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英雄救美

  甄妮在酒吧里把自己灌得爛醉，一邊喝一邊吐，一邊去舞池裡跟人尬舞，一整個晚上都沒消停過，臉上的痛意仿佛還在，但她已經不在乎了。

  喉嚨一陣噁心，她忙跌跌撞撞地衝到廁所，抱著洗臉彭劇烈的嘔吐起來。

  「嘔……嘔……」吐得連膽汁都要出去了，等吐完，用冷水拍了拍臉，舒服了一些後，她才忽然感到有些不對勁。

  

  呃？廁所里詭異的安靜……

  然後她從鏡子裡看到了三個……男人！

  他們背對著她，扭頭看著她，猛地一抖褲子，像看神經病似的看著她逃離了廁所。

  只有一個人，好整以暇地在一邊淡漠地看著他。

  甄妮皺起眉頭，指著他說：「你怎麼、怎麼上女廁所？」

  她該不會是遇上變態了吧？猛地一抖，她警惕地看著那人。

  對方個頭高且瘦，長相有些英俊，倒是她喜歡的類型，可惜是個變態，她頗為可惜地搖搖頭。

  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甄妮啊的一聲大叫出聲，掙扎著對他拳打腳踢，奈何力氣比不過人家，硬生生被拖了出去，門被他倏然拉開，他一手控制住甄妮的後腦勺，朝著門上的表示重重點了點。

  「你看清楚，是我擅闖女廁所，還是你擅闖男廁所？」

  甄妮被嚇得酒醒了一大半，眼前仿佛有好幾張臉在閃，模模糊糊的，可還是看清了門上大大的MAN，猶如當頭一棒，打的她頭昏眼花。

  她死不承認地說：「誰規定女人不能上男廁所了？我就愛上男廁所怎麼了？你報警啊。」

  蘇三清怔怔地看著這個瘋女人，他大概是瘋了才會跟一個醉酒的女人理論，下一刻，驀地放開了她，冷冷地吐出三個字：「隨你便。」

  旋即走了出去。

  甄妮嘴裡碎碎念著：「有什麼了不起的？拽什麼拽！」

  回到吧檯的時候，酒保又推過來一杯酒，趴到她面前說：「心情不好就多喝點，喝完心情就好了。」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甄妮打了個飽嗝，拿起酒杯咕嚕咕嚕不要命的往肚子裡灌。

  呵呵，反正她是個沒人要的可憐蟲而已，不，還是個有精神病的可憐蟲。

  想到宋美戚居然打了自己一耳光，她心底就更悲傷了，一股腦把空酒杯拍到吧檯上，豪氣地說：「再來一杯！」

  時針指向凌晨兩點。

  蘇三清和同學走出酒吧，兩撥人分道揚鑣，等同學們陸陸續續走得差不多了，一陣鬼叫聲瞬間划過靜謐，只見剛才在男廁所里撒潑的那個瘋女人被一個高大的年輕男人抱著從裡面拖出來，那個瘋女人一看就已經喝多了，邊哭邊笑，活像個瘋子。

  「乖啊，等一會兒哥哥會好好疼你的，再忍一會兒。」那個年輕男人賊兮兮的對懷裡的女孩子不懷好意地說道，攬著她的手也朝著不該摸的地方摸了幾把。

  甄妮下意識地要推他，叫嚷著：「走開、我不認識你……我要回家……」

  「哥哥這就帶你回家，來，保准到時候你賴在哥哥床上不走了……」這猥瑣的笑聲盤旋在耳側，蘇三清為我眯了眯眼。

  年輕男人攔了一輛的士，把甄妮塞進了后座，關上車門，喜滋滋地正要上副駕駛座，結果有人從後面猛地拉車了他一下，他一個不慎，摔了下去。

  蘇三清快速坐進車裡，的士司機不明就裡，旋即便開車揚長而去。

  那男人氣得忙起來追了幾步，發現根本追不上之後，怒罵一句：「媽的哪裡來的小赤佬，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車內。

  司機從後視鏡看向後面的女孩子，那女孩子應該是喝多了，又哭又笑，十分鬧騰。

  「去哪裡？」司機問旁邊的小伙子。

  蘇三清想了一下，不多時報出了一個地址。

  半夜三更，公寓的電話叮鈴鈴地突然響了起來，驚醒了婉芝，婉芝本就睡得淺，這一下睡意全無，睜著睡意朦朧的眼睛看了眼身側，霍曜霆又沒有回來。他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比以前更少回家。

  電話鈴還在響，是物業打來的：「霍太太啊，不好意思啊大半夜地還打擾你，是這樣的，這裡有個男孩子帶著一個女孩子，說是你家親戚，要上樓來找你，但是這女孩子喝得爛醉，話都說不清，你說怎麼辦呀？」

