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要蕭凜做王夫

  阿依慕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簡陋的床上。

  環視一圈，室內陳設簡單，還散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令她不由得皺起了眉。

  這地方實在太差了吧！

  

  羌國宮中的冷宮，都比這地兒好上十倍不止。

  她揉了揉有些發痛的脖頸，坐起身來。

  「吱呀」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著灰衣的丫鬟拎著一個食盒走了進來。

  「公主，您醒了？」丫鬟見阿依慕坐起身來，一臉驚喜地說道。

  阿依慕點了點頭，「可有吃的？」

  被打暈後一直未進食，她此刻只覺得飢腸轆轆。

  丫鬟連忙將食盒放到桌上，打開蓋子，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雞湯麵來。

  阿依慕看了一眼那碗面，眉頭微皺，「怎麼只有一碗麵？這就是蕭霽的待客之道。」

  丫鬟解釋道：「公主，此處地處偏僻。您先湊合著吃些，等會兒奴婢再想辦法給您弄些吃的來。」

  阿依慕不滿地撇了撇嘴，但她實在餓得不行。

  最後，還是一臉嫌棄地端起那碗雞湯麵，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邊吃，她還不忘使喚丫鬟，「去把蕭霽給我找來，本公主有筆帳要找她算。」

  丫鬟哪敢怠慢，立刻出門就去傳話。

  不一會兒，蕭霽就出現在房內。

  阿依慕一見到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碗，怒氣沖沖地說道：「蕭霽，本公主讓你把我請來，你就是這麼把我請來的？」

  縱使她身強體健，脖頸後傳來的陣陣痛感仍讓她無法忽視。可以想見，那個黑衣人是用了多大的勁。

  蕭霽：......

  他一時亦有些無語。

  昨夜，當七夜將昏迷不醒的阿依慕帶來時，蕭霽也是有此一問。

  七夜是這麼回答他的。

  七夜：「主子說，做戲就要做全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不能讓人看出破綻。」

  蕭霽不得不承認，蕭凜確實比他考慮周到，但這阿依慕也是個難纏的。

  蕭霽：「做戲就要做全套，萬一暗處有你們羌國人盯著。」

  阿依慕盯著蕭霽看了半晌，眯著眼，一臉懷疑地說道：「蕭霽，你該不會是在藉機報複本公主吧！」

  蕭霽：「我行得正坐得端，怎會做此等小人行徑。」

  阿依慕冷哼一聲，顯然對蕭霽的話並不相信。

  不過，她也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那些刺客都死了？」

  蕭霽點點頭，「不是被殺，就是服毒，一個活口都沒留。」

  阿依慕拍拍手，笑道：「我的好弟弟，真是用心良苦啊！」

  蕭霽：「永曆帝已經派了大理寺徹查此事，你暫且在此地躲一陣，等合適的時機再現身。」

  蕭霽不說還好，一說阿依慕更來氣。

  阿依慕怒道：「蕭霽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發霉的屋子，簡單的麵條。就算是行軍打仗，阿依慕也沒吃過這樣的苦頭。

  蕭霽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說道：「公主若是覺得委屈，大可現在就離開。」

  阿依慕頓時語塞。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蕭霽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

  阿依慕瞪了蕭霽一眼，氣呼呼地說道：「本公主不走，本公主要吃肉，你去給我找些肉來。」

  羌國是遊牧民族，向來是無肉不歡。

  一天沒吃肉，阿依慕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蕭霽休想用這麼一碗雞湯麵就打發她。

  蕭凜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阿依慕這才心滿意足，這才繼續說道：「羌國那邊可有消息？」

  蕭霽點點頭。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阿依慕面前。

  蕭霽：「自你離開皇都後，阿圖魯就發動了政變，並封鎖了消息。」

  阿依慕接過信，拆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快速瀏覽了一遍。

  看完信後，她將信紙揉成一團，狠狠地砸在地上。

  「我父王呢？」阿依慕咬牙切齒地說道。

  蕭霽搖搖頭，「沒有羌王的消息，應該是被控制了，阿圖魯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阿依慕怒道：「阿圖魯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說得對，當時我就不該顧念姐弟之情，留他一條狗命。」

  阿圖魯向來是個軟骨頭。

  當初他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求她饒他一命，阿依慕想著他們好歹是姐弟一場，就心軟了。

  可誰曾想到，她這好心，竟然養了一隻白眼狼出來。

  蕭霽：「和親使團里有他的人。如我們猜想的一樣，他想殺了你，並嫁禍給大兗，這樣就能破壞和親，還能再次發起戰亂。」

  阿依慕冷笑一聲，說道：「阿圖魯慣會演戲，哄得父王信了他，用我來換取兩國的和平。」

  仗是她打的，和親卻是阿圖魯促成的。

  「賣」了她，再奪王位，她的好弟弟真是下了一步好棋。

  他以前怎沒發現，他有那麼聰明？

  阿依慕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遞到蕭霽面前。

  「你拿著這個，這塊令牌能號令羌國的鷹師部隊。我臨走前，父王將一萬精銳都歸到了我的名下，他們只聽本公主的號令。阿圖魯應該就在找它。」

  蕭霽接過令牌，仔細打量了一番，只見令牌上刻著一個展翅高飛的雄鷹圖案，鷹身用金線勾勒而成，即便在昏暗的房中，依舊熠熠生輝，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他抬起頭，看向阿依慕，問道：「公主這是何意？」

  阿依慕笑了笑，說道：「你答應幫我奪王位，我自然也要拿出我的籌碼。」

  蕭霽：「公主就不怕我言而無信？」

  阿依慕搖搖頭，「你不是那種人。」

  阿依慕與蕭霽在沙場上交戰數次。蕭霽從不因她是女人就輕視她，或者對她惡言相向。

  兩人雖然站在敵對面，但有著同樣的目標。

  那就是和平。

  阿依慕厭倦了無休無止與大兗的戰爭，蕭霽則是不忍再見百姓遭受戰爭之苦。

  所以，從敵對到惺惺相惜，阿依慕對蕭霽的信任，源自他們在戰場上的交鋒與理解。

  蕭凜笑了笑，將令牌收進懷中，「我會妥善保管，助公主登位後定完璧歸趙。」

  阿依慕：「我如此坦誠，能不能再要點別的交易籌碼？」

  當初他們定的是，他助她奪王位，她還他大兗的永世太平。

  不過，到了大兗的地界，她確實還看上點別的東西。

  蕭霽：「公主但說無妨。」

  阿依慕笑道：「我看上你弟弟了，我想讓他當我的王夫。」

  蕭霽聞言，眉頭微挑，有些意外地看著阿依慕。

  阿依慕繼續道：「我說的可是蕭凜，不是蕭珏。那個蕭珏一看就是個蠢貨。」

  蕭霽連忙擺手，「公主別鬧。舍弟已經娶妻，且與弟妹感情甚篤，斷不能再成為公主的王夫。」

  阿依慕撇撇嘴，她雙手環胸，一臉傲嬌地說道：「若本公主不介意呢？本公主願意與人共侍一夫。」

  蕭霽難得冷了臉色，「公主還是提別的要求吧！」

  阿依慕見狀，立刻來了玩性，「他若不願，你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