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雲妃

  陸承淵走之後，倒是把王胡徹底難著了。

  屋裡剩下了素月和王胡兩個人，王胡趕忙勸著素月：

  「素月姑娘您也不要太難過了，這小主的日子不好過，聖上的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先前老奴在宮裡侍奉先皇，先皇平日裡的政務都是由當今聖上做的。

  「聖上如今更是日日忙得不可開交，只是不只為何聖上似乎同雲主子有些事情沒有說清楚吧。這些事主子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奴婢的又有什麼過問權呢？」

  素月不是不知道陸承淵的日子過得難，她過來的時候也看見了陸承淵眼下的烏青想來也是日日都過得不好的，只是她心裡過意不去。

  說來說去，主要過意不去的還是自己。

  主子在宮裡受著這樣的磨難，而她自己卻在陸承淵的庇護下，不僅免遭殺頭之罪，甚至還過得錦衣玉食這麼長時間。

  雖然自己日日記掛著自己的主子，可是比起葉懷詩遭受的磨難，她那些思念又算得了什麼呢？

  「素月姑娘，老奴有些事情想要問問姑娘，只是在這裡怕是要打擾了雲主子休息，我們先去偏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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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月跟著王胡一起過道這裡，這屋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陸承淵安排了一群幹練又背景高級的丫鬟，從前都是擔任後宮重要職務的。

  「老奴今日叫姑娘們來，是有一事想要詢問一下。」

  「公公真是客氣了，您可是聖上身邊的人，奴婢們怎麼擔得了。」

  不過現在事情關緊，王胡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同她們說這些客套話：

  」聖上今日的意思怕是要給雲娘一個位分，只是不知怎麼好。」

  其實王胡怎麼不知道宮中禮儀，普通的宮女若是得了聖寵不過也就是一個官女子，現在雲娘這個樣子的，最多也是一個答應。

  只有通過正經選秀進來的，可能能晉升個常在，可是沒有更高的先例了。

  「依奴婢看，給個答應已經是最高的位分了，雲主子看著是很得聖心，給這宮中最高的位分也不算辱沒了她去。」

  這個丫鬟說的自然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是宮裡立馬還是有人反駁她：

  「奴婢看是不行的，雲主子同聖上看起來關係絕對不一般，聖上從前在東宮的時候身邊連一個人都沒有，怕是就是為著這雲主子。

  「雖說從前雲主子的日子過得不好，但是聖上心裡雲主子的地位一定是不容小覷的，若是公公只是給了雲主子一個答應或者常在的位分，怕是聖上會不滿。」

  素月雖然來了，並且肯定也是無條件在葉懷詩這一邊的，但是葉懷詩在素月心裡是最好的，也是獨一無二的。

  葉懷詩這些位置不過是陸承淵賞過來的。

  這些東西在素月眼裡都是不屑的，因為她知道葉懷詩一定也不想要這些施捨，所以她一直一言不發。

  但是現在王公公倒是愁死了，若是給的位分低了確實很有可能會惹到聖上，若是給得高了，那打破宮規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這個責任他可不敢擔啊。

  「素月姑娘，不知您有什麼見解呢？」

  這麼久了王胡突然說話，素月看著王胡確實也不容易，倒是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公公，您說聖上是一個會聽旁人見解的人嗎？」

  素月這麼說，倒是點醒王胡了。

  平日裡朝堂之上還是在後面自己批改奏摺，聖上從來只是參考他人的意見，若是他自己堅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

  處理袁家這個事情可整個京城的貪官污吏這些事情王胡早就看出來，聖上是最不會受到旁人意見影響的人。

  雖然是顯得有些一意孤行，但是事實證明陸承淵在前朝上的決策沒有一個是錯誤的。

  所以前朝那些大臣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也最多只能去說陸承淵自己的私生活了。

  陸承淵宮裡女人少的事情都被這些人翻來覆去說不知多少遍了，聖上從來沒有聽過。

  甚至一年一度的春季選秀，也被陸承淵一句話就否認了。

  任憑底下的大臣一個個的要死要活，陸承淵一句也沒有聽過。

  「素月姑娘您的意思是？」

  王胡想著這些事情，其實心裡也有些眉目了。

  「奴婢不是為著自己的主子說話，討些好處什麼的當今聖上從前就是庶子，若是我主子被封的位分太低，您說這在聖上登基之日出聲的龍子龍女，生母地位那麼低，這是其一。

  「第二個，聖上就算平日裡根本不在乎後宮的事情，但是聖上生母的地位不高，他自然是知道這位分低的女人日子不好過的。他就算是不在乎，難道會捨得我的主子受這樣的苦嗎？

  「其三，公公擔憂這事可能會影響宮中什麼事情，依奴婢看大可不必，當今聖上可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總的來說，這位分您不該從宮女上看，應該從最高的位分想。」

  王胡聽了素月這番話醍醐灌頂，倒是真的讓她把事情理清楚了。

  「那……如今宮中最高的位分是貴妃了，皇貴妃位同副後自然是不可以的，但是貴妃的話……一般沒有直接封的，更別提是一個宮女了……」

  王胡說著，覺得還是妃位最合適。

  這倒是沒有人否認。

  這屋裡的人正討論著，聽見了外面有個丫鬟突然說話：

  「王公公……」

  等她們幾個出來的時候，正是皇后宮裡的。

  「秀芳姑娘，您怎麼來了？」

  正說著，還看見她身後幾個丫鬟婆子一個個小心地抱著點什麼。

  「依著聖上的命令，把這皇子和公主送過來。」

  她臉上神色不太好，但卻不是為著這個事情，雖說這兩個孩子歸了皇后她必然地位是很高的，但是她們對皇后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如今不過是為著皇后怕是又要發脾氣了罷了。

  「什麼意思？」

  第一個撲過去的就是素月，但是素月還是高興的。

  「這本來就是我主子的孩子。」

  那幾個丫鬟轉頭就走了，不知回去又要迎接怎麼樣的處罰。素月緊緊抱著孩子。

  中宮。

  「你們在說什麼？」

  葉秋柔把桌上的玻璃盞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地下的丫鬟瑟瑟發抖，卻不敢不回復她，因為如果不回復她，只會被罰的更慘。

  「奴婢看見王公公正在討論給雲娘的位分……」

  聽到這裡，葉秋柔一下子桌上的東西全弄碎了。

  「賤婢！賤婢！不是說了跟聖上沒有什麼事情嗎？本宮不過是罰她跪，怎麼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