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妖女

  次日，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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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府太大，後山平日裡也沒什麼人來，這個地方本來荒蕪，不過有幾個破落的小房子，想來是從前關著自己母親的地方。

  可是聽聞後山那個人彘早就已經死了，如今後山也早就已經經過了改造，若是想在這個時候看出點什麼來，那可是難如登天。

  現在的後山倒是漂亮。

  「夫人，您說您母親從前真的是被關在這裡嗎？」

  素月不由得發問，現在的後山都已經這麼漂亮了。

  是啊，最近半年葉懷詩自從做了義女學規矩，就再也沒有踏足過後山，沒想到現在變化這麼大。

  後山一片風景祥和的樣子，怎麼也不像從前在這裡關著人的樣子。

  葉懷詩正仔細思索著，同時也在回憶著從前那個人彘到底是被關在哪裡。

  突然素月驚叫起來：

  「夫人，您看著海棠花，怎得這樣好看！沒想到你們葉府竟然能養出這樣好的花。當年相府花了大價錢，請了那麼多能工巧匠，也沒有種成這個樣子！」

  素月跑到不遠處的一棵巨大的海棠樹下感嘆。這棵海棠樹確實搶眼，旁的花枝都淡淡的，這朵卻在早春都開得如此妖艷。

  「這棵樹看起來倒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品種，怎麼就開得這樣好呢？」

  素月問著，葉懷詩突然想起了什麼，一瞬間毛骨悚然起來，臉色煞白。

  「夫人，您怎麼了？」

  「無妨……我只是想起，從前我母親似乎就是在這裡關著……為何這海棠開得這樣好……」

  素月聽了也害怕，連連否認：

  「夫人，應該不會吧……這……這怎麼就……」

  但是她自己心裡也明白。

  「若是這花樹以人的血肉滋養，確實是會長得不一般的妖艷……」

  而葉懷詩則回憶起這棵海棠，明明幾年之前還沒有，現在就已經這麼高大，似是在葉府深深地扎了根。

  由於兩個人注意力都在樹上了，不一會，就有了一個旁地丫鬟從葉懷詩身後走過來，這次葉懷詩倒是沒有聽見。

  「夫人好。」

  素月被嚇了一跳：

  「你們葉府的人來的時候總是這般沒有聲音嗎？」

  葉懷詩倒是沒有說別的話，只是直截了當：

  「你可是管這後山的？」

  那丫鬟似是心虛，不知為何不敢抬頭：

  「是。」

  「你可知這後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樹？」

  「回夫人的話，後山的樹很早之前就已經有了，自從夫人做了義女那日，後山就開始被改造了。」

  聽到這裡，葉懷詩倒是聽出了什麼不一般的事情：

  「從我被收了做義女那日，後山被改造的？你可確定？」

  「是。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希望夫人不要再問我了……」

  這丫鬟像是很害怕，或是想早點擺脫葉懷詩，連連後退，本來像是要在這裡打掃，轉頭就走了去。

  葉懷詩倒也沒有想為難她，可是這一切她是真的想弄清楚，從前的一切迷霧團團，卻又暗有所指。

  「給葉小姐請安。」

  聽見素月的聲音，葉懷詩才注意到身後的葉秋柔。

  「怎麼，今日還有這雅興在這裡逛？怕不是……在這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葉懷詩的事情最近葉秋柔也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當初她說了那麼一番話葉懷詩最後沒死，她還是挨了葉老爺好大一頓罵。

  所以這次葉秋柔倒是不敢再拿葉懷詩的目前的事情說事，不過她閒著沒事來後山，總不會是看風景的吧？

  葉懷詩嫁給丞相之後，葉秋柔就一直再為著太子選妃的事情做準備。

  雖說還有個半年，但是整個京城都在說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地位最高的閨閣女子那就是葉秋柔了。

  所以前些日子說是太子把葉懷詩送回來，葉秋柔雖然知道她已經是出嫁的女人同太子不可能再有瓜葛，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隱隱不安。

  「葉懷詩，前些日子太子找你真是為了丞相的事情嗎？」

  葉秋柔表情狐疑，葉懷詩懶得理她，她便繼續說著：

  「你可知道你已經出嫁了，太子卻還未娶妻，你這行為是在敗壞丞相府和我們葉府的名聲！

  「且不說你已經嫁為人婦與太子不可能有任何瓜葛，就算是你在閨中待嫁，你一個丫鬟上位的義女，就是在東宮做一個妾那也是不配的！」

  素月頓覺無語，葉懷詩怎麼就成了想攀上太子這高枝的女人了？況且素月還在這裡，她是一個丞相府的人，葉秋柔這般編排人家出嫁的女子，難道都不考慮葉府的名聲嗎？

  葉懷詩倒是早就習慣了葉秋柔這副樣子，從小到大一直都是寵慣著長大，口無遮攔自大愚蠢是有的，這些比著她從小聽到大的話已經算是好挺多了。

  葉懷詩倒是從她這話里找到了一些破綻：

  「可是無論如何，我也是你妹妹，不是嗎？況且，我們葉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這些話若是讓葉老爺聽見了，你不害怕嗎？」

  葉懷詩太知道葉侯爺那性子，在他眼裡葉府的臉面可是比一切都重要的。

  「你別叫我姐姐，我忍著跟你裝了那一年的姐妹情深早就想吐了，要不是爹爹一直勸我忍，我怎麼會跟你這樣的下人在一起？」

  這些話字字直衝葉懷詩的心窩，可是她卻面色不改：

  「可是，你字字句句叫我丫鬟，我們仍然是一個爹生的，難道你敢否認嗎？」

  儘管，我一點也不想。

  葉懷詩眼神直直地盯著葉秋柔，幾乎要把她看得心虛。

  「是一個爹生的又怎麼樣？你還不是做了這麼多年的粗使丫鬟？若不是為了我母親，爹爹怎麼會把你娘那樣的妖女娶進門？」

  葉懷詩忍著噁心聽她說話，這麼多年了葉秋柔仍舊是那般的沒腦子，現在才堪堪說了幾句，她就把話題引了上去。

  「可是我看，葉侯爺同你娘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厚啊……」

  葉懷詩肆意挑釁，就是為著讓她今日把那些話該說的全都說出來。現在葉侯府小妾也不少，這讓葉秋柔和張氏惱怒不已。

  這話確實徹底惹怒了葉秋柔：

  「你又算什麼東西你在這說我？你母親身份地位全都沒有，若不是憑藉那妖女身份，憑什麼生得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