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的釋然

  「來的很快嘛。」看著蘇清，我冷笑著說道。

  「你現在就給我搬出去。」蘇清盯著我，臉色冷若冰霜。

  

  「我不會搬出去的。你這樣玩弄我有意思嗎？」我憤怒的質問道。

  「你現在要搞清楚，誰是這房子的主人。如果你賴著不走，可以，答應我條件。不然我就報警。」蘇清緊盯著我，話里沒有一絲餘地。

  「你報吧！我今天是不會走的。」說罷，我直接坐在了門前的台階上，懶散的點了一支白將煙。

  蘇清冷冷的盯著我，並沒有馬上打電話，沉默了片刻，她厭惡的說道：「你簡直就是個無賴。」

  「隨便你怎麼說我，我是不會搬走的。」我仿佛已經習慣了蘇清的厭惡，吸著煙，仰頭看著澄藍的天空，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你們幾個，把東西先搬進去。」蘇清並沒有選擇和我糾纏，而是讓搬家公司的人開始搬運屬於她的東西。

  這次我並沒有阻攔蘇清的行為，畢竟她現在是房主，房子的使用權是她的。再說，如今的這座房子除了一些記憶中抹不去的印記，其他都早已變了味道。於我而言，意義早已不同……

  煙霧繚繞中，我看著搬家公司的人把一件一件原本不屬於這座房子的家具搬進了屋子，我說不出是一種什麼心情，只是內心有些憋悶。

  思緒回到五年前，記得我和林沫當時剛搬來這座房子時，我們只帶了兩個行李箱，還有三個背包，其他什麼東西都沒有。那時房子既單調又空洞，奇怪的是，我們卻很快樂，內心就如逃脫牢籠的鳥兒一樣歡快。

  那時的我們，懷揣著一顆對生活無比熱愛的心，很單純卻又很珍貴。我們始終相信，未來的一切都會像朝陽一樣愈發明亮耀眼。如今看來，那只不過是一場可笑的青春未了的夢。

  「蘇小姐，東西已經全部都搬完了。」

  聽著搬家公司員工的話，我回過了神，扔掉了手裡已然只剩菸頭的香菸，我站起了身子。

  「嗯，謝謝你們。這是工錢。」

  「很高興為您服務。祝您心情愉快。」

  搬家公司員工收好錢，就離開了，此時這裡只剩下了我和蘇清兩人。

  我們對立著站在門口，春風吹拂著樹葉，撩起了蘇清柔順的秀髮，我看了她一會，最終轉身走向了屋內。

  屋子內，大箱子小箱子的擺滿了一地，我環視著如今的房間，再也找不到以前的熟悉模樣了。或許，我真的該離開了……換個環境，換種生活方式，讓自己的人生多一些別的可能……

  咔咔的高跟鞋聲中，蘇清走了進來，她的面色依舊冷漠，自從我認識她以來，真的就沒見這女人笑過。

  「三天後……我會搬走的。請給我三天時間，我找找房子。」沉默了一會，我說道。

  蘇清看著我，眼神有些詫異，或許她沒有想到我會這麼簡單就妥協吧。

  「這三天你要嫌我礙眼的話，你可以先不用在這住。等我搬走了，你過來住的話，想必心情應該會好點。」

  蘇清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彎下身子開始收拾東西。

  「你收拾吧。我現在要去胡凡畫室那裡。對了，他的事情你幫我解決了嗎？」剛走了兩步，我忽然想起剛才胡凡的電話，忙向蘇清問道。

  「我承諾的事，都會兌現。」蘇清頭也沒回的說道。

  我凝視著她的背影，最終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離開了屋子。

  坐上29路公交車，我在老商埠下了車，穿過一條老商店密布的街道，我來到了胡凡的畫室。

  畫室里，此時只有寥寥幾個學員在畫畫，而胡凡此時正站在陽台上，令我震驚的是，他嘴裡正叼著一支香菸。我意識到出事了，而且是一件大事。

  我沒有停留，快步走向胡凡。

  「來了啊。」看到我，胡凡咧著嘴角，強擠出了一絲笑容。

  「發生什麼事了？」我皺眉質問道，他現在的狀態很是可怕。

  胡凡看著窗外，沉默了一會說道：「莫冉要回來了。」

  聽著胡凡的話，我緊皺的眉頭一下就舒展了。

  莫冉是胡凡的女朋友，兩人和我的情況差不多，大學相戀，愛的死去活來。尤其胡凡還是一個頗愛浪漫的文藝青年，經常會給莫冉一些小驚喜小浪漫。當時的兩人在學校也是令人艷羨的一對金童玉女……

  或許，象牙塔里的愛情都經不起現實的摧殘吧。畢業後，兩人的戀愛被莫冉的父母知道了，這有些像偶像劇里的橋段。莫冉的家境優越，而胡凡的家境只能算是普通。兩人的愛情受到了來自莫冉母親的強勢阻攔。最終，兩人還是敗給了赤裸裸的現實，莫冉直接被她母親送到了國外留學，兩人之間的聯繫徹底斷了。

  這一斷就是三年，如今，莫冉卻又回來了。

  「她聯繫你了？」沉默了半晌，我問道。

  「你還記得蘇辰嗎？」胡凡看著我說道。

  「蘇辰？學生會主席？」

  我不明白胡凡為什麼在此刻會提起他，蘇辰這傢伙當時是我們大學的系主席，家境優越，長得也很標緻，就是為人給人的感覺城府太深。當時在學校的時候，我們並沒有深交，只能算是普通的同學關係。

  「他和莫冉一起回來。」胡凡說這話時，我很清晰的看到他夾香菸的手指在顫抖。

  「什麼意思？他們兩個呆在一個國家嗎？」

  「你看這個吧。」胡凡說著，把手機遞給了我，我接過手機，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莫冉和蘇辰一起站在海邊，莫冉對著鏡頭比了一個v的手勢，而蘇辰則站在莫冉身後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動作，照片裡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這不能代表什麼吧？」關掉手機，我不以為然的對胡凡說道。

  「這張照片是蘇辰今天發給我的，意思已經夠明了了。你不用安慰我，我也不想在欺騙自己。」

  看著胡凡痛苦的樣子，我沉默著點燃了一支白將煙，深吸了一口後說道：「那你打算怎麼辦？很明顯，兩年時間並沒有讓你忘記她。相反，你對她的愛和思念卻是越發濃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