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江仲景多年不婚的原因

  沈洛靜靜地聽著，起初懵懵懂懂的，後來當她想起她曾看過的那些少兒不宜的話本後，又好像明白了什麼，一股寒意直躥心底。

  她怎麼也想不到，如今在朝廷中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江仲景，兒時曾經歷過這樣的事。

  他多年不婚，遲遲不願同她圓房，每次一到關鍵時刻就停下的原因，是這個嗎？

  「從那開始後，他就十分厭惡接觸女人，我曾以為他這輩子都不會成婚了，誰知你竟橫插了一腳，也屬實倒霉。」

  「所以說，二爺和喬月從前根本就沒有發生什麼，對嗎？」這大抵是她唯一感到欣慰的了。

  江子峋說：「以前是沒發生過什麼，不過等今晚過去，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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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子峋嘲諷完沈洛以後便離開了，沈洛開始嘗試著扭動手上的麻繩，卻無法掙脫分毫，麻繩捆得十分的緊，她的目光落在了屋裡唯一一盞燭火上，生出了一個想法，她或許可以用火燒斷手上的麻繩，只是可能會受一些痛楚。

  沈洛往槅扇的方向望了一眼，外頭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她決定不再聽天由命，奮力坐起身，一蹦一跳地到了案幾前時，已經氣喘吁吁的。

  她維持好了身體的平衡，將被捆住的部位放置於燭火之上，麻繩開始慢慢地燃燒，因雙腳被縛，她有些站不穩，身子偶有晃動，燭火便會不慎燒到皮膚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

  手上的麻繩終於斷開了，沈洛慌忙蹲下去解腳上的麻繩，剛一解開，槅扇便被從外頭推開了，灌進來一陣刺骨猛烈的寒風，嚇得她連連後退不小心摔倒在地。

  喬月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洛，緩步朝她走去。

  沈洛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在裙擺上擦了擦手心的灰塵，一點一點地往後退著，直到背脊抵上了身後的牆壁，她隱隱感覺，她沈洛今夜大抵是要完了。她不斷地提醒自己保持冷靜，這個時候慌亂完全無益，她忽然注意到喬月衣服的領口松松垮垮的，腳步有些虛浮，吸了迷藥似的，登時疑惑不已。

  「江夫人想跑去哪？」喬月問道，「去找阿原嗎？別費力了，阿原現在在我床上呢。」

  沈洛大抵猜到了她口中的阿原，可能就是江仲景，緊抿著唇，猶豫了許久才說道：「不可能。」

  喬月輕笑一聲，盡顯嫵媚，「阿原為了救你，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不過他還是太傻了，我怎麼可能就要他一個晚上呢？」

  「你做夢！」沈洛再也抑制不住情緒，嫉妒的火焰在胸口蔓延。江仲景怎麼能要她，怎麼能......她沈洛的男人，第一次怎麼能給別的女人？她都還沒碰過呢。

  「做夢的是你！」喬月的眼神忽然變得兇狠無比，衝上前一把就掐住了沈洛纖細的脖頸，邪魅一笑，「你說，我是把你獻給淮陰侯好呢？還是直接殺了你好呢？」

  沈洛拼命地掰著喬月的手指，以求得一絲呼吸。

  「還是直接殺了你比較省事，反正你要是落到淮陰侯手裡，也遲早是要被折磨死的。」

  喬月的精神狀態讓沈洛覺得有些反常，可她此時卻已無法思考太多。

  女人之間的戰鬥大都是雜亂無章的，兩個人撕扯著很快就翻滾到了地板上，全然都失去了理智，抓頭髮，用指甲撓，雙腳瘋狂亂蹬，什麼方法都用上了。

  沈洛自打娘胎里出來就沒這麼拼命過，這屬實不是她能幹得出來的事，可現在男人都叫人搶了，對方還赤裸裸地站在她面前挑釁她，她若是還能忍，就不是女人了。混亂持續了沒多久，喬月大抵是累了，動作都慢了下來，嘴裡仍不停地罵著賤人。

  許是什麼都不想顧了，沈洛趁機一個翻身將喬月壓在了身下，飛快地拔下她髮髻間的銀簪，毫不猶豫地用力捅了下去，絲毫不給她反抗的機會，重重的，一下接著一下。頃刻間，鮮血都飛濺到了她的臉上，還一邊大聲嚷嚷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讓你碰我夫君，讓你碰我夫君......」

  直到槅扇「砰」的一聲被踢開，江子峋大喊著喬月的名字沖了進來，沈洛才住了手，呼吸急促，怔怔地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神情恍惚，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她殺人了？她竟然殺人了？

  江子峋猛地把沈洛推到一邊，抱起已沒了聲息的喬月，失聲哭喊。

  這時房間裡衝進來一群手持刀劍的官兵，很快圍滿了整個屋子，沈洛抬起頭，看見江仲景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他披著她給他做的那件天青色的斗篷，步伐穩健，來到她的身前，撥開她臉上被血黏住的髮絲，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沈洛垂下眼眸，看著自己滿手的鮮血，什麼都沒有說。

  江仲景只當她受了驚嚇，看見她身上的紗裙，春光微泄，臉色頓時沉了沉。他解下自己的斗篷，把她裹得嚴嚴實實的，隨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柔聲道：「別怕，我們回家。」

  經過地上那具屍體時，江仲景的腳步停了停，卻沒有低下頭去看一眼，手臂緊了緊懷裡的人兒，向屋外走去。

  江臨就守在門口，看見大人抱著夫人出來，鬆了一口氣，問道：「剩下的人要怎麼處理？」

  「都丟到牢里去。」江仲景對著一院子的黑衣屍首，冷冷地說道。他不想再容忍了。

  沈洛閉上眼，把臉埋進他的懷中，喉嚨干啞的厲害。而後江仲景把她抱上了停在宅院外的馬車，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就這樣摟著不撒手。一直到聽到車輪滾動的聲音，沈洛的心才徹底安定了下來。

  江仲景聞著她身上的血腥味，很是意外，喬月肯定不會是江子峋殺的，他撥開她的手心，看見因用力握銀簪壓出的痕跡，嘆道：「你今天倒讓我刮目相看了。」

  他去教坊司前就向大哥要來了致幻劑，讓喬月以為她真的得到了他，她回到江子峋家中時，藥效應該已經接近末端了，整個人大概是處於一種瘋癲的狀態，他還以為，沈洛這丫頭一向膽小，定會害怕呢。