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他的狠厲

  霍曜霆的聲音！

  婉芝不會聽錯，這就是霍曜霆的聲音！可是霍曜霆怎麼會在這裡，一周之前他明明說過他要出差半個月，本該在國外出差的人卻出現在了這裡！

  司城緊緊地捂住她的嘴，生怕她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

  「霍、霍先生，我求求你，放、放過我吧，我、我受不了了……」女人在地上哭得不省人事，可身上的男人動作不減，她不自主地發出了低低的哭聲。

  霍曜霆冷眼旁觀，諷刺地說道：「嘴上說著受不了，身體卻很誠實。你來這裡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霍啟迪難道沒有告訴你我是什麼樣的人嗎？被我抓到了，你以為你還能好好地出去？」

  他的聲音不怒自威，連婉芝聽了都有些心驚肉跳，更何況是那個無助的女人。

  「霍啟迪他只是、只是讓我跟你喝一杯而已……」女人痛得根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然後在我的酒里下藥，好爬上我的床？」霍曜霆冷不丁地起身，走到她身邊蹲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憑什麼覺得，就你這樣的姿色能爬上我霍曜霆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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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吃痛地低叫了一聲。

  婉芝看著霍曜霆那副冰冷的像是來自異世界的臉，渾身上下都開始發冷，她忽然撇開司城的手，不顧一切地按原路返回。

  一推開那扇鐵門，她才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又回到了她原本的正常的世界。

  她渾身顫抖地不能自已，雖然那個夜晚，她也見識到了霍曜霆對待林原的手段，可她一直能夠理解，然而今晚，她卻無法再理解了，只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犯得著這樣趕盡殺絕嗎？

  她大口大口地喘息，仿佛快不能呼吸了，他狠厲的神色久久在腦海中無法消散，從沒覺得霍曜霆如此陌生過。可仔細想來，他們之間本來也只能算是陌生人而已，她甚至連他的過去都不曾知曉。

  司城出來時見婉芝居然還等在車邊，著實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她一定已經一個人跑掉了。畢竟今晚的視覺衝擊實在有些大。

  婉芝蹲在那裡，視線里忽然多出一雙鞋，她才敲了敲麻痹了的雙腿，扶著車身起身。

  「你認為的霍曜霆是怎麼樣的呢？」司城冷不丁地問。

  婉芝有些茫然地看他，不言不語。

  「其實這才是真實的霍曜霆。」

  這句話一個晚上都縈繞在婉芝腦海里，到了後半夜她實在無法入睡，想不明白為什麼霍曜霆明明就在西城，卻要欺騙自己去國外出差。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亮，她立刻按耐不住，撥通了韓俊的電話。

  出乎意料的是，韓俊居然在響鈴第二聲的時候就接起了電話。

  「陸小姐，這麼早有什麼事嗎？」韓俊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精神，不像是剛睡醒。

  「這麼早？回國了嗎？」婉芝不動聲色地試探道，可韓俊的精明雖及不上霍曜霆，對付一般人也是綽綽有餘的。

  「現在國內時間難道不是清晨？」

  婉芝被他一句話說得乾笑了兩聲，問道：「你們什麼時候回國？」

  那頭韓俊忽然詭異的沉默了，婉芝還沒搞清楚，韓俊乾咳了兩聲，說：「陸小姐，你既然想知道霍先生的行蹤，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給霍先生？」

  她忽然有些氣餒，其實在她這個電話打出去之後，韓俊大概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

  「霍曜霆日理萬機，我怕打擾他。」

  「可也許霍先生也在等你的電話呢？」

  婉芝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韓俊這句話的意味不明，可她卻已經瞭然，她連韓俊都不是對手，更何況是霍曜霆。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無聲無息地掛斷了電話。

  ……

  「陸小姐的來電。」韓俊收起手機，回頭對霍曜霆說道。

  霍曜霆一夜未眠，疲憊地揉著眉心，對於韓俊的話置若罔聞。

  「陸小姐怎麼會突然來電？」

  韓俊仿佛在自言自語，陸婉芝和霍曜霆雖說是夫妻，可彼此之間相敬如賓，都明白他們的婚姻究竟是怎麼回事，尤其是陸婉芝，向來沒有把真的把自己當成霍曜霆的妻子來看，所以即使霍曜霆出門在外，或者一連幾天不回家，她都從來不會打電話給他。她和他保持著自認為安全的距離，避免一切可能引起的紛爭。

