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赤廉人士
2024-07-02 02:25:11
作者: 忘羨
步涯沒等和喜說完,便點頭道:「正是,我聽聞宋大夫身陷囹圄,十分擔心,故來與和喜公公商討此事。」
和喜搖頭道:「此事太棘手,我與靖王殿下商討許久,也沒能想個法子能夠讓宋太醫脫罪的,實在是……」
「可是我聽聞此事是由赤廉貢品引起?」
和喜點頭,「是這樣,有人陷害宋太醫說她打碎赤廉貢品琉璃杯,又說琉璃杯乃祥瑞之物,打碎它便是有行巫蠱之術的意圖。此等荒唐之事任誰聽了都知道不可能,可是皇上偏偏要一個證據出來,沒有證據卻將宋太醫收押天牢,真是……」
和喜氣急,難聽的話說不出來,只能無言。
步涯卻一陣迷茫,抬頭看去,道:「並非如此,就我所知。琉璃杯確實有其寓意,但也絕對不是多麼重要的東西,一定是有人誇大言辭……」
「慢著!」孟昭衍打斷道:「你知道這個?」
赤廉不明所以,點頭說:「我確實知道。」
「可是前面和喜說你已經完全失憶,就是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知道這些尋常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直到現在,孟昭衍還在懷疑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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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衍說的不無道理,和喜也疑惑地看過去。
步涯皺了皺眉,神色迷茫,半天沒有說話。
孟昭衍見狀,已經準備再次動手了。
然而步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暫時止住了動作。
「我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只是覺得熟悉,想想就想到了……」
幾乎沒有人能在孟昭衍年前說謊,是真是假他一眼便能看的出來,和喜這個人精也是如此,兩人對視一眼,確定步涯真的沒有說謊,大概是因為以前的記憶在作祟吧。
孟昭衍收回殺氣,站立自如。步涯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卻終是沒有捕捉到。
孟昭衍也不再追問下去,想了想,問道:「既然你知道此事,也就說明你從前很熟悉赤廉的事情,會不會,你就是赤廉人士?」
這個疑問也不是沒有道理,方才孟昭衍與赤廉打鬥之時,就感覺他的武功路數很奇怪,與自己之前見過的人都不一樣,既然不一樣,那麼赤廉就很有可能是赤廉的人。
步涯依舊搖頭,想不起來,「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吧。」
孟昭衍眯了眯眼,道:「此事容後再議,現在,先是……」
「對,和喜公公,您想出救出宋大夫的法子了嗎?」
和喜自然搖頭,兩人想了半天,依舊一無所獲。
步涯瞬間急了,道:「那我們現在在這裡站著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等著皇上開恩將宋大夫放了嗎?皇上甚至說不準任何人探視,這不就是絕了我們的後路嗎?」
孟昭衍面色冷淡,這些,他又何嘗不知道。
步涯又道:「與其坐以待斃,何不如我直接去劫獄,雖然我打不過你,但是自認這天牢之中沒人能攔得住我!」
「胡鬧!你以為這是哪裡?沒人能攔得住你,可你抵抗得過千軍萬馬嗎?你若是去劫獄,劫成了還好說,若是劫不成,你自己搭進去了不說,宋太醫便要罪加一等了!」
步涯顯然沒想到這些,這會兒氣焰下去一些,但是依然固執己見,他道:「若是我劫成了又如何說?總比現在坐以待斃的好!」
孟昭衍皺眉,冷冷道:「你想要去送死,別拉著祠兒一塊兒!」
和喜知道這話里的「祠兒」就指的是宋大夫。
步涯面色一抖,臉上漲紅,「可你現在呢?能想到辦法嗎?既然想不到為何不試試呢?難道要讓宋大夫一個人在濕冷陰森的天牢里一直呆著嗎?還是你根本就不想救宋大夫出來。」
話音未落,步涯的脖頸就被握在孟昭衍掌心,他只要稍稍一用力,大概步涯就沒有力氣說一個字了,步涯沒能躲開,也躲不開。
只聽孟昭衍面若冰霜,一字一句道:「我比這裡所有人都想要她好,若是再聽到這種話,我不管你是不是祠兒救回來的人,你都沒法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好半天,室內幾乎落針可聞,這次和喜沒再阻攔,因為他也知道,步涯這次說的話確實是過分了。
直到看步涯真的承受不住了,孟昭衍才堪堪停手,他垂眸,盯著地面道:「還要勞煩公公打點一番,祠兒並非嬌弱,但我也不想她受這樣的苦。」
和喜自然明白,頷首應下。
這不是宋畫祠第一次入獄,曾經孟昭衍因為疏忽,已經宋畫祠對宋喬淑的毫不設防,讓宋喬淑有機可乘,親手將她送去了天牢。
那時候孟昭衍正在全力將宋畫祠救出,同時也派人打點著,除了環境差些,沒讓宋畫祠受一點兒苦。而現在,今時不同往日,他們現在在凌熾,遠超孟昭衍的勢力範圍,以至於孟昭衍根本沒有能力改變現狀。
他心裡的痛。是所有人裡面最深最重的。
步涯得到呼吸之後,大口喘著氣,卻還是一臉不服的樣子。半晌過後,他冷冷看了一眼孟昭衍,不動聲色地奪門而而出。
孟昭衍心感疲憊,招來暗衛叫人跟著步涯,他算是看出來步涯這人做事莽撞衝動,真的怕他做出什麼事情再次讓宋畫祠陷入危險境地。
和喜面色凝重,也是半晌沒有說話。
而在牢房之中呆了半日有餘的宋畫祠,卻並沒有外面人所想的那麼狼狽。
確實,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被關進天牢里了,好像蒼黎的皇宮和凌熾的皇宮並沒有什麼不同,總之她沒怎麼注意過。
都是一樣的陰暗潮冷,就算來這一百次,她也不可能喜歡這裡。
但是宋畫祠到底鎮定許多,仔細回顧了一遍御書房裡發生的事情,就能看明白很多東西。這件事不是沈硯國一個人就能做到的,背後必然有出謀劃策的人,這個人宋畫祠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宋喬淑了。
至於宋喬淑是如何跟沈硯國有了牽扯,這件事情暫且不去細想。
再者就是皇帝了。
那個看似公正的掌權人,其實一直以來將風向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的人就是他。他想事情是怎樣的結果,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可以做到。
宋畫祠知道,這次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必然有皇帝在其中推動。
可是她真的好奇,皇帝到底為什麼要讓自己淪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