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求你
2024-07-02 01:56:39
作者: 春日宴
今日一路上他總是一副風光霽月的體面模樣,今夜這是第一次看見他情緒崩潰,如同那夜新婚,他在自己肩頭紅了眼。
「玉郎,你就把我當做一個負心人忘記,不可以嗎?我是拋棄了你,可你還有很多選擇,還有很多好人家的女娘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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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玉郎本不到中毒的時候,但是他看著葉懷詩這幅樣子,內心的仇恨與愛意和對丞相的妒忌如同藤蔓一般爬滿了他的心尖,把他遮蔽得喘不過氣來。
今日屬下是給他定了房間的,他以為自己可以忍住,卻到了現在還是忍不住想要她,已經到了發瘋的地步。
這個時候夜已經很深,不過上元節這日前半夜燈火通明,街上的人還是有很多,他聽著葉懷詩嘴裡說出這麼多傷人的話,把她緊緊地擠在牆角,親自堵上了她的唇。
玉郎兩隻手剛好能環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像是要把她困住一般,再不捨得鬆開,兩隻手一路向上,任由葉懷詩掙扎著,他卻越收越緊。
葉懷詩呼吸都已經不穩定了,柔弱無骨的雙手一下下地想要推開他而不能,不得不回應著他,卻從間隙中不得不泄出一聲聲呼救:
「玉郎,玉郎,求你……」
可是面前的人卻像是越聽她呼救越興奮一般,面前的吻更加深了去,甚至要吞掉她細碎的呼吸。
她眼角的淚水再一次滑落下來,感受到葉懷詩因為窒息而不斷加快的心跳,面前的男人才逐漸把她鬆開。
剛剛逐漸狂躁的情緒被葉懷詩的求救聲安撫了下來,他靜靜地看著眼前大口呼吸的女人。
「葉懷詩,你真以為我今夜不能把你擄走嗎?」
聽到這個她就覺得脊背發涼。
她一直在路上就擔心著玉郎逼迫她在巷子裡同他進行男女之事,雖然現在玉郎的身子根本不需要解毒。
可是他若是進行到天亮,這次沒有丞相被迷藥迷暈的時候,她徹夜不歸,無論是什麼理由都是死罪。
況且在這裡女人本就是男人的私有物,若是她被玉郎搶了去,且不說丞相會為了他的面子一刻不停地通緝她。
就說自己辜負玉郎這一點,若是被他擄回家去,她不敢想像日後的日子該有多昏天暗地。
「你想怎麼樣?」
葉懷詩抬起那雙如同小鹿一般無害的雙眼,其中的委屈如同從林的霧氣遍布。
「我想要聽你解釋。」
面前的男人又恢復了那份冷靜的模樣,他每次冷靜的時候面對葉懷詩,都像是帶著笑的。
葉懷詩抬起頭來,眸中像是一絲一毫欺騙的意味都沒有:
「從前做丫鬟是真的,日後因著葉老爺對我好,我做了他家的義女,為小姐的前程鋪路去了丞相家,他們對我很好,這一切都是我甘願的。」
面上的她神色堅定的就像是一個願意為了恩情付出一切的忠僕,可袖子之下她的指甲早已嵌進肉里。
她沒撒謊,她甘願的。
就算不是甘願的,如果沒有她母親的事情,這一切她確實也無法阻止,甚至根本沒有機會出府去給玉郎解釋。
現在,她只是把這個故事只講了一半。
面前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調查過她,她現在嘴裡說的話,他已經從抓來的可能的人那裡調查過一萬次了。
面前的男人冷笑一聲:
「這樣的話我從旁人的口中聽過一萬次,卻不及你親口說出一次讓我覺得荒謬。
「雲娘,你這一生不是最自詡自立,怎麼就為了一群讓你為奴為婢的人,甘願去做了這全京城的笑柄?你不覺得你這邏輯不通嗎?」
是啊,從前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時候,玉郎知道葉懷詩性子要強,他同她說自己喜歡她的時候,她拒絕了。
理由是他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的,若是同他在一起,自己只得做妾。
如果可以,她這一生都不願意做低伏小的。
要不是當年自己親自允諾了她正妻之位,又處處與她發乎情,止乎禮,他們何來這樣的牽絆?
可以說,這些牽絆是他放棄了世俗所給予他的利益,求來的。
他甚至為了不要日後因為權勢地位不得不後宮佳麗萬千,一直逃避爭權,惹得眾人不滿。
只因雲娘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待他的人。
他冷笑一聲:
「我總以為你跟別人不一樣,不過也就是一個奴隸命罷了。
「給口飯吃,就心甘情願給人家當狗。
「我也可以對你好,要不要考慮,來做我的狗?」
最相愛的人往往更知道該如何戳痛彼此,他太知道葉懷詩在意的是什麼了。
葉懷詩從沒想到他會用這樣一番話侮辱自己,眼圈止不住地紅了又紅:
「你這樣身居高位的公子日日錦衣玉食,哪裡知道什麼是感恩,自然不會懂。」
自己最珍視的人,卻為了那所謂的權勢階級為那群人心甘情願做了一生的奴隸,到頭來自己堅持的婚姻也輕易當做了禮物送出去。
他每每想到這裡,總覺可笑,卻不知笑誰。
他看著牆角的葉懷詩,自顧自地訴說著,眸中的情意渙散,如同醉酒,像是從前正常相處一般淒楚:
「雲娘,你可知我從前看著你穿水粉色多喜歡,我常常想,這世間竟真有這樣的女兒,美得不可方物,卻又一心一意待我。
「我想到有一日你會為我穿上大紅色嫁衣,我一夜又一夜夢見你與我的大婚。我想日後我一定要讓你成為世間最幸福的人,你的一切要求我全都滿足。
「在此之前,我甚至不敢接近你,任憑那份濃烈到難以自持的愛意一次次將我吞沒,卻日日遵守著你的規矩。
「但是你看我可笑不可笑,我視若珍寶的,甘願去做旁人的奴隸。
「她最自詡尊嚴和貞潔,卻告訴我說大婚之夜在丞相府被撕碎衣衫,告訴我說這是恩情,我不懂。
「那葉懷詩,你告訴我,我該懂什麼?」
牆頭緊閉著雙眼的葉懷詩任由臉上的淚水滑落,一言不發。
可是這個時候她卻只能想著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玉郎不捨得傷她,她知道的。
「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這聲顫抖的哭腔徹底把對面的男人激怒,他親手把為她挑選的衣衫撕碎,不顧她的哭喊。
「玉郎,我求求你,不要,不要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