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醜陋的人性

  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在我不斷急切的催促中，只用了20分鐘我和張子晨就趕到了苦情酒吧，這個位於青島市黃金地帶的酒吧。

  走進酒吧，動感的音樂衝擊著聽覺，五彩的燈光迷幻著視覺，放眼望去，烏壓壓的全是人—在舞台上蹦迪的、三兩成群聚一起大呼小叫的、一旁角落把妹的……

  整個酒吧簡直就是一個縮小版的人生舞台，而沉迷在頹然放縱環境下的人，隱藏在內心身處醜陋的欲望、扭曲的人性被演繹的淋漓盡致。

  一陣焦急的搜尋，我根本就沒有看到林沫和趙陽的身影，這不禁令我感到恐慌，距離林沫給我發消息到現在，這已然已經過去20多分鐘了……我不敢想像這段時間究竟會發生什麼事，也不想去想……

  就在我一籌莫展毫無頭緒時，一束明亮的光線忽然閃過，我目光不經意的一掃，突然發現了趙陽的身影！

  此時的他正坐在酒吧的東南角和兩個年輕女人說笑聊天，而林沫並沒有在他身旁。

  我顧不得思考，直接快步奔向他。

  「林沫在哪？趙陽！」衝到趙陽身邊，我一把揪起他的衣領子問。

  我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趙陽驚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後，他大聲嚷道：「你他媽是不是有病！林沫在哪你去問她啊！你問我我他媽怎麼知道！」

  「她跟你一塊出來的，20分鐘前她給我發了一個定位就是這裡！你別給我在這裝傻，快告訴她到底去哪了？」盯著趙陽，我絲毫沒有鬆開他的意思。

  

  「她跟著我出來，我就一定要知道她去哪嗎？我麻煩你動點腦子好不好？你他媽追女人追不上是自己本事不行，能不能不要像個瘋狗一樣的見人就咬！」趙陽鄙夷的看著我，雙手用力的拽著我的胳膊，想要掙脫我的控制。

  「你真不知道？」我緩緩鬆開胳膊，不確定的問。

  趙陽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褶皺的衣服，不屑的說：「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你他媽和林沫姐是什麼關係？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憑什麼告訴你？你也不看看你的樣子！」

  盯著趙陽看了片刻，我放棄了……或許她真的不知道林沫在哪……如果他要想做什麼壞事的話，不會是現在這樣坐在這裡和兩個年輕女人聊天。

  我並不準備和趙陽再做糾纏，在我眼裡說白了他還太過幼稚，和這樣一個人爭辯毫無意義。所以，沉默了一會我帶著張子晨就準備向酒吧外走去。

  「喲，這位美女是誰啊！不會是你帶來的吧，陽子。」就在此時，一個身穿悠閒西裝，長得人模狗樣的一個男人走了過來，他的目光緊盯著張子晨，顯然不懷好意。

  我並沒有打算搭理他，抓起張子晨的胳膊就向外走去。

  「怎麼？這就準備走嗎？」趙陽笑了一聲，遞給剛來的這男子一個眼神，兩人把我們攔在了中間。

  我意識到了不對勁，盯著趙陽警告道：「你不要在這試圖玩火！」

  「我玩火？」趙陽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誇張的笑了兩聲，隨即緊貼著我的臉說：「你要知道，自從一進來就是你他媽在玩火！怎麼？得不到結果就要走！你覺得可能嗎？還是我趙陽看上去就是這樣一個任人欺辱的傻逼？」

  「你想怎麼樣？」我怒瞪著他，眉頭緊皺著。

  「很簡單。你可以走，但是她要留下！」趙陽指著張子晨玩味道。

  張子晨兩手瞬間抓住了我的胳膊，抓的死死的。

  我沉默著，耳邊響徹著躁動的音樂聲音，但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熱鬧……相反，此刻的我就像一個逃亡的人，前方是湍急的河流，後邊則是抓我的追兵。我已沒有退路。

  「我奉勸你：這次的工作代表的是公司利益。我不知道你有多大背景，但有些責任你擔不起！」我試圖以公司的實力壓迫他，現在……我也只能這樣做。

  「你想多了。我就是讓子晨陪我們聊聊天，沒有別的意思。再說，既然進入了這個圈子以後這種事會只多不少，我現在這樣也是想讓她提早鍛鍊鍛鍊嘛。」

  「不需要。鍛鍊的機會以後我們公司這邊會提供，就不勞你費心了，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冷漠的拒絕道，此刻我必須強硬。

  「我他媽懶得跟你廢話。今天你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兄弟既然看上了她，那就是給她面子！不要不知好歹！」趙陽儼然失去了耐心，索性不再遮掩，直接暴露了他的欲望。

  我意識到再說什麼話都沒有用了，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酒瓶，盯著擋在我身前的趙陽，我快速抬起腿直接照著他的肚子踹了一腳，沒有絲毫準備的趙陽直接擋在了另一張酒桌上，而額頭恰好撞在了桌子一角，鮮血當場就溢了出來。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誰也沒有想到，我已無暇顧及太多，趁著這間隙我拿起酒瓶拉著張子晨的手快速向著門外跑去。

  「跟我他媽的攔住他！誰攔住他我他媽給誰1千塊錢！」

  聽著趙陽的怒吼著，我舉起酒瓶邊吼邊跑道：「誰他媽要找死！」

  本來還真有人動心了，但一看我這不要命像瘋子一樣的氣勢，瞬時很多人都被唬到了，我出其順利的跑出了酒吧。

  深夜的酒吧門外一般都會停著計程車，跑出酒吧我拽著張子晨直接鑽進一輛計程車道：「師傅！快走！」

  或許是經常在這開車，司機師傅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腳踩著油門瞬間就駛離了酒吧。

  「你沒事吧，對不起……差點牽連了你。」車子行駛了一段後，我緊張的心情終於恢復了平靜，我知道這一劫是暫時躲過去了。

  張子晨搖了搖頭，依舊緊抓著我的胳膊，沉默了一會說：「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也是這樣把我救了出來……而這一次，我其實也很害怕，但不知道為什麼……當我抓住你胳膊的那一刻，一種極強的安全感瞬間就占據了我的內心。這種安全感……自從你第一次在酒吧把我救出來後就有了。」

  聽著張子晨的話，沉默片刻，我說：「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說罷，我再次陷入了沉默……今晚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有些措手不及，而對於林沫去了哪裡我到現在依舊不清楚……

  靜靜的看著車窗外的城市高樓，對於人生之艱……我忽然又有了一個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