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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割腕

2024-07-01 09:18:57 作者: 舊月安好

  洛抒上樓後,孟頤也跟著上樓,等到洛抒的房間,房間內沒看到洛抒人,她在浴室內洗澡,裡頭傳來她快樂的歌聲。

  孟頤站在洗手間門口看著,目光落在洛抒隨手丟在沙發上的手機上。

  孟頤走了過去,他在沙發旁站定了一會兒,手動了兩下了,最終伸手將洛抒的手機從沙發上拿了起來,洛抒的手機似乎習慣性的沒有設置解鎖,可以被直接打開。

  孟頤查看了洛抒的所有通訊工具的聊天記錄,都是同學之間的玩笑和對話,還有一些群聊,孟頤一一查看著,查看了好一會兒,他的目光停在一個叫周小明的對話框上,

  他正好發來消息,問洛抒這個星期的周六,要不要去野炊。

  孟頤將手機放下。

  這時,洛抒正好哼著歌從浴室走出來,看到孟頤站在自己房間,她喊著:「哥哥。」

  她沒有任何的發覺,只是跑到他面前,抱著他,在他身上撒嬌耍賴說:「哥哥,我好想你啊。」

  她哪有想,這三天她幾乎快要把他忘光光了,如果剛才不是在客廳看見他回來了,她都已經忘記他出去了三天。

  孟頤隨她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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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抒抱了一會兒,問:「哥哥,你想不想我?」

  孟頤嗯了聲,難得的回了洛抒一句。

  洛抒圈著他脖子,掛在他身上問:「真的嗎?」

  他再一次回答:「想。」

  洛抒欣喜的笑著問:「那,你幫我做作業好不好?」

  她眨巴眨巴著眼睛。

  這可能是她唯一想他的理由。

  孟頤再次點頭。

  他現在對她百依百順,沒有什麼是不答應的。

  洛抒便拉著他去自己書桌,把自己的作業全都拿了出來,開始同孟頤賣慘:「哥哥,這些都要做,老師這幾天布置的可多了,我從下午回來,就開始寫,你沒在的這幾天,我一直在家寫著作業。」

  她把自己說的很慘,孟頤在那安靜的聽著,翻著,發現她給自己的作業其實是兩天的量。

  洛抒賣著可憐,孟頤還是伸手摸了摸她剛洗的頭髮,輕聲回了句:「嗯,好。」

  洛抒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台自動寫作業機器,接著便跑到沙發旁,自顧自去玩手機了。

  孟頤坐在那看了她一眼,他的神情有點憂鬱。

  星期六的那天早上,洛抒一早準備溜出去玩,孟頤忽然出現在她身後,伸手扣住她。

  洛抒回頭,沒想到是孟頤,她喊著:「哥哥。」

  孟頤問:「要出門嗎。」

  洛抒是偷偷背著洛禾陽出去,她對孟頤說:「同學約我,哥哥,我晚上就回。」

  她想要撥掉孟頤的手,孟頤問:「男生嗎。」

  洛抒說:「有男有女。」

  洛抒很不明白,他今天怎麼會問她這麼多,她看向他。

  孟頤逐漸放開她手說:「嗯,那……早點回。」

  洛抒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疑惑,他怎麼了,怎麼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洛抒本就玩心重,不再同他多說,因為眼看著洛禾陽就要起了,為了哄一哄孟頤,她走過去,踮腳在他唇上親了下說:「哥哥,我先走了哈,我會早點回的。」

  洛抒親完,轉身就跑。

  等她跑到樓下,看到一個保姆便同保姆說:「阿姨,中午和晚上不回來吃飯,你同我媽說,我十點就回。」

  說著,洛抒就沖了出去。

  孟頤一個人站在二樓走廊,許久,孟頤回了房間,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房間裡。

  那一整天,孟頤都沒有出門。

  下午的時候,保姆想讓孟頤下樓用晚飯,可是她推門進孟頤房間時,卻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保姆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又再次用力嗅了兩下,若有似無的又像是沒有,而且孟頤此時正安靜的坐在書桌前,看上去和平常無異。

  保姆便說:「孟頤,先生在樓下問您今天下樓吃飯嗎?」

  孟頤回頭看向保姆說:「不太餓。」

  是拒絕的意思,保姆又說:「那我端上來。」

  孟頤收回視線,沒在看保姆。

  保姆離開時,好像又聞到了一絲血腥,可是太微妙了,好像又不太像,她便出去了。

  之後保姆送飯進來,孟頤還是坐在那。

  保姆將飯放在不遠處的桌上後,她忽然看到椅子腳下好像有一兩滴什麼,保姆凝眸一看,她看到孟頤垂在椅子扶手處的手腕上蜿蜒而下的血珠,保姆整個人跌坐在地下。

  孟頤卻平靜的看向她。

  保姆蹣跚的從地下爬了起來,朝外爬去,厲聲喊:「先、先生!不好了!不好了!」

  呼喊聲是從孟頤房間傳出來的,孟承丙和洛禾陽都在樓下,忙全都起身朝樓上跑去。

  洛抒並不知道孟頤割腕自殘的事情,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在外面,在回來的路上,她在一處巷子口,看到一個很熟悉的背影,那背影幾乎是一晃而過。

  小道士,是小道士!

