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藥材不齊
2024-07-02 02:24:56
作者: 忘羨
她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跟另外一個滿腹心計的女子,聯合起來去算計別人。她甚至還記得當初沈硯修義正言辭跟她隱晦提起過後宮污穢,她那時候說的什麼?
說的自己絕對不會變成那樣的人。
她那時候心性純良,縱然嬌縱,也讓人覺得可愛,沈硯修自然是信了的,她也信了。
可是現在呢?
好像,什麼都變了。
這才是她絕望的源泉,似乎踏出這一步,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她掉下深淵,卻沒有一雙手來將她拉起,索性,她就放棄求援了。
宋喬淑又問:「那要如何做?」
清河睨她一眼,「這也要我來想,你跟四哥離得近,自有下手的時候,好好想想吧。」
宋喬淑無語,卻也覺得在理,點點頭道:「那好吧,我回去想想辦法,只是,四皇子限制我太多,我不知道能不能接近宋昭。」
清河閉上眼,淡淡道:「不需要靠近她,這件事,是四哥自己挖的坑,我們只需要等她跳就好了。」
她睜開眼,看過去,目光混沌,「他想要,我們便給他,就好了。」
宋喬淑聽得一愣一愣,沒說話,清河最後放下一句,「等我消息」,便沒話了。
等你消息?
等什麼消息?
清河是聽到碧忻傳回來的信號,沈硯國回來了,她才沒有再說詳細,她端起冷了一半的茶杯,連熱氣都不用吹,低頭呷了一口,進到胃裡卻覺得涼得瑟骨。
沈硯國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他這幾日對清河都很好,對比宋喬淑,她過得才是皇子妃該過的日子,只是她不在意,也不必要跟宋喬淑炫耀什麼,這才免了宋喬淑的妒火往她身上燒。
也不知道是歉意還是怎麼,對於清河的冷臉,沈硯國也是不在意的。
再次見到宋喬淑,沈硯國同樣分不出什麼心思招待,好在宋喬淑十分識趣地起身告辭了。
沈硯國讓碧忻給清河添熱茶,被清河止住了,再次用「乏了」這樣萬能的藉口離開,沈硯國沒說什麼還真是他脾氣好。
但也不盡然,還是不在意罷了。
清河看得明顯,也不甚在意。
隔日,沈硯國下朝回來,第一次看到清河坐在桌旁等他用膳,頗為驚訝了一番。
從前清河都是用的身子不便叫人將膳食送到自己房裡,從來不與沈硯國同用,今日卻突然例外了一番。
但這也是皇子妃該做的事情,到今日,才有了起始。
沈硯國只當她是病好了,清河也是這麼說的,只不過……
「只不過還是覺得提不起精神,累得快,嗜睡。」
沈硯國咽下菜,喝一口茶,問道:「叫太醫來看過了嗎?」
清河點頭,「看過了,開了個方子,只是……」
「只是什麼?」
清河垂下頭,狀似為難道:「只是藥材沒能湊齊,這便耽擱了好幾日。」
沈硯國覺得好笑,「什麼藥材這麼稀奇,連皇宮裡都沒有?」
「也不是什麼稀奇藥材,這藥材原來太醫院也是有的,只是宮裡女眷多,用度大,剛巧用完了,便沒能輪到我。」
這是清河第一次向沈硯國示弱,沈硯國自然而然掛心了,問道:「這藥材哪裡有,我派人去搜羅……」
「不必了……」
「怎能不必,難道還要讓你的病這樣一直拖下去嗎?」沈硯國撂了筷子,這是要動怒的前兆。
清河一點兒也不覺得利用沈硯國對自己的擔心有什麼不對,她只覺得這是他欠自己的,現在的心情,只有一步一步走向目標時的喜悅。
清河垂下頭。掩飾眼睛裡閃過的光,緩緩道:「我之前也派人找過了,得知此藥乃是赤廉境內特有的產物,宮裡頭的也是赤廉每年派人進貢上來的,雖然不起眼,卻對後宮女眷有很大的作用。」
赤廉女性地位向來高於男性,就連一國統治者都是一個女帝,所以赤廉境內的草藥多是利於女性的,這在各個國家之中不算什麼秘密。而這些草藥的效用也實在令人心動,所以每年兩國交往互送禮品之時,赤廉的進貢項目之中必然都少不了這些草藥。
雖然在大量奇珍異寶面前,這些草藥並不顯得有多麼重要,但因為其效用較好,用度也比較大,清河就是拿捏住這一點,剛好利用了。
沈硯國這下不為難了,直接道:「你忘了我前幾日跟你說的事情了嗎?」
清河裝作為迷茫,問道:「什麼事?」
「我前些日子說,我被父皇委派接待赤廉使者,進貢的單子必然要過我的眼的,到時候將這些藥材調出來給你使用又有何不可?」
清河直直搖頭,拒絕道:「萬萬不可,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再被有心人利用,說不定還要承擔什麼罪責呢!」
沈硯國笑了笑,道:「無礙的,你的病要緊,只要我回頭跟父皇報備一下即可,你莫要擔心。」
清河一臉為難,沒有鬆口,看起來是不同意沈硯國的決定,但其實,沈硯國這樣說,已經算是完完全全進了清河挖好的坑了。
沈硯國自然不知道,看清河還是不願意,只能強硬說自己一定會把東西拿回來的,只加清河去等。
事情算是就這樣被定了下來,清河看著沈硯國離開的身影,一個冷然的笑漸漸凝在嘴角。
要利用貢品這件事,確實是沈硯修的一大失誤。這件事他還沒有跟宋畫祠明說,同時也想著這些藥材與其他物件相比確實不算什麼,便想請示一聲就將藥材拿去給宋畫祠做研究。
想法是好的,只是沒能防住宋喬淑,叫她與清河聯合算計了一把。
當這藥材出現在宋畫祠面前,她除了驚訝還有點欣喜之外,全然想不到後面還有個大坑在等著她,就是沈硯修,也未能察覺。
沈硯國比沈硯修晚了一步,去庫房的時候得知藥材已經被拿走了,再問拿走的人是沈硯修,氣性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想收也收不住了。
在他看來就是沈硯修要處處與自己作對,連這件事也不讓他如願,想了想,就添了個狀告沈硯修的摺子上去。
這件事沒被皇帝拿到朝堂上說,畢竟是小事,而那麼多大臣還有赤廉使臣看著,皇帝還不想丟這個人,於是便將兩人一起叫去了御書房私下裡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