  就是她這種自以為是的安全感，才讓霍曜霆恨不得撕爛她臉上所有的偽裝。

  「霍先生，那個女人如何處置？」

  隔壁房間裡，一夜的糾纏，那個女人早已灘死在地上，不省人事。

  霍曜霆眉眼一展，窗外晨光折射進來，他臉上仿佛有光：「今天霍啟迪不是要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飯局嗎？把她打包送過去到他面前。」

  「是。」

  韓俊立刻出門照辦。

  房內再度安靜下來，霍曜霆拿出手機，點亮手機，屏幕上空空如也。他離開將近十天時間，陸婉芝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人前，他們是夫妻。人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他眸光淡淡一沉，將手機丟進了抽屜。

  ……

  午間新聞來的猝不及防。

  霍啟迪在重要的場合跟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牽扯不清，這個八卦新聞瞬間轟炸了微博及各大八卦論壇，一時間關於婉芝的那些八卦匯總立刻沉了下去。

  網上照片十分清晰，婉芝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昨夜被侮辱的那個女人，她裸露的皮膚處到處都是被侵犯導致的傷痕，身上只穿了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衫，裸露著長腿，長腿上全是淤青和紅痕，讓人看了不免想入非非。

  她撲倒在霍啟迪身上的相片被大肆瘋傳，讓霍啟迪在投資人面前丟盡了臉。

  霍啟迪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整的險些無措，這個女人一夜之間像是瘋了一般，指著他的鼻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就開罵：「霍啟迪你不是人！你讓我去給你弟弟陪酒，你讓我給你弟弟下藥爬上他的床，你讓我做了這麼多見不得人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昨晚經歷了什麼！我被幾個男人按在地上侮辱！你看看，這就是你帶給我的，你看看！」

  女人歇斯底里地扯開襯衫的領扣，那些深淺不一的痕跡簡直觸目驚心，她瘋了似的朝霍啟迪撲過去，雙目猩紅的喊叫道：「都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想活了，我們一起去死吧！」

  她瘋狂地對霍啟迪一陣拳打腳踢，立馬被霍啟迪的保安給扯開，這個瘋女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心裡只剩下復仇！她也要讓霍啟迪不痛快！

  「你們這些記者不是最喜歡寫那種新聞的嗎！我告訴你們，我就是霍啟迪養著對付霍曜霆的，他讓我給霍曜霆下藥，讓我跟霍曜霆發生關係，然後錄下證據招來記者圍觀，破壞霍曜霆的家庭讓霍曜霆的形象一落千丈！他自己無能，只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去對付自己的弟弟！」

  婉芝看著電視新聞上被記者錄下來的這段視頻，心口隱隱作痛，如果不是昨晚……這個女人也不至於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

  可悲哀就悲哀在，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她經歷的那些非人的折磨，對於霍啟迪這類人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他們甚至漠不關心，因為他們有的是錢可以分分鐘讓記者們不敢發聲。

  婉芝覺得心裡悶，像是有一口氣始終透不出來似的，她去了療養院，阿姨的情況十分穩定，像那個夜晚的那種禁錮再也沒有發生。

  療養院安靜地像是個世外桃源，她跟阿姨待了一會兒，忽然從窗口往下看，見韓俊急匆匆地帶了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進了大門，她立刻跑到一樓，沒見到韓俊，更別提什麼醫生了。

  韓俊這會兒來療養院幹什麼？

  她再一看門口停著的車子，而後把整個療養院裡里外外翻找了一遍都沒有再見到韓俊的身影，他就好像突然蒸發了似的。

  婉芝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多久韓俊便出來了，他隻身一人，身邊沒有了剛才那個醫生。

  他見著婉芝，腳步一頓。

  「你不是在國外嗎？」

  「提早結束行程回國了，陸小姐來看阿姨？」韓俊完全沒有一點慌張，處變不驚地對婉芝禮貌一笑。

  「剛才怎麼沒見你？」

  「陸小姐找我？我一直都在裡面的房間裡待著啊。」

  不可能，她明明找遍了所有的房間，哪兒有他的人。

  婉芝眯著眼，忽然話鋒一變：「你看中午的新聞了嗎？」

  「陸小姐指的哪條新聞？」

  「有個瘋女人去找霍啟迪拼命，那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的傷痕，她得罪了什麼人被整的這麼慘？居然連霍啟迪都保不了她。」

  「沒想到陸小姐到現在還這麼關心霍啟迪的事。」韓俊淡漠地瞥了婉芝一眼，不動聲色地避開婉芝的打量。

  「我只是在想，幸好我沒被霍啟迪的對家盯上，那個女人，真慘，不是嗎？」

  她凝起的嘴角俱是不屑。

  韓俊這時忽然察覺，或許早就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