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再遇張子晨

  「我不知道。」胡凡情緒低迷的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還有這個蘇辰什麼意思，我們和他沒仇吧。」

  「算了，不說這些了。該來的總會來，坦然面對就好了。」熄滅了香菸，胡凡轉身便向著畫室裡面走去。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仿佛看到了三年前莫冉離開時的胡凡，同樣的無可奈何，同樣的自我安慰，同樣的選擇逃避。他明明很在意，卻總是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或許這就是很多戀人最終走不到一起的原因吧……

  「對了。關於畫室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問他們總裁了，確實已經解決了。」

  「嗯。先前是我太著急了。」胡凡坐在畫板前邊畫邊說道。

  「畫展的事情什麼時候開始？前期做的準備工作怎麼樣了？」

  

  「已經在準備了。一會會有幾個兼職的學生過來，正好你幫著看一看吧。」

  「行。這事就交給我吧。」

  我點了點頭，看著胡凡正在繪製的一副寫意油畫，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過幾天……我可能要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

  「在我這住？發生了什麼事？」胡凡停下手中的畫筆，疑惑的問道。

  「我那房子現在賣出去了，換了一個新房東。新房東不打算租了。」

  「那這兩天你就搬過來吧，我晚上給你收拾出一個房間來。」胡凡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了。

  「謝謝。」我語氣低沉的應道。有時想想，在一座陌生的城市，身邊有幾個相互幫襯的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我們兩個你這麼客氣那就沒意思了啊。」

  「您好，請問這裡是印象畫室嗎？」

  我剛想說話，卻被突如其來的女孩聲音吸引了注意力，轉頭看向門口，此時正站著四個女生。

  「你們是來面試畫展的吧？快請進。」反應過來後，我笑著說道。

  「龐白哥哥，你怎麼在這？」我看著叫我龐白哥哥的女生，發現很是熟悉，但一時之間卻又是叫不上名字。

  「我張子晨。龐白哥哥，你不會把我忘了吧。」女孩笑著說道，白皙的面容上透露出一股濃濃的青春氣息。

  「沒有。上次見你時是晚上，這白天更漂亮了，一下沒認出來。」我笑著說道，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你是這畫室的創辦人嗎？龐白哥。」張子晨好奇的問道。

  「不是。你身後這位長發飄飄的帥哥才是。」我指了指胡凡，故意調侃道。

  「哈哈，我說呢，這才是畫室主辦人應有的藝術范啊。」張子晨笑著說道。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腦子裡不知道裝的什麼。」我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好了，咱們開始聊正事吧。來之前，想必你們對這工作的職責也有了一些了解。」

  「了解了。龐白哥，我們都是藝術學院播音主持專業的，對這個工作還是有信心的。」

  我對著張子晨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都是學這個專業的那就好辦了。我們這個畫展不是藝術畫展，而是和一些青年畫家互相合作舉行的一次售賣活動。說白了，這是一次商業行為。畫展一共兩天時間，你們每人是500塊錢。但是，其中主要負責現場主持的兩個人還有提成可拿，根據最終成交的價格抽取百分之十是你們的提成。你們考慮一下，誰想擔任這主要的主持工作。」

  我凝視著四人，等待著他們的選擇。

  「我再插一句。這兩個主持工作雖說拿的錢會多，但有一定風險。首先，你們兩人對於畫展那天的畫都要有詳細的了解，這就是一個很耗費精力的事情。其次，你們在主持期間，還要懂得該如何調動現場氣氛，激發現場人的競爭購買力。這也是一個很關鍵的因素。大致就這些，你們四人再商量一下吧。」

  點燃了一支白將煙，在煙霧瀰漫中，我耐心的等候著她們的結果。在她們身上，我看到曾經屬於我們的影子，看到了青春獨有的朝氣純真。

  「我們商量好了，龐白哥。我和唐曼我們兩人做主持工作。」沉默片刻，張子晨說道。

  我看向張子晨說的唐曼，長得也很漂亮，就是看起來有些冷，整個人較之張子晨少了一些活潑青春的氣息。

  「好，既然你們商量好了，那就回去看看這四本畫冊吧，這裡面包含了畫展那天所有要展出的畫以及作者信息。尤其你們兩個主持的一定要把這些信息牢記下來。」我沉聲叮囑道。

  「放心吧，龐白哥。」

  「嗯，畢竟你們是專業的，我對你們有信心。加油！」我笑著鼓勵道，「今天是15號，畫展將於19號舉辦，你們還有三天時間準備，18號就需要來畫室這邊，到時我們會給你們安排住宿，還有專業的主持人服裝。」

  「嗯，明白了，龐白哥。」

  「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們可以回去了，路上注意安全。」

  「再見，龐白哥。」

  「再見。路上慢點。」

  看著四人的身影消失在畫室門口，我回頭看著胡凡，嘆了口氣說道：「看來自己是真的老了啊。這才畢業四年，就已經看不懂現在的這些學生了。」

  「學藝術的嘛。和我們當時一樣，總是不能以常理度之的。」

  「說的也對。藝術學院的學生要是都和普通學院一樣，那也就不能稱之為藝術學院了。」我笑著感慨道，腦海里不由浮現出當時我們那放蕩不羈的模樣。現在想來，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嗒嗒嗒」突如其來的一陣敲門聲拉回了我的思緒。

  我看著站在門口去而復返的張子晨，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你同學呢？」

  「我讓她們回去了。那個……龐白哥，我回來是想請你吃頓飯，畢竟你上次在酒吧幫了我這麼大忙。」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飯呢我就心領了。再說，當時遇見那種情況，相信只要有些善心的人都會選擇幫助你們的。這件事情就這樣過去吧，你不用老是放在心上。」我渾不在意的說道，並沒有打算接受張子晨的邀請。

  「那可不行，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那就意義不同了。今天這頓飯無論如何我都要請。龐白哥，你就答應吧，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張子晨看著我，並沒有退縮，我的回絕反而讓她的意志更加強烈了。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無奈的看了一眼胡凡，胡凡裝傻充愣的依舊在那畫畫，沉默了一會，我最終說道：「好吧。不過不能亂花錢，簡單吃點就好。」

  「嗯，知道啦。」

  「把你車鑰匙給我。」我對胡凡說道。

  「走吧。」接過胡凡的車鑰匙，我和張子晨一起向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