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針鋒相對

  葉懷詩摸不清陸承淵現在的心思，畢竟已經這麼長時間沒見了，她不知他對自己更多的是恨還是更多的是愛。

  而葉懷詩現在也是滿心滿眼的也只有對素月的擔憂，所以一時間直接就問了出來：

  「聖上，我知道袁志罪不可赦，但是請你放過袁家的女眷和奴婢……我只在我們這裡女眷不過是男子的附庸罷了，但是她們真的是無辜的，我想聖上如此聖明……」

  兩個人太久沒見，而且身份又比著從前產生了如此大的差距，一時間更多的是陌生。葉懷詩面對現在的陸承淵，他一身玄色的袍子，上面的金絲銀線，早已經把他們兩個之間的差距拉開了。

  葉懷詩不顧自己的身子如此沉重，撲通地一下跪在陸承淵面前，雙手顫顫巍巍地扶在地上，一下一下地往地上磕著自己的頭。

  從前她跪在人面前，還是求葉侯爺。當時是不想嫁給袁志，而是為了希望能夠同陸承淵在一起的那個約定。

  現在她就這麼赫然地跪在聖上面前，是求他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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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兩個人的差距如此之大，他看著面前表情已經讓人猜不出是何意的陸承淵，她更多的只是覺得他是天子，怕得也想不起從前的情分了。

  而現在陸承淵卻可以被葉懷詩的求情逼瘋了。

  陸承淵這麼長時間的籌謀，包括逼宮都是為了能夠早日與葉懷詩相見。

  昔日袁家變故太多，若是直接把葉懷詩弄到宮裡，怕是她會適應不了，所以先給她送到寺廟裡去。但是他沒有想到葉懷詩竟然會主動來找自己，那一時間他的心裡是驚喜的。

  他從前很擔憂葉懷詩會不會為了自己將袁志判處死刑而怨恨自己，但是也會是這一刻葉懷詩來到宮裡見他的時候，他心裡是欣喜的。

  無論她是以什麼理由，就算是欺君之罪，他也一定會免除，只要她是想念自己的。

  可是他沒有想過，他真的沒有想過。

  這麼長時間沒有見，葉懷詩見到他的第一面，是求他高抬貴手，放過袁家的那些人。

  很早之前，葉懷是同他相戀的時候，他可以為葉家的那些人放下陸承淵，現在陸承淵掃平了他們兩個之間的一切障礙。

  再一次把他奪到自己手中的時候，葉懷詩見到他的第一句話是對著從前的那些人高抬貴手。

  「葉懷詩，你再說一遍。」

  陸成淵的眸色濃暗，緊緊地抓住葉懷詩的胳膊，把她抵到牆角。她的腹中沉重，這孩子是他們兩個的，彼此都心知肚明。

  「我……」

  葉懷是這個時候不知該如何去回復他，若是袁志真的被判了死刑……

  整個天元朝沒有對奴婢放手的可能。

  可是……可是他想若是他還顧及一些從前的情分，便一定能夠對素月高抬貴手的吧。

  如果是他真的能夠放過素月，從這以後，無論陸承淵想要他做什麼，她都能夠滿足。

  她只是希望素月能夠活著。

  「聖上，臣婦只想問一句，丞相這次是非死不可了嗎？」

  她這話倒是徹底把陸承淵激怒了，這個時候她竟然還在關心袁志，他猛地扔掉葉懷詩的手，葉懷詩一下子沒站穩，猛地撞到了身後的牆上。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儘管他犯了如此嚴重的貪污之罪，你仍然要去關心你那個半身不遂的郎君嗎？」

  陸承淵猛地笑起來，眼色猩紅，盯著牆角的葉懷詩：

  「你就這麼關心他，關心袁家的所有人？這還是你說的所有話，全都是在撒謊！

  「你跟我說你是為了葉家才來到那裡，那個時候你說你是愛我的，那麼現在我幫你把他們全部清除了，現在你仍然要去關心他們？」

  葉懷詩著急趕忙回應：

  「我……我不是……」

  她這麼問，只是因為若是袁志真的是殺頭之罪，那麼其他人可能真的都要死了。

  她只是想問一下其他人生存的可能。

  陸承淵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葉懷詩剛剛說的那些話，哪裡還能聽得她現在的辯解：

  「所以葉懷詩在你心裡，無論是葉家的那些人還是袁家的那些人，就連袁家的一個奴婢都比我更重要，是嗎？那我們那麼長時間的感情又算什麼呢？」

  這麼長時間以來，陸承淵在政務上雖然十分疲憊，但是一直從未失手，從來沒有如此聲嘶力竭。

  「葉懷詩，我那麼愛你，我那麼愛你！

  「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可是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以來，無論我做什麼，我在別的地方都能夠得到回應，唯獨在你面前，唯獨在你面前，我永遠一文不值。」

  「不是的，不是的……沒有，你不是一文不值……」

  從前在葉家的時候，她掙扎過的。可是他沒有辦法，最後還是落入了袁家。

  這個時候她就知道她與玉郎這輩子都不可能了，若不是因著那個血色蝴蝶的那個蠱蟲，兩個人本該再無交集。

  葉懷詩一直對他那麼冷漠，不過也就是為了陸承淵能夠早日放下她。

  那個時候她並不是他是太子，也沒有想過他能夠撼動整個天元朝的歷史法律。

  現在陸承淵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兩個都是在一起自然是沒有那麼多阻礙了，也不會威脅到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生命，如果真的可以，葉懷詩自然是願意的。

  陸承淵可是葉懷詩從前最愛的少年郎。

  「我怎麼可能不願意？我……我沒有，葉家的事情我……我當時騙了你，我想著我們兩個此生不會再有交集，若是能讓你早點兒把我忘記，那豈不是更好，我們兩個都更有益處。

  「我一點都不想嫁給袁家，我跟葉家也沒有那麼深的關係……葉家的人對我一點也不好，我說這麼多，我說這麼多，我只是想去救素月。

  「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你如果是覺得為難，那就求你把素月救回來，好不好？

  「她是我此生，除了你之外唯一一個愛我的人了。」

  陸成淵面帶戲謔地看著葉懷詩在這裡瘋狂地解釋，他現在她嘴裡的一句話都不想聽。

  「怎麼你現在的目的達不到了，就要開始說葉家的不是了？還是你本就如此虛偽？你嘴裡面一句實話都沒有，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

  陸承淵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葉懷詩的臉上，她剛剛說的話他一句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