  婉芝一頭霧水，她家親戚？她哪裡有什麼親戚。

  她掛了電話，披上外套，下樓遠遠地交錢一個清瘦的少年，身上還掛著一個女孩子，兩個人的身影交疊在一起，被樓下的保安攔在了門口不准進，走近一看，才發現來者居然是蘇三清，而他懷裡抱著的女孩子居然是甄妮。

  婉芝驚了一下，問：「怎麼回事？」

  蘇三清避重就輕地回答：「她喝醉了，我不知道該把她送哪裡去，想來想去只知道這裡的地址，你方便收留她一晚嗎？不方便的話我就把她仍在外面了。」

  婉芝還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半夜三更，把一個喝醉了的女孩子扔在外面也不現實，她側開身說：「跟我來。」

  後頭保安叫了她一聲：「霍太太，這真是你家親戚啊？」

  婉芝點了點頭，便領著蘇三清進去了。

  好不容易把甄妮安置到了客臥，婉芝出去一看，發現蘇三清站在門外。

  「你怎麼想到把甄妮送到這裡來的？」

  「她今晚喝得爛醉，差點被一個男人帶走，我後來覺得她很眼熟，想起她應該是那個被霍曜霆花重金重推的女孩子，既然她跟霍曜霆有關係，你應當也認識她。我又不知道把她送哪裡去，送酒店我還得掏錢，只能往這裡送。」蘇三清聳了聳肩，說的頗有道理。

  「知道她跟霍曜霆有關，還知道霍曜霆的住址，你對霍曜霆還真是上心。」

  蘇三清擺了擺手，過去按了電梯：「走了。」

  婉芝目送他離開，這個少年，總要裝出一副自己不是好人的樣子，可是有些天性是骨子裡的東西，根本偽裝不了。

  翌日，霍曜霆回家洗漱，發現婉芝睡在客廳里，不由蹙著眉頭想把她抱回臥室里睡，沒想到一碰到她就把她驚醒了。

  「跟你說了多少遍，睡覺就睡得認真一點，客廳不是睡覺的地方。」他語氣重卻又不忍真的責備。

  婉芝笑笑：「不礙事，天快亮的時候才出來睡的。你去看看客臥。」

  霍曜霆直起身子，看了她一會兒，依言走向客臥，不一會兒便折了回來。

  「她怎麼會在這兒？」

  「昨晚醉的一塌糊塗，有人把她送來這裡的，如果不是那個人，今早怕是要出事。」

  「誰？」

  「蘇三清。」

  「又是他？」霍曜霆眼裡划過暗沉，「他居然知道這裡？」

  「他把你研究地清清楚楚，知道一個地址算的了什麼？」

  「我讓人來把她弄走。」霍曜霆邊掏出手機要打電話邊說。

  「算了，都這個點了，她也快醒了，不過我不想讓她看到我，你在這裡等著她醒來。」

  霍曜霆眼睜睜地看著婉芝洗漱完畢換上衣服出門，前後不過幾分鐘，整個公寓就變得空蕩蕩的。

  甄妮頭痛欲裂地醒過來，發現自己居然醒在了陌生的地方，思緒在一瞬間清醒，她猛地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穿著一件陌生的睡衣，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起來。

  驀地，霍曜霆的聲音不冷不熱地從外面傳了進來。

  「要是清醒了就起來收拾收拾，我送你回去。」

  霍曜霆？甄妮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怎麼會在這裡？

  腦袋默默地探了出去，就見霍曜霆一邊在餐桌邊用餐，一邊翻閱今日的報紙，這裡……難道是他和陸婉芝住的地方？

  「我怎麼會在這裡？」她訥訥地問道，完全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霍曜霆頭也不抬地說道：「你不如再多喝一點，把自己喝死了算了。」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

  「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十分鐘之後你必須離開這裡。」霍曜霆抬起手腕看了一眼，「倒計時開始。」

  甄妮心裡雖有疑惑萬千，但霍曜霆說話一向算話，如果到時候她沒有收拾好自己，她毫不懷疑他會就這麼把自己丟出去。

  十分鐘後，她坐上霍曜霆的車，偷偷摸摸地打量著他。

  「你身上的衣服是婉芝替你換的，昨夜蘇三清把你送來這裡。」

  「蘇三清是誰？」甄妮面對這個陌生的名字居然完全沒有印象。

  霍曜霆瞥了她一眼，清冷笑道：「你連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記不得？」

  甄妮驀然低下頭去，努力壓制著心底的那股小小的悲傷。

  「昨天她打了我。」

  這個她，不用甄妮說，霍曜霆也能猜到是誰。

  「她憑什麼干涉我的生活？憑什麼打我？她以為她自己是誰？」

  「所以你就自暴自棄喝酒買醉？你的病情不是一天兩天了，傅齊聲告誡你的那些話你都忘了？」

  「就因為我不正常，所以活該被她打嗎？」

  甄妮不甘心地脫口而出，一雙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下一刻淚水就會決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