬下臉色一變,忙辯解道,「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不過若是有人日夜在聖上面前說著王爺您的壞話,這恐怕對咱們是大大的不利。」
宇文昊淡然一笑,「先前柳妃那邊不是也送過一個美女給父皇,還封做了齊嬪。女人於他,不過玩物,等新鮮度一過,也就不成什麼氣候了。」
「王爺說的在理,不過屬下仍覺得在當前這個時候,不可太過於……」他還想再勸,卻被宇文昊打斷了。
「公孫先生被人稀里糊塗地差點要了性命,且不說咱們有理,就算他當真是惡霸去鬧事才被傷的,本王也要傷人者付出代價!」宇文昊霸氣地說道。
那屬下只能擦汗了,王爺護短的毛病又犯了。
本來還想按住王爺,這事交給下人去做,但他居然要親自出馬,看來王妃的師兄在王爺眼中已經被視為是小舅子一般的存在。而只要被王爺認定是自己人,那不管做什麼,即使是作惡,那也只能他自己來罰,要是別人來傷了他的人,只會點燃他的怒火。
也正是王爺這種愛護短的性格,才讓底下人雖然經常挨王爺的罵,卻依然都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
京兆尹羅天奎聽說十七王爺宇文昊親臨京兆府衙,還不知是發生了何事,趕緊親自出來迎接。卻遠遠看見宇文昊頭頂似有一團黑色烏雲,正衝著他這邊襲來,而那雲朵之中分明還有陣陣電閃雷鳴。
宇文昊以原告身份,狀告天盈堂少東家行兇傷人,讓羅天奎徹查此事。
一聽完,羅天奎便已經一頭大汗了。
「王爺,這事兒會不會是有什麼誤會啊?天盈堂少東家是下官的侄兒,平日裡雖是頑劣了一些,但不至於會傷人行兇。」
宇文昊笑得風輕雲淡的,盯著羅天奎,往前走了兩步。這氣場已經壓迫得他瞬間說不出話來,只能賠著笑,等候著宇文昊發落。
「誤會?看來羅大人是要本王把傷者抬到你這堂上來,親口審問過,再親自驗過傷,才算數了?那既然如此,也麻煩你派衙差去把羅華也一併抓過來,先打二十殺威棒,再問問他到底是不是誤會。」
羅天奎一抖,這羅華可是他大哥的獨子,若當真是按這十七王爺所言,押到府衙大堂之上,按照規矩打下這二十殺威棒,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那他要如何跟大哥交代,如何跟寵愛這長孫的老娘交代。
羅天奎怎麼能讓這種事發生呢,所以趕緊先安撫宇文昊再說,賠笑認錯,「王爺,請息怒,方才是下官口誤,說錯話了!此事下官一定徹查,絕對不會徇私枉法,絕對查個水落石出!」
宇文昊慢悠悠地望著他,「那羅大人,得用多久才能給本王一個答覆呢?」
「七日,七日時間下官一定查個清楚。」
這七日之後,宇文昊早已經做為欽差大臣離了京,到時候他查與不查,都是未知。宇文昊冷哼了一聲,「羅大人的辦事效率原來就是這般敷衍了事,京畿要務交給你,是否覺得沉重了些?」
羅天奎再次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那王爺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