  洛抒瘋了一樣沖了過去,不顧馬路的車流,那巷子裡站了許多的小混混,都是些早早輟學,偷雞摸狗的小年輕,洛抒的目光就緊盯著那個黑色的身影,她衝到那個黑色瘦弱的後面,將他用力一拽:「小道士!」

  那人被洛抒拽著回頭,卻是完全陌生的一張臉,那些小混混瞬間全都朝著洛抒圍了過來。

  洛抒下意識往後退著,被洛抒拉著的人,冷厲著一張臉問:「你他媽幹嘛啊,找死?」

  洛抒才發現自己看錯了,她往後退著,這才發現身邊圍著的都是些社會人士。

  洛抒是見慣這樣的場景的人,立馬誠懇道歉說:「對不起,我以為是我哥哥。」

  那黑色衣服的小年輕,見她還是學生模樣,又說把他認錯成了她哥哥,倒是沒怎麼為難她,只說了句:「小妹妹眼睛長好些,自家哥哥都能認錯,是親哥哥嗎?」

  洛抒忙說著對不起。

  對方也懶得跟她計較,繼續朝巷子深處走。

  洛抒自然是立馬往來的方向跑。

  那些人便全都從巷子口消失。

  居然不是,背影太像了,洛抒說不清楚那種失落感,她本來還算好的心情,一落千丈,她是走回家的。

  回到家,卻發現房子內空蕩蕩的,她四處看著,這個時候一般孟承丙都會在客廳看電視的,她瞧見一個保姆,便走了過去問:「阿姨,我媽呢。」

  那保姆沉默了半晌,還是同洛抒說著:「太太和先生去醫院了。」

  「醫院?」

  保姆說:「孟頤出了點問題。」

  「哥哥?!」

  洛抒暫時還不知道孟頤出什麼事了,那保姆也沒有說,洛抒只問了醫院的地址,便朝醫院趕。

  等到那,洛抒正好看見醫生在和孟承丙還有洛禾陽說著什麼,她走近了些,正好聽到到醫生問:「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還有孟頤最近的生活有沒有什麼變化?」

  那醫生說著,拿著手上的病歷夾翻看著,他說:「這幾年孟頤的情況都很穩定,如果生活上沒有變化,怎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孟承丙在面對醫生的詢問,他仔細回憶,同醫生說:「這段時間,好像生活一直都很平靜,沒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

  醫生疑惑的問:「是嗎?」

  孟承丙確定的說:「是的。」

  確實沒有太大的變化,除了他再婚這件事情以外,但是孟頤在他再婚後,情緒也一直都很穩定,對禾陽和洛抒也是接受的,甚至還有點點好轉的現象,他是在不清楚,怎麼突然就發生這樣過激的事情。

  醫生又問:「學校呢?」

  孟承丙問:「您指的是哪方面?」

  醫生說:「比如情感方面。」

  孟承丙連忙否認,他說:「沒有沒有,孟頤在學校也很少和人接觸,至於情感這方面,也絕對沒有,我已經問過他們班上的老師了。」

  「那這件事情就來的蹊蹺了。」

  洛禾陽在一旁安靜的聽著。

  醫生同他們談了一會兒,合上資料夾說:「再密切關注吧,也有可能是高三學業壓力太重。」

  孟承丙也只能這樣去猜測。

  當醫生走了後,洛抒走了過去,喊了句:「爸爸,媽媽。」

  洛禾陽和孟承丙回頭,看到洛抒,洛禾陽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洛抒卻表現出一臉擔心問:「哥哥怎麼樣?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孟承丙安撫著洛抒說:「哥哥沒事,正在休息。」

  洛抒很是奇怪,怎麼她剛出去還好好的,這會就進醫院了,之前他身體也沒看出有哪裡不舒服的地方。

  洛抒問:「那我可以去看看哥哥嗎?」

  孟承丙想了想說:「走吧,我們一起進去。」

  三人便一起進病房,病房內很安靜,只聽到點滴滴水聲,洛抒跟隨著他們進去,護士正好在孟頤病床邊給他手腕換著紗布,洛抒毫無防備的看到孟頤手腕上的割傷,她嚇了一跳,身子抖了下。

  洛禾陽沒有靠近,連同拉著洛抒。

  孟承丙走了過去,孟頤正安靜的靠在病床上,眼睛卻是透過人群,平靜的看向洛抒。

  洛抒的手緊攥著洛禾陽的手。

  孟承丙倒是沒怎麼注意孟頤的視線,而是笑著問:「感覺怎麼樣?好點嗎孟頤?」

  孟頤視線從洛抒身上收回來,他看向孟承丙,淡聲:「嗯。」了聲。

  他們都不提割腕自殘的事情,孟承丙又看向護士在給孟頤換紗布的手腕,問:「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孟頤很少跟孟承丙吐露什麼,孟承丙也猜不到,所以他很想認真的和他談一談。

  孟頤很疲倦的說:「沒有,挺好。」

  孟承丙試探性的問:「學校呢?」

  「也挺好。」

  孟承丙完全從孟頤身上問不出什麼,他不再問,便對門口站著的洛抒說:「洛抒,來跟哥哥說會話。」

  洛抒看著卻有些遲疑,孟頤也看著她。

  洛抒看向洛禾陽,洛禾陽輕推了她一下,洛抒朝只能朝他走過去,喊著:「哥哥。」然後在他床邊站定問:「你……怎麼了?」

  孟頤望著她,目光卻是不再動。

  孟承丙看向洛抒,洛禾陽立馬走了上來,推了推洛抒說:「一天到外就知道去外面野,你們是同齡人,你陪哥哥說會話。」

  洛抒忙點頭,便在孟頤的床邊趴下問:「哥哥,我給你削蘋果怎麼樣?」

  孟頤嗯了聲。

  這時醫生又過來了一趟,像是有事情同孟承丙說,孟承丙讓洛抒陪著孟頤,帶著洛禾陽出去了。

  洛抒正要去拿蘋果,孟頤卻主動問了句:「吃飯了嗎?」

  洛抒手在果盤上頓住,她聲音有些抖說:「我、我、」

  孟頤臉上沒有情緒的凝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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