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皇室之爭
2024-07-02 02:23:51
作者: 忘羨
今夜的事情脫節嚴重,沈硯修必須理清到底發生了什麼。還有,得去確定一下宋畫祠回去沒有。
他又叫了人往清竹閣去看,清河聽到這三個字,心又顫了一分。
清河被晾在這裡有了好一會兒,可是沈硯修卻仍舊一句話沒有跟她說。待所有宮人被打發走了,他才轉過身對清河道:「清河,我……」
清河紅了眼眶,道:「你想說什麼?」
「我有沒有對你做些什麼?」
清河看著他,想起那個無疾而終的親吻,終是搖了搖頭,道:「什麼也沒做。」
一個親吻罷了,還是她趁沈硯修醉酒,識人不清的時候巧取過來的,清河就算再想給沈硯修栽贓一個玷污她清白的罪名,到底力不從心。
既然沒有,沈硯修勉強放下心,道:「我不知道今晚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清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多餘的話我並不想細問,但是清河……我……」
他抬頭,似要將清河眼中的愛意徹底決斷一般,緩緩道:「我的婚期已經定下,蒼黎郡主也已來到,我們……沒有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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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道的,知道清河一直以來在期盼什麼,可是相比之前視而不見的態度,這樣坦白卻要更讓人絕望。
「我從來也只將你當做妹妹,沒有絲毫非分之想,從前不說,只是不希望你太過傷心,一切都只希望你自己明白……」
「我能明白什麼?你又如何明白我的心意?」清河高聲打斷道,眼淚已經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沈硯修閉了閉眼,他不希望看到清河這個樣子,卻也明白,這一切,都是自己導致的。
「我只是想嫁給你,我不求做你的正妃,只要你心裡有我一席之地即可!」
「我心裡一直有你,不然……」
「妹妹嗎?」清河哂笑道:「可你覺得我稀罕嗎?我要做你的女人!不是要做你的妹妹!你我毫無血緣,你憑什麼將我當做你的妹妹!」
沈硯修一直無言,清河徹底絕望,捂著臉轉身跑了出去。沈硯修醉意未消,走一步晃三下的,必然追不上去。
沈硯修無奈,叫來暗衛暗中跟著,待清河回去了再回來復命。
去清竹閣的宮人回來了,說宋大夫已經回來了。再問了一句有沒有什麼異常,確定宋畫祠不知道正殿裡發生了什麼事,這才徹底放下心。
有皇帝的話在上頭壓著,消息必然泄露不出去。沈硯修一陣頭疼,不知道還好,若是知道了,他這副狼狽模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宋畫祠解釋。
和喜也很快在稍後趕來,詳細問了沈硯修事情經過,驚慌過後也很快冷靜下來。
還好皇帝到底是將事情問清楚了,沒問清也是比較偏向沈硯修的,責罰不重,只是重罰,這對向來不喜朝堂之事的沈硯修來說還算變相的好事。
但是另一方面,這也代表了沈硯修不僅朝堂,任何地方也去不了,很多事情都不太方便,尤其是安排宋畫祠離開的事情。
和喜想了想,道:「殿下先按陛下說的來,將國法抄完,若是表現好了,陛下心情舒坦了,也許就能儘快放殿下出去了。皇后娘娘那兒也能給殿下說說好話……」
沈硯修閉著眼點頭,「但願吧。」
和喜照顧起人來比其他宮人都老道許多,準備了熱水讓他好好梳洗一番,換下那身沾滿酒氣的衣服,在殿中點燃安神沉香,床榻也重新整理過,聞到換下的錦被上一陣女人的香氣,和喜暗嘆一聲,只叫沈硯修好好休息著。
做好這些,和喜還有事要做,他不過才離開半天,寢宮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且沒有一個宮人能給殿下省心的,必然要好好敲打一番。
沈硯修躺上床,還沒閉眼,聽到宮人輕手輕腳進來將燈熄了,折騰了一晚上,現在才歸於沉靜與黑暗。
他覺得很累很乏,一堆事情砸在腦袋裡直讓人發暈,他再想,也想不到今晚會發生這麼多事。
所謂喝酒誤事,還真是尤其道理。
沈硯國也必定是拿這點,看到清河來到自己寢宮,行事不軌,就趁機想要陷害自己這一出。但是再想到若是沈硯國再晚來一步,或是他根本就沒來,或許這件事就不是栽贓了。
他就算醉了還是有那段時間的記憶,他以為那人是宋畫祠,不是她,也下意識將人當做了她。那一刻,他只想藉由好好解一解自己心裡的苦澀。
原來愛而不得是這樣的感受,沈硯修受過那麼多傷,從未畏懼過,卻也不想再經受一遍這種感覺。
也許一個宋畫祠,就是他命中的劫吧。
但是這件事。卻分毫與她無關,全怪自己痴心妄想,罷了。
還有沈硯國的刻意為之。
將父皇找過來,是他唯一走錯的一步棋。若是他只是自己來,趁自己醉酒的時候將罪名定下,到時候醒來,沒人看到到底他和清河做了什麼沒有,沈硯國只要死咬不放,他也不會僅僅受這麼點罰。
但是沈硯修不在乎到底收不收罰。他只是心有戚戚,原本對自己分外照顧的大哥,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不知不覺地將自己當做了假想敵。
要說適合的皇位繼承人,沈硯修自然認為是沈硯國再合適不過,他一是無心皇位,二沒有足夠的責任心,三是心性尚且不定。將凌熾交給他,只等著被滅國的一天。
而沈硯國卻可以完全彌補他這一點。
他自然是支持自己的大哥的,可是同為皇子,若是他不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沈硯國看,沈硯國也是不會相信的。
沈硯修原本還不想去相信沈硯國已經開始爭對他了,但是經過今晚,也不得不信了。
再往前想,也許他去岑江治水期間,上面下發的命令阻止他行動,背後主使也該是沈硯國。
當時他與宋畫祠分析到背後是京城的人,可是他的確想不到會是誰,現在來看,一切都有了定論。
沈硯修抬手捂住眼睛,眼睛乾澀疼痛,心裡也傳來密密麻麻的痛。
為何要生在皇家?為何要被賦予這些責任?為何兄弟之間要以命相爭?
他寧願只生在平常人家,沒有這些無尚的地位與榮耀,也不願去做這些事情。
殿中,宮人留下的豆大的燭光,搖搖曳曳,卻閃爍不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