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出兵
2024-07-02 02:26:12
作者: 忘羨
福寧之前想著兩個女人能幹出什麼事,並不放在心上,直到靖王王妃那件事在宮裡鬧得沸沸揚揚的,福寧暗中打聽了一下,得知就是這兩個人做的妖,一時之間唏噓不已。
他真沒想到兩個女人會有這樣的心計。
按理說,這樣的事放在皇宮這種地方定然是少不了的,但是福寧清楚,清河不諳世事十幾年,被人保護得那麼好,是不會有這麼惡毒奸詐的心思的,縱然是突然改了性,他也不相信清河能出出這樣的主意。
而那個沛雲郡主,自她初來乍到的時候福寧跟著沈硯國遠遠看過一眼,只覺得這人表象溫婉,禮儀周全,不是個多亮眼的人,但也絕對在她身上挑不出錯,是那种放在後宮這個美女成堆的地方就瞬間能被淹沒的人。
所以福寧當初得知消息的時候不得不說,對這兩個人刮目相看了一番。
他將這件事稟告給沈硯國,而沈硯國卻並不覺得有什麼。反而大加讚賞了一番,直說清河也是個可造之材,那個宋喬淑自然不能小覷。
福寧倒是忘了,他自家的主子就是個表里不一的陰狠險詐的「人才」。
所以這件事沈硯國並沒有放在心上,聽聽就過了。而今日,當宋喬淑找上門的時候,就瞬間勾起了福寧的記憶。
在沈硯修勢頭正猛的時候,沈硯國現在幾近到了舉步維艱的境況,如果能得到別人助力再好不過,雖然宋喬淑只是個女人,但是福寧在宮中浸淫這麼多年,深知,這麼多主子裡,最小看不得的就是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還離四皇子那麼近,就是四皇子的枕邊人。
不過如果福寧知道宋喬淑現在在四皇子那兒的境況,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所以自沈硯國說了這樣的話,福寧卻沒有依言直接出去打發人,而是頓了頓,沒說話。
這樣的態度沈硯國自然懂得,好歹兩人也做了二十年主僕。目光轉過去,問道:「怎麼?」
福寧訕訕笑了笑,目光低垂,道:「沒怎麼,只是老奴覺得,四皇子妃來此,可能當真有什麼事要說……」
沈硯國遲疑了一下,沒說話。
福寧繼續趁熱打鐵道:「而且四皇子妃與您之前從未有過什麼交集,如今冒然來訪,可能當真有什麼事要說。」
沈硯國聽罷,放下筆,再揉了揉額頭,緊皺的眉頭也沒放鬆過,過了片刻,才點頭,「見吧。」
福寧表情沒什麼變動,應下後就轉身走了。
外面宋喬淑就是再心急也不敢表露出來,眼睛直直望著緊閉的門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勁來。
一旁的侍衛自然看著前方,巋然不動。
過了一會兒,福寧才再次從裡面緩緩打開門。這次的姿勢變了,沒再整個發福的身子擋著門口,而是側到了一邊,做了個手勢,對宋喬淑道:「四皇子妃,大皇子有請。」
宋喬淑愣了一下才跟過去,表面上依然沉靜,但是心裡的雀躍騙不了人。
一路走過去,宋喬淑不得不感嘆沈硯國是個多麼會享受的人,就是書房都休的比旁人大許多,從門口到內室都有一段距離。
她哪裡知道,沈硯修經常要在這裡與人談些機密事宜,這裡單是為了這個而修建的。
再長的距離都有段盡頭,宋喬淑越過最後一道木門,方見桌案後方坐著的沈硯國,他手裡還拿摺子,皺著眉頭一行一行看過去,專注認真的樣子讓人不敢打擾。
但是來都來了,宋喬淑自然不能怯場,依著福寧帶的路,站在一邊給沈硯修見禮道:「見過大皇子。」
沈硯國一時沒應聲,直到目光越到最後一行,將手裡的摺子看完,才終於抬起頭看過去,緊皺的眉頭讓原本溫和的眉眼添了幾分凌厲,看著有些生人勿近的意思。
他「嗯」了一聲,指著一邊道:「坐吧。」
宋喬淑應下,這才過去坐下,福寧便端著熱茶過來了,她低聲道謝,禮儀是仿佛刻在骨子裡的周全,不落一點兒錯。
沈硯國不在乎這個,只是看著眼前看似溫婉的女子,問道:「你今日前來,不找清河反而來找上我……」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也不怕被有心人看了去……」
宋喬淑輕輕笑了,儀態萬方,哪裡見得之前痴傻的半分模樣,「我與大皇子都是清明之人,清者自清,哪裡在乎別人的看法?」
沈硯國悠悠嘆道:「可這兒是後宮啊……」
宋喬淑抿了抿嘴,沒再應聲,她今日來可不是來跟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沈硯國也不再拖沓,直接道:「說吧,有什麼事?」
宋喬淑道:「我想問問殿下,可知道靖王與靖王王妃現在到了何處?」
沈硯國挑了挑眉,心道這人還抓著宋畫祠不放,下意識想看她要做什麼。
「就這件事?」他問。
宋喬淑果然搖頭,「不只。」
「說來聽聽。」
宋喬淑目光有些虛晃,宋畫祠已經離開,出了她的視線範圍,她要是再想動手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她想了很多也沒能想出一個能真正讓宋畫祠萬劫不復的法子。
然而當那個念頭砸到自己心裡的時候,她只覺得滿身都落的是冷汗,她覺得自己瘋掉了,那是那個念頭一出現,就好像主動生了根一樣扎在自己心裡。
這樣的確可以將孟昭衍和沈硯修一網打盡,只是危險係數太大,是個人都不可能想的出來。
所以她才會找上沈硯國,因為除了他,沒人能做到這件事了。
也就是說,宋喬淑已經基本認定這個想法的存在性了,所以下一步就是尋找實施的可能性。
沈硯國見她沉默,倒也不急,他下意識覺得,宋喬淑這個看似內斂靜默的人,這一回,必然能給他出人意料的驚喜。
或者說是驚嚇?
過了片刻,宋喬淑才沉下心來,緩緩道:「我請求大皇子請命出兵,討伐蒼黎靖王及其王妃。」
沈硯修手一抖,茶水險些沒燙到自己的手。
只能說,這話聽出來真的只能是驚嚇。
就是站在一旁常年不動聲色的福寧,都驚訝地沒控制好表情。
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沈硯國敲了敲桌子,沒讓自己過分失態,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